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现六个“必须坚持”的政治经济学创新之作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继续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首先要把握好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坚持好、运用好贯穿其中的立场观点方法。”这集中体现为“必须坚持人民至上”“必须坚持自信自立”“必须坚持守正创新”“必须坚持问题导向”“必须坚持系统观念”和“必须坚持胸怀天下”。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推进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时代化，理应全面贯彻六个“必须坚持”。列入“十四五”时期国家重点出版物出版专项规划项目“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与当代中国书系”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程恩富教授的新著《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重大理论研究》，求真务实、正本清源、推进前沿，以开阔的视野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是全面体现六个“必须坚持”的学术典范之作。

    一将“坚持人民至上”作为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的立场

    以资本为中心还是以人民为中心？ 这是首要问题。人民性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属性，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必须来自人民、为了人民、造福人民。该书反对所谓“价值中立”，认为：以人民为中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根本立场，具有鲜明的阶级性。任何经济学理论都带有阶级利益、意识形态和价值判断的倾向性，表现在问题视域、分析框架和语言建构上。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真正的人民经济学，其自诞生起就旗帜鲜明地站在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的立场上，解剖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揭示劳动人民遭到剥削的事实，指明无产阶级自我解放并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该书认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理论体系，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经济关系及其发展和运行规律为研究对象，必须充分反映经济矛盾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存在性，反对“以资本为中心”的经济理论及其实践应用。该书还认为，尽管人民是一个历史范畴，人民内部也存在多个阶层，但人民的主体始终是占绝大多数的广大劳动者；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公有制的主体地位就要求广大劳动人民对生产资料享有终极所有权、使用权、收益权和处分权。因此，中国特色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必须以“是否有利于维护和增加广大劳动人民的利益”为根本准绳。

    二将“坚持自信自立”作为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的原则

    盲目教条还是自信自立？ 这个问题不能含糊。推进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既不能刻舟求剑、封闭僵化，也不能照抄照搬、食洋不化。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中国篇章是我们依靠自身力量实践出来的，贯穿其中的一个基本点就是中国的经济问题必须从中国基本经济国情出发，由中国人自己来解答，以自立提升自信，发展自主知识体系。作为新马克思经济学综合创新学派的关键创始人，程恩富教授始终将“国情为据”作为核心治学原则。该书认为，创造具有中国特色、中国气派和中国风格的科学现代经济学，只能依据由生产力水平决定的社会形态、文化传统、自然环境等复杂因素构成的国情，其中又包含各种省情、市情、县情和城乡差别实情等；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只有将“广大人民群众丰富的经济实践”作为研究基础，才能有效呈现经济国情的多样性和层次性，真正做到“国情为据”。

    三将“坚持守正创新”作为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的要义

    修正创新还是守正创新？ 这是一个事关方向的大问题。“守正”才能不迷失方向、不犯颠覆性错误，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不动摇，坚持党的全面领导不动摇，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动摇；“创新”才能把握时代、引领时代，敢于说前人没有说过的新话，敢于干前人没有干过的事情，敢于以新理论指导新实践。“守正创新”的要点和难点在于如何将“守正”和“创新”相结合。该书关于“新的活劳动价值一元论”的分析是“守正创新”的典范。劳动价值论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基石，其核心观点为价值的唯一源泉是劳动者的活劳动，即劳动价值一元论，既反对完全抛弃劳动价值论的“边际效用价值论”，也反对修正为资本要素和劳动等价交换的“二（多）元价值论”。作者分析论证的“新的活劳动价值一元论”，既守马克思主义劳动价值论之“正”，认为“物化劳动不创造价值，离开活劳动的科学技术本身也不创造价值”，又创劳动形式之“新”，认为“非物质生产领域中的一些部门的劳动者的劳动也应该纳入创造价值的范畴”。“新的活劳动价值一元论”为中国式现代化同时要求“物质共同富裕和精神共同富裕”提供了价值论方面的理论依据，是21世纪的劳动价值论。

    四将“坚持问题导向”作为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的出发点

    单从概念出发还是从问题出发？ 这是一个重大原则问题。问题是时代的声音，回答并指导解决经济问题是政治经济学理论的根本任务。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必须增强问题意识，聚焦经济实践遇到的新问题、改革发展稳定存在的深层次问题、人民群众急难愁盼问题、国际经济金融变局中的重大问题，从而提出真正解决问题的新理念新思路新办法。“坚持问题导向，增强问题意识”的关键在于“提出正确的问题”，因为提出正确的问题是成功的一半。该书认为，对于中国经济学发展趋势的正确提问，不是如何与现代西方经济学“接轨”、使现代西方经济学“本土化”的问题，而应是如何在唯物史观的指导下，适应现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趋向社会主义的经济全球化的科学发展的需要，实现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中国的现代化和具体化的问题。从问题出发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的生命力在于回答实践难题。该书对社会普遍关心的现实问题进行研究，提出“机关、事业和企业联动的新养老策论”“转变对外经济发展方式的新开放策论”和“城市以公租房为主的新住房策论”等政策建议，积极推动解决社会主义现代化过程中的实践问题。

    五将“坚持系统观念”作为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的方法论

    单线思维还是系统分析？ 这是一个重要的方法问题。用普遍联系的、全面系统的、发展变化的观点观察事物，把握事物发展规律，是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分析方法和理论优势。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中，坚持系统观念，就要求我们克服片面地、绝对地、机械地看待事物的形而上学思想方法的影响，既反思汲取过去套用政治经济学“苏联范式”的经验教训，又警惕当下的搬运经济学“美国范式”的不良倾向。该书提出中国经济学现代化的“综合创新”论，即：运用唯物辩证法，对古今中外的经济实践、对“马学”“西学”“国学”三大知识体系所提供的经济事实和思想材料进行分析与综合，正确处理三大知识体系之间的相互关系，以中外马克思主义科学的经济学理论为主体，借鉴西方非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知识中的合理元素，以古近代的经济思想史料为源头，促生一种具有新生命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程恩富教授运用系统思想，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综合创新”方面积极探索，创立了“五观”政治经济学体系，即：渺观经济（个人和家庭）、微观经济（厂商）、中观经济（产业和区域）、宏观经济（国家）、宇观经济（国际）。“五观”政治经济学体系充分演绎了系统观念在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中的作用，代表了现代政治经济学理论的可行方向。

    六将“坚持胸怀天下”作为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的观察域

    只讲中国还是放眼世界？ 这是理论创新的一个标准问题。马克思主义是具有世界眼光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分析对象正是资本运动的全球展开，从而以深刻的洞见，揭示了人类发展进步的方向。我们推进基于全球经济发展新动态的政治经济学理论创新，理应继承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视域，坚持胸怀“天下”，以“积极回应各国人民普遍关切，为解决人类面临的共同问题作出贡献”作为理论发展的动力。程恩富教授创立和积极推动建设世界政治经济学学会，联合全球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者与相关团体，用现代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观察和研究世界经济和各国经济，揭示其发展规律和运行机制，探讨促进全球经济或各国经济和社会进步的对策，为更快、更好地提高全球人民的福祉服务。该书的许多内容，可以说是体现了全球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学者的共识和共智。该书对“新帝国主义的特征、西方国家经济金融危机、西方福利制度变动的实质、监控资本主义的发展、西方民主的新动向、新冠疫情对资本主义社会的冲击、‘一带一路’建设的全球影响与对策，以及中国在世界经济体系中的地位和作用”等方面的深刻分析，都充分彰显世界眼光和“天下”情怀，对于推动共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重要价值。

    简言之，该书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运用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分析中国问题、洞悉世界发展，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蕴含着中国特色政治经济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的真知灼见，有助于我们深刻理解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中的若干重大理论，是研究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国化时代化的必读学术专著。

    （作者为北京大学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