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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4年10月09日 星期三

    汤姆·费尔顿有个不平凡的童年,自十二岁开始饰演《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中铂金色头发的知名反派起,他便一脚踏入全球性流行文化的中心。在《魔杖之外》(新星出版社)中,汤姆毫无保留地分享了 自己身为魔法世界一分子的成长经历,起底鸡飞狗跳的成长碎片,写下了与丹尼尔·雷德克里夫、艾玛·沃特森等伙伴在十年里建立的深厚友谊,以及走出华纳兄弟片场五号门后,为了成为一个平凡的麻瓜所做出的种种努力。

    魔杖之外:“最佳反派”德拉科·马尔福的高光与暗影

    《 中华读书报 》( 2024年10月09日   12 版)

        “哈利·波特”早期的岁月

        戏里死对头,戏外好朋友

        戏里死对头,戏外好朋友

        和艾玛一起出席迪斯尼盛典

        一枚硬币的两面

        没有人知道,也永远不可能有人知道,作为丹尼尔·雷德克里夫是一种什么感受。在整个“哈利·波特”系列电影中,没有人比丹尼尔承受的压力更大。从被选为主角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无法单纯地做一个麻瓜小孩。艾玛和鲁伯特也是一样,只不过打在丹尼尔身上的聚光灯更为强烈。毕竟他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但也是没有机会体验平凡人生的男孩。我有幸能像大多数平凡的青少年一样,在年少时干过一些蠢事。但如果丹尼尔要尝尝当普通小混混的滋味,后果就要严重得多了。几乎从第一天开始,就有人跟拍他、偷偷录像,想抓拍他出糗和脆弱的样子。而他在任何情况下都未曾,也不能让人有机可乘。整个电影系列的重担几乎由他一人肩负。

        我对他从容应对压力的姿态非常敬佩,也对他本人满怀爱意。在拍摄“哈利·波特”系列电影期间,我身边不乏各种大人物,而我从丹尼尔身上学到的最多,也看到了最多自己的影子。

        这可能听着有点儿莫名其妙,因为我们和角色的相似之处是我们拿到各自角色的一部分原因,而毕竟哈利和德拉科从一开始就是冤家。但我不是这么想的。我认为哈利和德拉科是同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我和丹尼尔也是这样。

        刚开始,我们基本会保持距离。无论何时在片场上见到彼此,都只会来个典型的英式问候,点点头,简单打个招呼。“早上好,你好吗? 挺好。”我总忙着和斯莱特林兄弟们嬉笑打闹,而丹尼尔总在忙正事。我们的交集并没有大家想得那么多。产生交集的时候,他过人的才智和学者般的记忆力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总对复杂的板球比赛数据和《辛普森一家》中的冷知识了如指掌,工作人员在拍摄间歇重新布置场景时,我们会坐在扫帚上玩《辛普森一家》知识问答,没有谁比丹尼尔更了解这些冷门知识了。

        电影拍摄过程中,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对彼此的了解逐步深入。我时不时会去他家一起看板球比赛,点份比萨外卖,有时还会一起抽烟(两个年纪轻轻就学会抽烟的不良少年! 如果有人去利维斯登参观,走到破旧的仓库背后,很有可能在一堆脚手架底下看见哈利、德拉科和邓布利多围成一团取暖,一边喝茶一边“呼吸新鲜空气”)。对丹尼尔了解越深,我便越发现我们在很多方面都非常相似。我们都对身边的环境和他人的情绪有着敏锐的感知力。我们都在情绪上非常敏感,很容易受到周遭能量的影响。过去我总觉得(现在也是),如果我像丹尼尔一样是独生子,没有受到三个哥哥的影响,那我应该会和他更相似;而如果丹尼尔受到过金克、克里斯和阿什这三个任性哥哥的影响,那他应该也会更像我。在这一点上我们是相呼应的,因为我觉得哈利和德拉科可能也是这样。早期拍摄“哈利·波特”时,我不可能领悟到这一点,但在拍摄中我产生了越来越清晰的认识。我现在发现,之所以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其中一个原因在于丹尼尔的演技越来越好。

        丹尼尔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刚开始拍摄时我们谁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然,我和他之前有过拍摄经验,但在那么小的年纪,大家的演技又能有多好呢? 不过,丹尼尔从一开始就想当一名好演员。他总是对自己拍过的作品不满意,而且令人钦佩的是,他明明已经驾轻就熟,知道自己随便演一演也过得去,但他不愿这样。他非常重视自己的工作,从第一天起就全力以赴,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而作为哈利·波特的扮演者,这谈何容易。我认为哈利是全剧最难演的角色。哈利一直都是我们的主人公、坚实的基础和最为可靠的角色。他必须当好主心骨,我们其他人才能围绕他来表演。薄情寡义的德拉科、风趣幽默的罗恩、敏锐机智的赫敏、善良笨拙的海格、邪恶阴险的伏地魔、聪明睿智的邓布利多——这一切都要靠哈利始终如一、坚定不移的沉稳演技来凸显。要在保持沉稳的同时依然抓人眼球、打动观众,需要一种特别的能力。

        丹尼尔的演技突飞猛进,很快就成了一位与众不同的演员。也许是因为他身边有太多才华横溢之人,耳濡目染,也可能是他本来就天赋异禀,总之没过多久,只要他出现在片场,就会吸引周围所有人的关注。这让我们其他人深受启发。我们紧跟他的步伐,如果你想要找个人带领你去战斗,那么丹尼尔就是不二人选,就像哈利一样。他只需保持自己的状态,就能提醒我们严肃地对待参演的机会,同时也尽情享受这个过程。

        尽管在这方面我没能一直向丹尼尔看齐,但他勤勤恳恳的态度最终感染了我。在旁观他演戏、跟他一起表演的过程中,他给我带来的启发比其他成人演员更多。后来,德拉科这个角色也有所成长,如果说我对这种成长的刻画算得上到位,那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观摩丹尼尔的表演。

        在前几部电影里,我并没有认真思考德拉科的角色成长。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中,我们发现他是个假惺惺的小人;在《哈利·波特与密室》中,我们看到了他纨绔子弟的一面:他有最好的飞天扫帚,还收买人心混进了魁地奇球队。他就是学校里那种人生第一辆车是爸爸给他买的法拉利的小孩,看起来没有一丝人性。不过,虽然所有麻瓜看了电影之后都很讨厌他,但他的傲慢自大好像也并没有愈演愈烈。因此在前五部电影里,我多半总是一脸不屑地站在角落。我当时并不需要对德拉科的成长思考太多,因为他并没有成长,他一直都那样。

        后来到了《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从德拉科身上,我们看到霸凌者往往也会受到霸凌。刚开始拍摄没多久,导演大卫·叶茨就把我叫到一旁说:“只要我们能让观众对德拉科产生一丁点儿共鸣,那就大功告成了。记住,你正准备做一件魔法世界有史以来最可怕的事情:杀死邓布利多。手握那根魔杖,就像手握一整支军队。观众需要同情你,观众需要认为,德拉科别无选择。”

        德拉科·马尔福是“别无选择的男孩”。他受霸道专横的父亲支配,被食死徒胁迫,伏地魔也在威胁他的性命,所以他的行为并不受自己控制。这是一个自我能动性被剥夺的男孩做出的举动。他无法自己做主,又被人生巨大的转变吓得惊慌失措。这一点在哈利撞见德拉科在洗手台边哭泣的那场戏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后来他们展开决斗,哈利使出了“神锋无影”。这是为数不多的我和丹尼尔两个人单独出镜的对手戏,我感觉大家对我的表演有些过誉了。在我看来,主要是剧本写得好。但如果真要说我有所突破,演绎出了德拉科这个人物的成长,那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观摩丹尼尔的表演带给我的收获。一直当那个满脸不屑站在角落里的男孩是行不通的,我得想办法让这个人物更加丰满。

        在我看来,最后几部电影里德拉科的角色弧线触及了“哈利·波特”一大重要主题的核心,即关于选择的主题。这个弧线在马尔福庄园的那场戏里达到了高潮。当时哈利面目全非,德拉科被叫去指认他。这个人是不是哈利·波特?我们在片场上没有讨论过德拉科知不知道哈利的身份。我个人认为,他很清楚这个人是谁。那他为什么没说实话呢? 我觉得原因在于,这个别无选择的男孩终于有了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可以选择指认出哈利,也可以选择做正确的事。如果放在之前任何一个时刻,他都会选择告发哈利。不过他最终明白了邓布利多之前告诉哈利的道理:展现一个人本性的,不是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

        正因如此,在我看来,哈利和德拉科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哈利来自一个深爱他的家庭,他的家人不惜为他牺牲自己的生命;而德拉科来自一个充满欺凌、侮辱的家庭。但当两人都有做出选择的自由时,他们终会殊途同归。

        “清洁工”加里·奥德曼

        “哈利·波特”拍摄现场有几百名演员。我和一些演员几乎没有打过照面,但和有些演员非常熟络。所以,请让我带大家在霍格沃茨四处转转,介绍几位老熟人。

        艾玛·沃特森的右勾拳,大家已经领教过了。一句话:离得越远越好。不过她并不是唯一对我的颧骨下手的人,而且有时候我也会以牙还牙地还礼。

        戴文 · 穆雷饰演西莫 · 斐尼甘。凭着在片场上的那股聪明劲儿,他简直是西莫不折不扣的化身。他伶牙俐齿、淘气捣蛋,但心地善良。有一次,他朝我的脸揍了一拳。当时我们正在一家百货公司的拍摄现场,原因我已经记不清了。也许我说了什么风凉话,也许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因为“真心话大冒险”。那时候我们常爱变着花样胡闹,我记得有人用可乐、牛奶和咖啡豆调制出一剂恶臭的药水,还提出给敢喝的人一英镑赏金。或许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有人给了他五十便士,指使他把我打趴下。这件事不牵扯个人恩怨,或者至少说,我脸上挨的一拳不具针对性。

        杰米·威莱特饰演克拉布。一次在霍格沃茨礼堂里,我因为孩子间的小打小闹朝他鼻子上来了一拳。这一拳也不牵扯个人恩怨,而是三个臭味相投的斯莱特林学生之间的惯常打闹罢了。扮演高尔的乔什·赫德曼和我年纪相仿,杰米要比我小几岁。但这并没有影响我和杰米成为密友,因为他的心智要比实际年龄成熟得多。同我和乔什一样,他钟爱嘻哈音乐,是个天赋异禀的饶舌歌手。但有时他身上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好斗和挑衅。我们的关系很铁,不过也偶有冲突。我觉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和扮演的角色非常相似,尤其是那股孩子气十足的过度旺盛的精力。他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小事与我起冲突,我则会针锋相对,以至于矛盾进一步激化。我们一起拍了很多戏,这就意味着拍摄间隙我们经常泡在一起。众所周知,如果小孩子在一起待得太久,磕磕绊绊就在所难免,但到了第二天彼此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尽管闹闹哄哄,我们终归还是一群孩子。

        不对彼此拳脚相加的时候,我、乔什和杰米是亲密无间的好友。大多数时候,我们总在想各种惹是生非的招数。偶有不胡闹时,我们便将自己的热情倾注于音乐。我在我的房车里搭了一间迷你录音棚,我们在里面录了很多歌曲——斯莱特林学院里三位英国白人男孩能唱出的最硬核的黑帮说唱了。这些录音一直保存到了现在。克拉布和高尔写词押韵的技艺至今仍让我拍案叫绝,直到今天,我还在听他们的歌。

        扮演海格的罗彼·考特拉尼出演过电影《黄金眼》和电视剧《解密高手》,因此他是我在刚开始拍摄“哈利·波特”系列电影时就认识的少数演员之一。或许,他要比任何人都更明白保持心态轻松愉悦的重要性。罗彼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但也是别人开涮的对象。更确切地说,他是那种允许别人拿自己开涮的人,而且他给出的反应能让人笑掉大牙。有一段时间,我和丹尼尔在片场最热衷的恶作剧方式就是到处修改别人的手机语言设置,搅得大家不知该怎么重新设回英语。罗彼好几次沦为了这个恶作剧的对象,因为他的反应实在是太好笑了。他会眯起眼睛,环顾四周,喃喃自语:“这是哪个浑蛋干的?”那副样子真好像是准备把罪犯抓起来宰了一样,但实际上,他只是乐于配合、愿意跟我们打成一片而已。罗彼总会热心地提醒我们,我们不是来寻找癌症疗法的,也不是在拯救世界,只是在拍一部电影而已。我们应该牢记这一点,不要自命不凡,而要尽可能乐观地笑着踏上旅程。他的身上有着浓重的海格的影子:热心友好的大块头,永远不会忽略生活中重要的东西。

        罗彼也是个善良而有爱心的人。第一部电影中有一场海格带着哈利、罗恩、赫敏和德拉科进入禁林的戏。那场戏一部分是在摄影棚里拍摄的,工作人员在摄影棚里搭建了禁林的布景,不过也有一部分要出外景拍夜戏。凌晨两点,我和丹尼尔、鲁伯特、艾玛置身寒冷的森林,挤在一块铺在地上的塑料防水布上,那场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艾玛当时只有九岁,当我们等待工作人员为下一个镜头做准备时,她蜷缩在我旁边,沉入了梦乡。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事情奔忙,罗彼则帮助大家振作精神,确保我们舒适温暖、得到悉心的照顾。

        片场中有几位堪称传奇的老戏骨,但脱下戏装的他们,你根本认不出来。毫无冒犯之意,他们和邋里邋遢的老人没什么两样,扮演奥利凡德(“哈利·波特”中的欧洲三大魔杖制作人之一)的约翰·赫特就是其中之一。现在我已经成了他的超级粉丝,尤其被他在《午夜快车》中的表演所折服。但是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一位那么伟大的演员。单凭外表,你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的。

        扮演费尔奇的大卫·布莱德利也是如此。他本人与饰演的角色完全相反,一点儿也不恶毒,也跟无能二字完全不沾边。有些演员一到片场就需要别人对自己众星捧月,大卫却一直都很低调。他会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堪称沉着冷静的典范。然而,看到他面露嫌恶、化身惹人厌恶的费尔奇,这个转变过程让我受益匪浅。我一向很喜欢观看他的表演。很明显,他热爱自己的工作。

        有一天,我在片场看到另一位老人,他不修边幅,身上穿着旧牛仔裤和T恤。之前我偶尔和他打过照面,以为他是一位保洁员。我能说什么呢? 当时看上去就是那样。当时,我们正在霍格沃茨礼堂外,我觉得这是一个对他的工作成果表示赞赏的好时机,于是用鞋子在锃亮的水泥地板上蹭了蹭,朝他竖起大拇指:“老哥,真干净!”他转过头,想看看我是不是在跟他身后的人说话,然后有些疑惑地对我皱皱眉头,什么也没说。

        那天稍晚的时候,我正在做发型,那位老人居然走进了梳化间。他好像是在带着家人和朋友四处参观,有点儿奇怪,不太像是保洁员会做的事情。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觉得自己可能失言了。等他一离开,我便问道:“那个人是谁?”

        “哪个?”

        “他啊!”对方笑着回答,“当然是加里·奥德曼(英国演员、导演,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得主)了。”我意识到自己竟把他错当成了保洁员,尴尬得无地自容。虽然他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但我还是想找他道歉。到了最后,我选择避重就轻,忽视了自己的失礼之举,佯装自始至终都没有把他错认成保洁员。容我辩解一句,身为这样的重磅明星,他却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他为人谦逊,脚踏实地,比起一心表演,你会更常看到他为大家泡茶的身影。

        就像小天狼星逐渐成了哈利的父亲一般的角色,我能感到,加里也成了丹尼尔的榜样。加里不仅帮助丹尼尔走过了聚光灯下艰难的成长之路,还帮他把演技打磨得精益求精。在我看来,他们对待其他演职人员的幽默和态度有异曲同工之处,我想包括我自己在内的很多人都对他俩的关系有点儿眼红。我们能看出丹尼尔逐渐脱颖而出,比我们所有人都更好地掌握了表演的精髓,一定程度上讲,这离不开加里的影响。在表演领域,还有什么比加里·奥德曼的指导更可贵的呢?

        沃维克·戴维斯也是我在刚开始拍摄“哈利·波特”时就认识的少数演员之一。原因在于,我是电影《风云际会》的忠实粉丝(片 中的“威洛”,也成了我现年四岁的拉布拉多的名字,它是一只痴迷松鼠、胃口堪比无底洞的狗狗)。从“哈利·波特”第一部电影开始,他就加入了剧组,饰演弗立维教授——这是他在片中扮演的几个角色之一。他身上总带有一种沉静的魅力,擅长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他成了我的良师益友,而他在片场的代步工具也让我叹为观止。由于身高问题(沃维克·戴维斯身高只有1.07米),即使在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也要比其他人花更长的时间走动。于是,他带来了一辆改装过的赛格威电动车,在片场四处驰骋。这辆电动车为配合他的身高进行了切割,所以车名由“赛格威”变成了“格威”。看到弗立维或拉环(“哈利·波特”中曾在古灵阁巫师银行工作的妖精,也由沃维克·戴维斯饰演)从身边疾驰而过,他一边乐呵呵地问候“大家早上好!”一边潇洒自如地挥手致意,可真是一幅有趣的场景。但不用说,在魔法世界五花八门的角色和道具的包围之中,我们早就对稀奇的景象习以为常了……

        (本文摘自《魔杖之外》,[英]汤姆·费尔顿著,靳婷婷、余汀、黄韵歆译,新星出版社2024年9月第一版,定价:89.00元)

        (本版文字由燕婵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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