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奥斯特：《鲍姆加特纳》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本书了

    76岁的美国著名作家保罗·奥斯特（Paul Auster）说，不久前出版的小说《鲍姆加特纳》（Baumgartner）可能是他的封笔之作。

    “我觉得我的健康已经由不得我了，所以这可能是我写的最后一部作品。”奥斯特近日告诉英国《卫报》。

    大约在2022年底，奥斯特写完《鲍姆加特纳》时，开始出现“神秘的发烧，下午就会发作”。起初诊断为肺炎，最后才确诊为癌症。他从此走进了作家妻子西丽·赫斯特韦特（Siri Hustvedt）所说的“癌乡”。

    奥斯特说，癌乡没有地图，也不知道手里的护照能不能出境。“不过有个向导一开始就找到你。他核对了姓名，然后说：‘我是癌症警察。你必须跟我走。’那你能怎么做？你说‘好吧’。这种事其实你是没有选择余地的，因为他说你要是不跟他走，他会杀了你。我说：‘我想活下去。带我去你要去的地方吧。’从那以后，我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了。”

    208页的《鲍姆加特纳》是奥斯特的第18部长篇小说，也是他继2017年厚达900页的《4 3 2 1》之后出版的第一本小说，11月7日由费伯和费伯出版社出版。

    在奥斯特笔下，即将退休的71岁哲学教授西·鲍姆加特纳日夜怀念着九年前死于游泳事故的妻子安娜，对安娜深沉而持久的爱定义了他的整个人生。小说在记忆的螺旋中蜿蜒展开，一并述及主人公的青年时代和波兰父亲失败的革命者生活。

    “很容易把癌乡视为沉闷、悲伤、危险的国度，里面的人除了等待，谁都没有真正的生活，置身于一个由预约、检查、药物、扫描和输液组成的边缘国度，必须忍受这些，直到病人被送往生的天堂或死的地狱。可这种想法是错的。”西丽·赫斯特韦特去年写道，勇敢的病人会继续生活，“看着保罗，我懂得了什么是重压之下的优雅。他强健，没有怨言，幽默一如既往，他让这已持续了将近一年的病痛变得美丽而不是丑陋。”

    （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