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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3年11月15日 星期三

    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美学研究的“庄子热”,未将《庄子》的“内篇”与“外杂篇”予以区别,而是混为一谈。这不仅模糊了庄子美学与老子美学的深刻差异,而且在“以老指庄”的阐释中,歪曲了庄子美学的基本思想和命题。

    肖鹰再读庄子,质疑徐复观“虚静之心”说

    本报记者 陈香 《 中华读书报 》( 2023年11月15日   05 版)

        10月,综合性一级学科学术刊物《文学评论》2023年第五期(双月刊),刊发了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肖鹰的一万六千字长文《庄子美学辨正》,以颠覆性的观点,质疑当下流行的庄子美学研究观——“虚静之心”“素朴之美”说。文章既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而肖鹰自言,“已经做好了迎接反驳我这篇文章的准备”。

        在古代中国哲学家中,庄子是被当代中国美学研究引用最多的。从美学角度明确主张“虚静的心灵,是庄子的心灵”,由美学家徐复观提出,而且广泛影响了自20世纪后期至今对庄子美学的诠释。文章众多。

        上世纪80年代初,肖鹰就读于北京大学哲学系。他始终认为,学术研究与个人的性格或价值观关系甚大。肖鹰爱庄子,推崇庄子,血液中似乎溶有“庄子”情愫。“越名教而任自然”,超越世俗而求得与天地一体的大自在,是肖鹰理想中的逍遥审美人格。1984年,肖鹰的本科毕业论文即题为《庄周美学和柏拉图美学的比较研究》,这篇论文获得了“北京大学五四科学论文”一等奖。该奖的含金量颇高,分哲学、文学、历史三大类,但不分本科、硕士、博士;当年获得哲学类一等奖的共两位,一位是本科生肖鹰,另外一位是博士生刘笑敢(导师张岱年)。

        在新世纪初期,肖鹰曾是相当活跃而且颇有影响的学人和文化批评家。但近十数年,肖鹰甚少参与社会学术活动,发表文章著述也大为减少,进入大隐于市的“学术蜗居”状态。除了执教清华的教学工作外,他几乎都“蛰伏”在自己的书房中。肖鹰将自己的书房命名为“酒无斋”,自号“酒无真人”,他在微信朋友圈文章中自述云:“庄子曰:‘圣人无名,神人无功,至人无己。’求有之心,人生而有之,何以致此三无?《诗》曰:‘既醉以酒,既饱以德。’酒以成德,三无者德之至也。余自号‘酒无真人’,标榜以庄公三无为德,并以酒成之也。酒致三无,酒无也!”陪伴肖鹰“酒无斋”蜗居岁月的,除了“一瓢饮”,就是读《庄子》。重读庄子,从郭庆藩的《庄子集释》,到钱穆的《庄老通辨》、王夫之的《庄子解》,到唐代陆德明的《经典释文》,乃至《说文》,肖鹰越来越发现,“当代美学在讲一个被误读的庄子”。

        魏晋以来讲庄子,普遍是将《庄子》内、外、杂三篇混为一谈,都归之于“庄子之说”。但是,苏轼早在宋代即指杂篇中《盗趾》《渔父》《让王》《说剑》四篇“皆浅陋不入于道”,是后世“昩者勦之以入”(《庄子祠堂记》);明清之际,王夫之更以其《庄子解》讲,从义理到文字,对内篇为庄子之书、外杂篇为学庄者及汉儒伪掺之作做了切实厘定。然而,当下通行的中国美学研究不仅未对《庄子》内、外、杂三篇的作者归属作区分,甚至在引用苏轼、王夫之等前人明确证伪的篇章时,不加辨析和质疑。

        在《庄子》全书中,“虚静”一词,出现三次,均在外篇的《天道》篇中。肖鹰认为,就思想根源而言,虚静之说源出于老子,而非庄子哲学之义。另外,徐复观将庄子艺术精神指认为“纯素的美”,显然也不符合《庄子·内篇》中所展示的自由想象和奇伟风格。

        三年读“庄”,肖鹰越来越确认的是,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中国美学研究的“庄子热”的基本误区是,未将《庄子》的“内篇”与“外杂篇”予以区别,而是混为一谈。他认为这不仅“模糊了庄子美学与老子美学的深刻差异”,而且在“以老指庄”的阐释中,“严重歪曲庄子美学的基本思想和命题”。

        然而,要提出一个颠覆性的观点,需要承担多少有形无形的压力——何必去挑战一个已经约定俗成的学术论断呢? 已届花甲之年,肖鹰尚何图哉?

        回忆往事,当年拜于叶朗先生门下,肖鹰的博士论文研究的是王阳明。写王阳明,则必研究陆九渊——陆是心学的开山者,王是集大成者。陆九渊云:“为学患无疑,疑则有进。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这句话,肖鹰特别推崇。任何一个真正的学者,他当在学术上有自己的贡献。就人文学者而言,有所创造性的贡献,一定来自于他的质疑精神。选择重述庄子美学观,用肖鹰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数十年自以庄子信徒自居,却混迹于人云之泥淖而不知,汗颜之极,真情不堪也”。

        于是,三年重读老庄以及后世诸家论议的基础上,又彻尽半年之功,肖鹰写出了《庄子美学辨正》一文,质疑当下通行的庄子美学研究观。

        “痛下决心,终于梦见庄子真面。”肖鹰如是云。

        四十年学术生涯弹指一挥间。到了肖鹰这样的知识储备和资历,应该有诸多的社会活动,或者可以去做很多争取头衔的工作。但他的选择是,“退”守“酒无斋”,以诗书酒文、三四好友为伴。

        “我不是说争取头衔不对,我只是不愿意把功夫放在这上面。我愿意去写文章。我认为一个真正的学者,他最终要实现的是自我认可,不悔自作,而不是以社会评价为鹄的。”

        质疑徐说

        现通行本《庄子》共33篇,分内篇(7篇)、外篇(15篇)、杂篇(11篇)。这个编排体例,是由西晋郭象确立的。魏晋以来讲庄子,普遍是将《庄子》内、外、杂三篇混为一谈。

        如前所述,宋代苏轼,明清之际王夫之等早已指误。

        20世纪50年代,钱穆以一系列关于老庄辨析的论文,谈《老子》和《庄子·内篇》中使用“道”“自然”“象”“真”“神”“妙”等概念的区别。钱穆认为,老子与庄子均立基于“道”,但老子主张“有常”“有复”,而庄子主张“无常”“物化”。钱穆云,“庄子特谓宇宙间根本无物,仅有此一化”。在肖鹰看来,这是解析庄子至为深刻的洞见。

        与中国哲学史研究者日益明确《庄子》“内篇”与“外杂篇”的老庄之分时,中国美学界迄今仍然普遍持续采取内篇与外杂篇混合一体的庄学观念。

        美学家徐复观1965年出版的《中国艺术精神》,是20世纪后期将“庄子美学”主题化、系统化的一部代表作,对于半个多世纪以来中国美学研究的“庄子热”具有不可替代的推动意义——至今该书中论说庄子美学的基本观点,仍然为华语学者及海外汉学家普遍援用。该书第二章《中国艺术精神主体之呈现——庄子的再发现》,就审美精神、创作心理、艺术鉴赏等诸方面对庄子美学做了系统阐述。徐复观明确指出,“虚静的心灵,是庄子的心灵”,反映于艺术作品中,则是“纯素的美”(“朴素的美”)的艺术风格。

        徐复观说:“道家发展到庄子,指出虚静之心;而人的艺术精神的主体,亦昭澈于人类尽有生之际,无可得而磨灭。但过去的艺术家,只是偶然而片断地‘撞着’到这里,这主要是因时代语言使用上的拘限,所以有待于我这篇文章的阐发。”以“虚静”释说庄子哲学,并非自徐复观开始,成玄英疏郭象《庄子注》,已屡次使用“虚静”一词。《庄子·齐物论》说:“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郭象注说:“此忘天地,遗万物,外不察乎宇宙,内不觉其一身,故能旷然无累,与物俱往,而无所不应也。”成玄英疏说:“世所有法,悉皆非有,唯物与我,内外咸空,四句皆非,荡然虚静,理尽于此,不复可加。”当然,从美学角度明确主张“虚静的心灵,是庄子的心灵”,确实由徐复观提出,而且广泛影响了自20世纪后期至今对庄子美学的诠释。

        然而,徐复观将庄子艺术精神指认为“纯素的美”,显然不符合在《庄子·内篇》中庄子通过鲲鹏、神人、真人、畸人和奇树等系列意象所展示的汪洋恣肆的绚烂风格。《庄子·天下》篇,被哲学史学界公认为是对庄子著述精神和风格最准确的概述。其中的“芴漠无形,变化无常”“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諔诡可观”,怎么可能出于“虚静之心”,又怎么可能表现为“纯素的美”呢?

        确实,在《庄子》全书中,“虚静”一词出现了三次,但均在外篇的《天道》篇中。因推崇“虚静”之道,《天道》篇亦推崇“朴素”之美。同属外篇的《刻意》篇与《天道》篇持同样的立场,推崇虚静之道和朴素之美。

        就思想根源而言,虚静之说源出于老子。“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老子·十六章》)

        肖鹰的观点是,庄子美学的基石是其物化哲学,“万化无极”的形体观,突破了老子的“道象”说和普通的形神观。归根到底,庄子美学是一种精神自由和生命扩展的由“虚”而“化”的生命理想——“游”;它不同于老子式的虚静退守,而是卓绝振奋的生命拓展——“独成其天”。长期流行的关于庄子美学的“重神轻形”“以物观物”“技外见道”“虚静之心”诸说,实源自于诸多谬误。

        此次重读和辨误,肖鹰自认为有了双重的收获。其一当然是发现并阐明了现有庄子美学研究中存在的“老”“庄”不分、内篇与外杂篇混杂的问题,并以《庄子》内篇为依据对相应的偏误做出了修正;其二则是在这个过程中,成功地进行了一次重要的、实质性的自我否定,也是对自己之前的研究谬误的一次“处刑”。

        “对于学者而言,尊重事实、敢于自我否定是非常重要的品质,甚至可以说是自我提升、自我超越的关键,我很高兴自己能在人生的花甲之龄,有这样一次‘自处’的经历。”

        在《庄子美学辨正》一文前,肖鹰还写就了《从风骨到神韵:再探中国诗学之本》,刊于《贵州社会科学》。肖鹰认为,在20世纪初,王国维撰《人间词话》,标举“境界”(“意境”)为诗词之本,开启了后世学者对“境界”(“意境”)的过度推崇。百十年来的中国诗学研究,在将“境界”(“意境”)作为诗学本体加以核心化,并以之为囊括中国诗学理论的最高范畴作体系化建构的同时,忽视了风骨、气象和神韵三个更为根本、且更具传统意蕴的诗学范畴的研究。中国诗学本体,不是一个静态的完成之物,而是一个历史运动之物。从风骨奠基,经气象深化,到神韵定型,这是中国诗学本体建构的文脉深厚的历史进程。

        2020年,肖鹰写就《〈红楼梦〉的美学意蕴》《宝黛为何有情无缘——以〈庄子〉解说〈红楼梦〉》等系列文章,刊于《学术月刊》等,重释《红楼》。

        不“随波逐流”,拒“人云亦云”;人间无踪,但文章存迹。这,或许正是一位真正的学者的使命。

        重建炉灶

        学术研究之可贵,在于“破”,更在于“立”。

        如何从《庄子》内篇与外杂篇甄别庄子与老子的分殊,并以《庄子·内篇》为基准,以梳理老庄之别为着眼点,重新研讨和诠释庄子美学,这才是庄子美学研究真正得以突破旧说的根本之一。

        那么,庄子美学究竟是什么?如何重新探讨和表述庄子美学的核心思想? 从2022年开始,肖鹰就为此大费周折、持续思考,其难度不啻于“断臂求生”。

        因为,“我的思想本就是被陈规的旧说所束缚住的”,去哪里找突破口呢? 肖鹰发现,他必须对庄子美学的一系列核心概念做出重新的探讨和辨析,当然,首先得要找准这些核心概念。

        在重读中思考,在思考中重读。受益于钱穆、唐君毅等先辈学人著述,并以细读《庄子·内篇》的体认为根基,肖鹰认为,老庄哲学分殊的根本之义在于人生态度。概言之,老子以“虚静无为”为体道,而以“无为无不为”为至境;庄子以“虚以待物”为津要,从而归宗于万化无极的生命实现。庄子对生命自由创化的热烈与执着,正相对于老子以退守为自全的权术。正是基于普遍流行的“老”“庄”不分和以“老”解“庄”,庄子的基本思想被严重误解、曲解,庄子美学常被呈现为老子式的阴柔退守境界。

        基于对《庄子·内篇》的整体研究,肖鹰提出,庄子以物化哲学(“万化无极”)超越了老子以无为本(“有生于无”)的宇宙论,在此基础上建造的,是既与儒家名教之旨相悖、又与老子虚静之宗异趣的庄子美学精神。庄子美学精神的核心要义,是以化为本、以游为道而达于自由创化的生命境界——“独成其天”。

        “庄子不讲‘虚静’,或者说,庄子讲‘虚’不讲‘静’,你看他讲‘虚’讲了半天,最后就是‘一虚而已’。他为什么把‘静’字损掉? 因为‘静’是一种安定、确认,在庄子那里没有安定,而是‘游于无穷’。所以最后我觉得,‘游’是庄子的核心,我们用现代的语言,可以把它解释成自由。”

        在《庄子·内篇》当中,“化”“游”“虚”这三个概念是非常流行的,是万变不离其宗的,转来转去就这三个概念。肖鹰的思考是,庄子的精神是“由化而虚”,达到一种高度超越自由的状态,这种高度超越自由的状态概括为庄子的一句话就叫“独成其天”;在“独成其天”之下,还有几个核心概念:一是“万化无极”,二是“以物观物”,三是“因是以明”,四是“乘物游心”。

        “独成其天”,钱穆就特别推崇这个概念。“天”,成玄英将其注释为“自然”。其实不是自然,因为在庄子那里没有一个与人相对的自然,他常讲“不以心捐道,不以人助天”,所以,“天”不等于“自然”。用钱穆的话来说,“天”就是“化”“独化”。“独成其天”就是宇宙本体论落实到人的生命精神,一种自由开放,无限创新、创生的境界和状态。

        因此,在肖鹰看来,“独成其天”不是指自然成为一个具体的、有限有形的偶像或者榜样,而是一种精神自由的状态。就像苏东坡点评张旭草书所说的“颓然天放”,即人达到一种高度的自由化的状态。当然,“天”在中国文字当中有很多含义,有时候指自然,我们讲“老天爷”肯定是指大自然;有时候是指“命”,诸如“天命”,等等。但是在庄子那里,他讲的“天”,他讲“照之于天”(《庄子·齐物论》)等等,“天”就是人的“化”“独化”,或者是自然本真的生命运动。“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謷乎大哉,独成其天”。所以,庄子的意思不是说让人去顺应自然、归化于自然,而是人本身的实现就是一种“天”。当然,研究时也可以用“自然”这个概念,但它不是对象化的、物质性的自然。

        肖鹰为什么特别推崇“独成其天”这个观念? 他的回答是:“一方面是钱穆对我的影响,另一方面是你去看从魏晋的嵇康、阮籍、陶渊明,到唐代的李白、杜甫,一直到我特别推崇的曹雪芹,他们都是‘独成其天’,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充分的、开放的自我实现。”

        肖鹰的进一步体认是,庄子的哲学是一种浑沌哲学。“浑沌”为何意?其实它就是一个“化”的东西,庄子认为“万化无际”,所以这时候讲什么虚、讲什么实呢? 老子讲要归宗,要归于静,以静为根,等等。“静”在先秦文献当中,不是我们今天讲的“安静”的“静”,而是秩序化、稳定性,实际上在某种意义上有一定的终结性的意思,这才叫“静”。庄子则不讲这个。所以“浑沌”是一种大化流行的状态。

        学问之道

        肖鹰提及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细节,他前年到去年写《从风骨到神韵:再探中国诗学之本》,还有这次写庄子,感觉都像是在完成一部侦探小说,“非常惊险”。有时候,肖鹰半夜醒来,就觉得心里有个声音在召唤,某某东西必须要查。于是他偷偷起来,蹑手蹑脚去书房,必须要查一下,核实一下,不然睡不着。一查,有时候当然是很灰心丧气,但是有时候就是大惊喜。“好几次,就像是冥冥之中有天助一样。但其实就是你的学问到了,你的思虑到了。”

        简单来讲,肖鹰认为,一位学者的立意或者立论,包括预想,它不是凭空而来的,有两点非常重要:一点是知识储备,一点就是学术直觉。“是的,理论也需要自觉。而且理论上的直觉的重要性,就是创造的可能性、创新的可能性,因为如果在常规的套路上,你就只能复述,就只能有限地延伸。”

        其实,人的创造性真的就是“有意识”和“无意识”的一种综合。我们常常说“神来之笔”“神思”,创造性的思维就是“神思”。“这就是我们做学问的时候,脑子要有一种双向的反应,一方面要集中精力,另一方面还要有开放性的联想。所以庄子讲的‘其神凝’,我自己就很有体会,比方我可能一两个月当中什么事都做不了,也不是在想问题,那个时候人完全如行尸走肉,但是就渐渐进入了理论创作的状态,确实就进入了语境当中。”

        本科、硕士、博士生阶段均求学于北京大学哲学系,回想起来,肖鹰认为,北大哲学系教给他两个很重要的东西。一是大师的境界。真正的“大师”,他们的人生和学术是儒雅且醇厚的。他们往往内心极其充盈而自足,不需假借外物,也不需外求于物。肖鹰矢志不移地对做一名纯粹学者的坚守,是与北京大学的熏染分不开的。另一个则是北大哲学系对“史”的重视传统。哲学系所有专业的学生都要对“两史”即“中国哲学史”与“西方哲学史”下功夫。虽然肖鹰很早就确定了美学研究的志向,但他对“中国哲学史”和“西方哲学史”下了很大的功夫。而这种扎实的基底,始终支撑着他的美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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