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传承最核心的价值就是培养人

    ■本报记者 舒晋瑜

    今年4月19日，以“一蓑烟雨任平生”为主题的“《康震诗词课：苏东坡12讲》新书发布会”在北京市地坛公园斋宫举行。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康震在活动中分享了创作这本书的初衷和心路历程。他表示，写这本书对他来说不仅是对苏东坡的一种敬仰和热爱，更是对自己的一种修炼。在创作过程中，他仿佛沿着苏东坡曾经走过的路重走了一遍，与苏东坡进行了跨越时空的对话。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刘跃进对《康震诗词课：苏东坡12讲》给予高度评价。他认为，康震教授在整体构想、文字表达以及对史料的掌握上，都展现出了出色的学术功底。这本书不仅写出了苏东坡的个人命运，更写出了一个时代的风云变幻。康震教授在书中穿插了历史的复杂性，使得这部作品不仅具有文学的美感，更具有史学的严谨。

    近几年，图书出版中出现“东坡热”现象，这不仅是人们渴望回归到最优秀的传统文化语境中的愿望，也反映了苏东坡的乐观、坚韧和强大的内心，给了现代人巨大的精神力量。苏东坡一生起起伏伏，但始终在做真实的自己，这种真实和能量正是我们一千年之后依然爱着他的重要原因。从眉山才子到文坛巨擘，苏东坡的人生跌宕起伏；“乌台诗案”的生死边缘，黄州惠州的艰苦岁月，都化作笔下锦绣篇章。

    《康震诗词课：苏轼12讲》为我们深度解读了苏轼的一生，从家庭琐事到朝野风云，从文学创作到人生哲思，从诗酒书画到挚爱亲朋，走进《康震诗词课：苏轼12讲》，可以探寻苏轼传奇人生，领略他的豁达与才情，感悟千年前的诗意与智慧。作品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能够把复杂深奥的诗词知识和文化内涵，用简单明了、生动形象的语言表达出来，讲解诗词时会融入丰富的史料、典故等知识，将诗词与当时的社会历史背景、诗人的人生经历等紧密结合，使诗词不再孤立，让读者能更全面、深入地理解诗词。作者注重挖掘诗词中的情感，凭借自身对诗词的深刻理解和感悟，细腻地传达出诗人在作品中蕴含的喜怒哀乐等各种情感，引发读者情感共鸣。由诗及人，由个体扩展到群体，由诗坛折射时代、观照历史、洞见人生，使读者不仅能了解诗词本身，还能了解到诗人所处的时代背景以及那个时代的整体风貌。从独特的视角去解读诗词，提出与众不同的观点和看法，打破一些常规的理解和认知，给人以新鲜感和启发。

    近日，中华读书报记者专访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康震，从康震诗词课谈到当下的诗歌教育。康震在采访中表示，每一个时代都需要文化的传承者，每一个时代都需要社会建设的中坚力量。传统文化传承最核心的价值就是培养人。中华民族实现持续振兴，需要一代一代人接力，而优秀传统文化是其中恒定的、持久的、深厚的基础力量。

    中华读书报：《康震诗词课：苏东坡12讲》和当年的写作之间有关联吗？ 通过对苏东坡的12个人生关键节点的纵深发掘，完整地展现他的一生。

    康震：《苏东坡12讲》对苏东坡关键的人生节点进行深入发掘，围绕他的人生脉络展开叙述，在这个过程中也有专题表达。比如从第一讲到第九讲基本上是他的成长脉络，少年成名、步入仕途、大难临头、潇洒东坡、赤壁绝唱、东山再起、知难而退、一贬再贬、巨星陨落，是时间的线索；第十讲就是天伦之乐，重点谈他和妻子之间的关系、和儿子之间的关系；第十一讲又讲手足之情，重点讲兄弟之间的友情，所以第十讲和第十一讲属于专题性表达。第十二讲东坡印象是对苏东坡整体印象的总结，但即便是从第一讲到第九讲，内部也设立了典型专题，譬如在“赤壁绝唱”里就分了几个专题。

    应该说在时间线内有专题，在专题内又有时间线，这样在时间和空间上交错，一是读者在阅读中不会感到单调，二是阅读有重点，三是既在时间的流变中感受到苏东坡的成长，同时又在专题表达突出了他的个性、特色。

    中华读书报：您之前讲过李白、韩愈等诗人，这次讲苏东坡，状态和以往有何不同？

    康震：苏东坡跟其他作家相比有很大不同，大家说李白是“诗仙”，想到李白就想到有一种神仙气、有一种浪漫；想到杜甫是沉郁顿挫、奉儒守官、立功立德，一个笃实的、关心民生、历尽苦难的诗圣形象；说到欧阳修，会觉得他是一代宗师，说到王安石，会想到他是伟大的改革家……这几个人在单向度上特色非常鲜明，很容易定义，但是到了苏东坡，政治家？ 文学家？ 书画家？ 美食家？ ……很难一语蔽之。苏东坡不仅在政治领域、文学领域、艺术领域有着非常卓越的建树，同时他在生活领域也开辟出一个异彩纷呈的天地，所以这使得我们面对东坡的时候，感到他更为复杂，更为丰富多元，最重要的是更为有趣。其他作家可能在政治领域、文学领域，甚至在学术领域享有很高的声誉，但是在民间很少有相关的流传。但是苏东坡的东坡肉、东坡酒，现在也还在民间广为流传，就像林语堂说的“总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我在写东坡的时候就感觉，第一，他身上的的确确具有李白那样一种超凡的气息，但同时作为一个朝廷重臣，他又有杜甫那样很忠义的、肝胆相照的勇气，面对朝政的不同意见，他有时候会有一种很勇敢的批判精神；在被贬期间，我们又能感觉到他有一种陶渊明那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怀。他身上兼有一种前代先贤的优良品质，同时又是那么地诙谐、幽默，甚至有时候显得很孩子气，这就消解了他在生活中遇到的苦难。所以回忆起东坡的轶闻趣事，总是忍俊不禁。他是这么博学，又善于养生，在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中国知识分子和一个君子所能表现出来的极为丰富、极为多元、极有趣味的多重特征，这使他成为中国文化中独一无二的形象。我在写的时候，既为他的悲伤经历感到哀痛，又为他战胜这些悲惨境遇的勇气而感佩；为他在日常生活当中表现出的趣味而感到欢欣，又为他还能有如此高迈的文学才情感到由衷敬佩——是很复杂的情感。

    中华读书报：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阅读苏东坡的？

    康震：在中学课本里就有苏东坡的作品，那时候读他的诗词，就喜欢他的“大江东去”“明月几时有”；后来读大学，因为古代文学的课时是最多的，一周差不多有4节课时，接触古典作品的机会就更多了。特别是我一直在读林语堂的《苏东坡传》，接触苏东坡作品就更加熟悉、亲切。后来读了博士研究生，虽然论文题目并没有研究苏东坡，但是研究其他的作家都会涉及苏东坡，感觉苏东坡是无处不在的人物：研究前代的人物，你能看到他们对苏东坡的影响，因为苏东坡的作品里头有他们；研究后代的作家，发现后代作家的作品中总有苏东坡的影子；研究民间传说，也能发现里面有苏东坡的影子。

    之前对于东坡已经有了很多感性和理性的认知，在写作过程中这些感觉都汇聚起来了。写苏东坡，一定要熟悉他的作品、熟悉他的人生，才能够真正跟他产生共情。就像一个朋友，只有不断地跟他交流，才能够真正了解他的内心世界、情感世界和思想世界。

    中华读书报：您在写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已经和苏东坡成为了“朋友”？

    康震：“朋友”当然不敢当了。苏东坡在朝廷任过若干重要职务，翰林学士、吏部尚书、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在八个州郡做过知州，还有被贬谪的经历。这样一种独特的人生经历、仕途经历，我们没有经历过。我们只能说感觉他更像是师长、前辈，在我们阅读的过程中，这些经历慢慢地呈现，我们好像能够心领神会、设身处地地去感受；只能说我们似乎在模拟着他的经历，尝试着去了解、理解他，但是我们永远无法真正去体验东坡先生在那一刻的感悟。我在阅读的过程当中尽可能地靠近他、贴近他，但我总是觉得以我的理解力、才情和阅历，我没有办法真正地、完全地理解他，所以我在写作过程中经常也有很多的遗憾，有些遗憾可以弥补，而有些遗憾可能是永远的，永远都没有办法真正地把一个真实的、完整的东坡介绍给读者，这是历史的遗憾。人不能穿越时空，真正回到现场；即便是真正的现场，作为他的后辈，即便是像秦少游也罢，黄庭坚也罢，或者他的弟弟苏辙也罢，又在多大程度上是完全地了解他们的老师、他们的兄长的内心世界呢？ 都很难。就让遗憾永远地存在下去吧，没有这个遗憾，可能就没有这神秘的魅力了。

    中华读书报：您说“阅读苏东坡可以作为人生方向重要的文化参照”，那么今天读苏东坡有怎样的意义？

    康震：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讲东坡的旷达，并不是说他想得开，不去想仕途，其实他不是一个真正淡泊的人，他是很关心国运民生的，也很关心他的朋友。我一直在想，他之所以还能够有一点“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气质和定力，核心的原因在于，他始终忠实于自己，忠实于自己未来可能要承担的使命。这是他在被贬谪期间保持人生定力和人生信心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

    所谓佛、道，只是他在某一个时期心情的一种开解，但他的根本定力在于相信这个时代，他也相信自己不会永远这样沉沦下去，这是一个人自信心最重要的来源，也就是我们说的价值观基础。“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这种大丈夫的气概，归根结底不只是儒家的人生价值观，而是中华优秀经典给予我们的信心和能力。

    所以我在想当代人遇到的困难比古人更多，更为复杂，包括我们民族遇到的困难也会更多。怎么办？ 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怎么才能拥有一种定力，就要有稳定的大局观和价值观给我们压阵，我们才能够对现实、对未来有信心。这个价值观是什么？ 其实就是家国情怀。

    无论什么情况，我们都应该像苏东坡那样保持积极的心态，有这样一个精气神，保持一个不败的、不怠的心态，东坡的幽默、诙谐、旷达的核心归根到一点，就是他始终保持一个主动的、积极的状态，这是最重要的。

    中华读书报：苏东坡评价陶渊明是遇事则事，遇隐则隐，而且苏东坡一生也在追求真，您之所以能够对苏东坡有这样一种特别深入、几乎能够抵达他的精神世界，可能也是同气相求，您为文做学问是不是也是求真务实的追求？

    康震：作为一个大学老师，我的人生相对来说比较简单，但也会遇到一些困难或挫折，不过，时间不会因为你遇到困难而停留，也不会因为你遇到困难就不再出现，既然遇到困难是必然的，那就坦荡地去迎接这一切。你就静下心来面对困难，跟它对话。如果通过你的努力把困难搬掉当然很好，如果不能解决就先绕着走，不能把困难装在心里走向下一个目标。这个过程中就是善于忍耐、调整。所以说克服困难，其实不是我们真的把困难给克服了，有的时候只是暂时搁置了困难，而把有限的精力用于你能够完成的下一个任务。

    我们主要的工作是为了解决问题，是为了完成任务，完成了一个个的任务才能往前走，这是最重要的。有的人会局限在某一个具体的困难上，围着困难打转转，但时间不会等你。我是觉得我们可以用更智慧的办法来对待困难。

    中华读书报：现在很多对于经典的诠释，一类是戏说，通俗但不严谨；一类学术专著，专业但不够通俗。您的诗词课兼顾了两者，我很认同刘跃进评价：“既有文学的美感，又有史学的严谨”，能够做到这两方面完美融合也挺难的。

    康震：我有个基本的理念，不管你是学术研究还是做教学工作，首先要考虑接受对象，一定要精准地传递你的信息，做学术普及，第一要义是精准，要有学术品质，信息传递不能变形，不能变味。写苏东坡的时候，所有跟苏东坡有关的事儿，似是而非的东西都要去掉，所有的事迹要经过认证、考核、论证，确定是真实的才能去讲。

    第二，毕竟学术普及所面对的绝大部分都不是专业人员，所以要考虑在精准传递中，使用一种大众普遍能够接受的话语。比如苏东坡担任了杭州知州，有的年龄小的读者可能百思不得其解。那就得解释一下，相当于我们现在的杭州市市长。我的意思就是你传递的信息本身在学术上是精准的，你传递过程当中使用的语言，应该是让大众能够充分理解和了解的。

    第三，毕竟写的是一个文学人物，写作过程当中要牵扯到很多文学作品，既然介绍的是文人，又介绍的是文学作品，而且这个人也有很多诗情画意的故事，就要采取一种富有诗情画意的语言来表达。

    第四，在普及的过程中，刚才说精准地传递学术信息，使受众能明白，同时应该使语言变得更加诗情画意，最终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就是在做学术研究的时候，你做了一个学术判断，指出自己的研究有怎样的学术意义和学术价值。比方我研究苏东坡的时候，我肯定要强调我的研究成果在学术史上是一个什么样地位，它具有怎样的价值。但是面向大众普及的时候，他可能不一定关心你有什么学术价值，所以这时候也要结合自己的人生经历，对于这些古代诗人的当代价值等多做一些拓展，做一些自己认为比较重要的阐释，这样研究对象才能够真正深入千家万户。

    中华读书报：您做了这么多的工作，在写作这本书的过程当中，是不是就驾轻就熟？还有难度吗？

    康震：肯定还是有难度，苏东坡毕竟是900多年前的古人，他自己的人生经验、学术积累、对政治的看法、对人生的看法，不一定每一条都契合我们当代人，必须要照顾到这种差异性。比方苏东坡和王安石都致力于改革，只不过对改革的路径、改革的方法有不同的主张。那么在这个过程中，随着政治上的起起伏伏，人事上的往来变更，两派之间就会有一些积怨，在这个过程中必然有一些表达。我们不能说苏东坡完全都是对的，也不能说王安石都是对的，还要实事求是。苏东坡毕竟也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传统文化有一些是精华，但也有一些没那么精华，这方面还要有一点历史主义的判断。

    中华读书报：在这个年纪来写苏东坡，对您来说有什么特殊的价值或者意义吗？

    康震：感觉在这个年龄又找到了特别难觅的一个智者，因为在现实生活当中，由于我的生活、阅历的局限，我可能没有办法遇到这样朋友或师长，但是通过写作，我有这样一个契机，很幸运地能够认识这样一个智者、师长和前辈，并且通过写作不断尝试和他的深度对话，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事，我能够有幸很深入地跟这样一个朋友和师长、前辈进行不间断的对话，这是人生非常难得的契机，是非常宝贵的人生经验，也是非常难得的人生机遇。

    中华读书报：能否请您谈谈当前的诗歌教育？

    康震：诗歌教育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事儿。古典诗词形式短小，同时涉及的面又非常广泛，就像储存民族情感和古典生活的一个非常精巧的储存器，像U盘一样，储存器虽小，内存很大。所以我觉得少年儿童得多背诵，不断地去体验中国式情感、中国式审美、中国式表达，这对于中国式精神生活的养成是非常重要的。

    现在中央反复号召要学习传统文化，增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就是要增强我们民族的情感、民族的记忆、民族的力量、民族的表达，而这些是中国古典诗词里都具有的，所以我们在课本当中要加大诗词阅读的量。现在像《中国诗词大会》《诗画中国》《经典咏流传》《大唐诗人传》等电视节目很多，包括《长安三万里》这样的电影，也通过很多样式让孩子们能够沉浸其中，真正感受到古典诗词建构的美好世界。我觉得未来我们应该进一步多做一些工作，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也是非常有历史价值的。

    中华读书报：央视《中国诗词大会》《经典咏流传》等传统文化类节目，以中华经典诗词为主要内容，以现代媒介为创新手段，让优秀的传统文化走进了生活走近了 民众。您作为古典文学学者，担任《中国诗词大会》点评嘉宾和《经典咏流传》鉴赏嘉宾，而且您作词的《经典咏流传》主题曲也家喻户晓，能否谈谈为什么不同层次的观众都这么喜欢优秀传统文化类节目？

    康震：《中国诗词大会》《经典咏流传》为代表的以古典诗词为内容的电视节目确实受到了观众们的喜爱，这不是偶然的。因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特别是古典诗词，是中国广大老百姓非常热爱的一种文化。中国传统文化有多种类型和表现形态，如京剧、昆曲、民间工艺品等，都是受到广大人民群众喜欢的艺术形式。但我认为，古典诗词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民众中的最大公约数，不管身份地位如何，也不管爱好如何，它是中华民族包括海内外中华儿女共同喜爱的一种文化形态。为什么呢？ 因为：第一，古典诗词意境优美典雅；第二，古典诗词形式短小精悍，传情达意，便于记诵；第三，古典诗词题材丰富，几乎涵盖了古今中国人所有的生活和情感。基于这些优点，千百年来，它受到了中国人的普遍喜爱，在推动优秀传统文化普及和传播的今天具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反过来也可以说，经过《中国诗词大会》和《经典咏流传》等节目广受欢迎的反复实践证明，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古典诗词，在它走向普通大众的时候，其内涵、形态所具有的优势可能是更大的。甚至我想说，在当代，推动传统文化普及传播的浪潮是从以不同的形式重温古典诗词文化开始的。这是我的一个新的认知，我想也是这类节目受到广大老百姓关注的原因。

    《经典咏流传》是一个创新，它最大的创意是将古典诗词谱上现代乐曲，再加上现代填词，应该说是将传统与现代结合、文学性和音乐性结合得较好的一个节目。我受《经典咏流传》节目组之邀为其写作同名主题曲，歌词也走的是这个创新的路子。这首歌词由两部分组成的，前一部分是现代填词，后 一部分是古典诗词。“走在古城朱雀的小街，听见太白唱醉的明月，这是杜甫赞过的春雨，王维的空山就在心里”，这一段里，我引用了唐朝四位诗人诗句中的内容，写的是一种感受；下面的几句“特别想念那东坡的月光，梦想跟随在放翁的身旁，就算我没有稼轩同一般的才华，挑灯看剑咱有的是担当”，则进了一步，是对古典诗词的感悟；随后分别引用王维的《山居秋暝》、李白的《子夜吴歌·秋歌》：“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把古典诗词和对古典诗词的感悟一并融进歌词之中。我想，这种古今融合，就是传统文化在现代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一种形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