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漠视”到“发光体”

    ■刘雯

    女作家程青的新书《凤舞》讲述了出生于上世纪60年代初苏北地区的女孩凤舞横跨半个世纪的成长故事。凤舞出生于一个贫困家庭，是“我”童年时的玩伴与挚友。她在家中有四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在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下，弟弟成为家里的掌上明珠，姐姐们成为配角，而凤舞则受到了最大的漠视与轻慢。这个被家庭与社会边缘化的女孩，从读书识字到步入社会，从情窦初开到结束婚姻，始终承受着家人的嫌弃、外界的鄙夷。面对成长过程中的种种压力与困扰，凤舞却依然像照顾父母与弟弟一样，把对世人的友情、爱情和亲情真挚抛洒，爱是她立足于世的支柱与力量。故事的最后，凤舞在福利院收养了一个残疾女孩，把自己的爱献给需要帮助和关怀的人。

    在“从‘被漠视者’到‘发光体’——《凤舞》新书分享会”上，程青坦诚《凤舞》是其“写作时间最长、篇幅最大”的长篇小说，旨在呈现“一个女性如何从荒芜中生长出爱的力量”。她将人物命运紧贴时代：“这本书主人公都是有出生年月的，她的每一次成长，每一段情感波折，包括她如何走上职场，最后又如何走到生命更加开阔的境地，都是紧贴我们这个时代的发展的。新闻还在发生，文学其实是同时开始的。”

    在《当代》杂志主编徐晨亮、《青年文学》主编张菁和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副总编辑胡晓舟的对谈中，这部“平凡女性史诗”中蕴含的生命韧性以及关于边缘者自我救赎的动人故事徐徐展开，见证着文学如何为“被漠视者”赋予璀璨夺目的光芒。我们和书中的人物同为芸芸众生，我们的命运和思想感情始终是跟这个时代同频共振的。《凤舞》细致而贴切地描摹出不同人物的命运以及时代、社会给他们的投射，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凤舞》的魅力来源之一，是它带给读者的“融合”的体验感，通过那些隐藏在书中的生活细节、人物关系，字里行间的爱、理解与体恤，唤醒我们的精神记忆。在《凤舞》中，我们可以读到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一个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一个人的生活。我们更能看到一代一代人的生活，看到一个个女性跟身边世界相对撞的时候如何自处，如何自洽，如何看待、辨认和寻找自己，以及如何让自己真正地立起来。

    命运多舛，几度错爱，却仍然对他人和世界充满善意和温情，这是凤舞的人生，也是一个平凡女性的人生底蕴和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