新水墨人物画的创造
写实人物画早年就有徐悲鸿、蒋兆和等前辈在试探,但今后怎样推动继续发展?当时我和同辈们只能无师自通,只能凭勇气和想象力去创造,因为这是难得的历史机遇。
现在回顾这段历史,应是那时的两种力量的平衡让新人物画成为可能:一、党政领导提倡,画生活中的人必须画工农兵;二、江南地区的文人画审美情结,要求必须结合传统水墨之道。
我在实践中,不但用了契氏素描,后又改成结构素描,即线描法素描与默背形体。并把文人画中的点、线、干、湿、浓、淡、长、短……各种笔法,像音符一样,分析出来,让它们根据写实形体的需要安装上去。最终,是感觉和情感统领着形、神和笔、墨。
结构素描
形体结构学进入人物画,是我一生在人物画探索中,有着重要意义的事,它为中、西人物画造型基础,率先找到了一个切入点。
1963年,写的《怎样画水墨人物画》一书中,把有关结构学在人物画中的重要性明确地提了出来,并画了一些插图。1979年,写出《人物画的造型问题》一文,详细深入地论述结构学在人物画中的原理,发表在当年的《上海美术丛刊》6月号上。如今,全国艺术院校的国画系,都用线画素描,并且都称为“结构素描”。
《艳阳天》插图
只有文革的“紧箍”,才会有《艳阳天》插图的产生和在当时青年美术工作者中引起的一阵涟漪。因为“紧箍”,我就想逃出“紧箍”,于是就想到画插图,因为插图中有着那么一点点自由度,对比着“紧箍”的文艺状态,也能吹皱一池春水。
情系草原
改革开放,在西方现代艺术的冲击,写实变成落后的代名词,我好像失去了支点,被社会所遗弃;又感受到艺术的开放,应去寻找本真玄珠,所以我会不惜一切,走进昆仑大草原,希望在其中找到一点启示。
来到草原深处,不仅发现那里有我想要的创作素材,更发现那里的人和景色本身有我从内心十分向往的东西:草原的美和人情的温暖,藏族人的淳朴和粗犷。
积墨的试探
八十年代,我玩了一阵构成和形式,一来觉得不易,二来又略感厌倦,于是我想回归到心灵的真诚。那么,我画藏民、农民的真诚如何?我开始试探用积墨法去表达心中的苦涩和自己对现代文明中人性日渐失落状况的反思。
关心处于社会边缘的藏民、农民等弱势人群,去表现在他们身上仍保留着的人的纯真本性,其实是一种自我的真实心态的表达。
书法与绘画
心灵的回归又引起对传统文化的眷恋,忽然间,觉得过去的时间没有好好地用它,还得补课。要抓紧,就从书法开始吧。同时,有空看看古文、诗词,试着也写一点。希望从传统的源头去继续探究艺术的纯度和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