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布达佩斯参加国际东方学会1997年年会并顺访奥、德、荷、法
一九九七年,我曾到匈牙利布达佩斯参加国际东方学会年会。十九世纪中叶,随着欧洲与东方各国联系、交往日趋密切,一个新的学科“东方学”在欧洲兴起。一八七三年九月,在法国巴黎召开第一届国际东方学家代表大会,一个“国际东方学家代表大会”的国际组织遂应运而生。其后大会的年会相继在欧洲各大都市召开并扩展到世界各大洲。一九九三年我曾参加在香港召开的第三十四届年会。一九九七年在匈牙利布达佩斯召开的是第三十五届年会。其时正值南开历史系张国刚教授在德国特里尔(Trier)大学研修,知道我要到欧洲,邀我顺便去他那里看看。那次访问时间短促,但内容丰富,顺访了奥、荷、德、法等国;又是初访,留下深刻印象和美好回忆。
我八月六号早晨从北京乘机,经哥本哈根转机,于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到达布达佩斯。布达佩斯大学中文系的研究生和学生接待我们几位大陆和港、台来的学者。会议安排了不同层次的住处,与会者可以根据自己的经济条件选择。我选住便宜的Hostel(青年旅馆。这种旅馆是面向青年学生的,欧美各国有规模的城市都有。大体一间房混住二至六个人,一个床位十美元左右,如果自带床单还便宜些;里面有食堂,公共厕、卫,浴室;有存物处,可以保管证件和贵重东西等。虽然名义面向青年,实际什么人去住都可以)。会议在匈牙利经济大学召开,很隆重;在国会大厦举行招待会,匈牙利总统出面接见与会代表。这类大规模的人文社会科学的国际学术会议基本是各国学者的交流和联谊活动。会议按学科设许多分会场,参会的根据自己准备的内容来选择发言。我在一个中国文学的分会场讲的是《中国文人的维摩信仰》,没有几个人参加。日本学者、著名的中国文学专家清水茂教授讲的是根据《水浒传》里写到的地名考察其成书时间,我到他发言的那个分会场听讲,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另几位应在这个分会场发言的都没来,听众则只有我一个。我和他闲聊等了半小时,不见人来,只好离开了。可见会议的情形。
当时离苏联解体只七年,匈牙利市场供应还很紧张,国家出面的招待宴会上也没有多少吃的东西。我住的青年旅馆楼下食堂除了粗糙的面包、简单的饮料没有什么,而会议收取餐费每顿要十美元。这样的食品供应情形和接下来我所到的奥地利、荷兰、德国等国有天壤之别。在会上遇见同来开会的华中师范大学张三夕教授等两位。很高兴遇到“老乡”,我们在会下一起外出游览,参观王宫博物馆、民族博物馆,还有当地其他名胜。布达佩斯曾是奥匈帝国一大都会,遗留的古老建筑辉煌庄广,城市外观体现的文化底蕴相当丰厚。
在布达佩斯时,朋友建议我取道奥地利赴德国,可以顺道到维也纳看看。于是,我办理了奥地利的过境签证,坐上了Eurobus(欧洲巴士)奔向维也纳。没想这一顺道顺到了荷兰阿姆斯特丹和法国巴黎。那天,到了维也纳,走马看花游览一个下午,晚上准备去德国。到汽车站一打听,天晚了,已经没有去德国的车了,只有一辆从捷克开往荷兰阿姆斯特丹的过路车,要六点到。我想与其在这里等到明天,还得找住处,不如去荷兰看看,再转赴德国。下午六点左右,车来了,买票上车。一夜穿越德国、卢森堡、比利时,第二天中午到阿姆斯特丹。算起来车行十八、九个小时。进入德国之后,一路停车休息、吃饭,我没有德国马克,饥肠辘辘,很狼狈。幸好开车的两位司机好商量,用美元和他们换了点马克零钱,在休息站买了面包和咖啡,算免了饥渴。
到了阿姆斯特丹,在运河边看风景,遇见一位东方面孔的年轻女士。上前打招呼,果真是同胞,是中国化工进出口公司驻这里办事处的,一会儿她丈夫跟着从后面来了。交谈中知道丈夫是学化学的,名叫孙晓光,熟悉南开大学化学系的人。他们邀我到办事处去住,比酒店便宜得多,又说许多中国来“公出”的人住在他们那里。我心动了,但所住酒店当天房钱已经付了,就约定第二天搬到他们那里。这样就在他们那里住了三天。他们也没有什么“公”可办,开车领我四处转悠:乘船游览著名的阿姆斯特丹运河;印象深刻的是参观梵高博物馆,看绘画原作,比起看印制精美的画册体验到无比的震撼;听音乐会,在一个公园里开放的广场,有相当水平;去远郊区游览,参观一个奶酪厂,近处院子里有著名的荷兰风车,近处拍了照,又买了刚刚做出来的新鲜奶酪。
有一天,在街上看见一个店铺橱窗上有个广告,卖去巴黎的汽车票,很便宜,我又动心了——不妨去巴黎看看,当即买了票。告别那一对夫妇,还是乘Eurobus车,十六号一大早到了巴黎。在巴黎圣母院对过、塞纳河北面一条南北大街找了个小旅馆住下。在市中心住,贵是贵点,胜在交通方便,省时省事,适合我这样短暂停留的旅客。我两天间游览了卢佛宫、巴黎圣母院、凯旋门等名胜,还看了火车北站附近一处著名的跳蚤市场。
访问德国特里尔大学
十七号中午出发去德国特里尔。到车站问事处询问怎么走。法国人服务真是耐心,让我在问事处柜台前面坐下,慢慢地给我解释(我发现这是欧洲各国服务的惯例:让顾客坐下,一点也不着急,慢慢地解答问题。这和在日本、美国办什么事都急匆匆的完全不同,显得悠闲自在;也算是欧洲文明古老传统的表现吧),最后打印出来一张表,上面有详细的乘车、换车的车站、时间等信息。欧洲有些火车始发站把去一个方向的车厢编成一列,行程中间在不同车站不断重新编组,长途旅客需要根据自己的目的地乘坐不同列车的不同车厢,中途还得按需要转乘。多亏有了问事处的人给我的那张表:虽然特里尔离法、德边境不远,就靠近卢森堡南面,路程也不算长,但得换两次车。晚上十点到了特里尔,住在张国刚教授的宿舍。第二天上午,张教授陪我参观马克思纪念馆和圣奥古斯丁教堂。顺路先是看了马克思当年的住处,房子墙上有标牌,是当地保护的纪念性建筑。奥古斯丁是中世纪天主教著名神学家,基督教历史上著名圣徒,在这个城市里和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一起被纪念。参观马克思纪念馆,墙上一幅大的图表解说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这是我中学念书时学过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常识,连图表都差不多,感到很亲切。下午,国刚教授和我一道去法兰克福,他要去那里办事,我要去那搭乘回国的航班。第二天空闲,花了一整天参观歌德博物馆、法兰克福圣堂、市政厅等名胜,还过美因河到对岸,沿河散步,看两岸风光。二十号一早乘乘机回国。
这趟旅行,我基本是个人活动,虽然语言有些困难,但还能够应付。有机会近距离地接触、考察各国、各地情况,时间不过短短十几天,却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八年后,我携内人再访欧洲,感觉是大不相同了。
2005年在布拉格查理大学讲学
二零零四年,我参加北京首都师范大学举办的中国古典文学国际学术会议,会议邀请来的外国专家有美国华盛顿州立大学教授康达维先生、哈佛大学教授宇文所安(Stephen Owen)先生、德国波恩大学教授顾斌(Wolfgang Kubin)先生,还有捷克布拉格查理大学中文系主任罗然(Olga Lomova)教授等人。期间,罗然教授邀请我到布拉格短期教学,可以携带夫人一起去,我爽快地答应了。原来,布拉格查理大学得到资助,每年举办一个讲习班,邀请世界各学科知名学者,为东欧“后社会主义”国家的学者和研究生介绍世界学术各学科发展前沿动态。罗然回国后就办理相关手续,很顺利。另有一位在挪威奥斯陆大学任教的学者安东平(Christoph Anderl)先生,他的博士论文是研究《祖堂集》的,此前曾专程来天津求教过;奥斯陆大学中文系负责人、也是他的导师何莫邪(Christoph Harbsmeier)教授,是欧洲汉学领军人物。我二零零一年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他相识,他告诉我正在做一个“汉文文典”项目(Thesau⁃rus Linquae Sericae--An Historical and Comparative Encyclopaedia of Chinese Conceptual Schemes,简称TLS),规模很大,要涵盖古今汉语言文字的解析、典籍的注释,宏大目标是“致力于完成关于历史音韵学和中国汉字史的最新数据库”。他听说我将应邀去捷克,就让安东平先生来信商量,邀我顺访奥斯陆大学,我同意了。这样,我偕内人于二零零五年十月八日出行,访欧近两个月。
我们乘北欧航空公司班机十月八号飞抵布拉格。罗然教授安排我们住在市中心旧城一区Karlova街三十号一座居民楼里。这是座旧楼,外表显得有些破旧,大铁门,大挂锁,样子古老而庄重。进到里面,设置十分现代化,电梯、电气设备等应有尽有。当地短期租房办法,原住户主人外出,把住宅交给负责经营的公司,租给临时需要租用的客户。里面家用一切设施、器具不动,包括做饭的油盐酱醋等齐备,可供租客使用。我们住的房间厨房里还有几大瓶矿泉水,是原主人特意给房客准备的;甚至橱柜里一个玻璃瓶子里还装着一卷美元,说明房主对客人的信任。租住这样的房子比酒店便宜,短期滞留十分方便。
我们这个住处就在布拉格著名景点——伏尔塔瓦河上查理大桥东面不远,距离北面布拉格市中心著名的瓦茨拉夫广场只隔一小段路。这个广场是布拉格市的活动中心,就是当年“布拉格之春”群众集会游行的地方;名作家卡夫卡经常坐的咖啡馆就在广场北侧;南面一座高层建筑上有一个巨大的天文钟,是著名文物、布拉格的标志性设施。查理大学主校区北门就开在广场西面临街。这所大学原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尔斯四世于一三四八年创建的,文艺复兴以来与南欧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1088),西欧巴黎大学(1257)和英伦三岛上的英国牛津大学(1096)并列,是欧洲四大文化中心。天文学家约翰内斯·开普勒,物理学家恩斯特·马赫,无线电发明人尼古拉特斯拉和文学巨匠弗兰兹·卡夫卡、米兰·昆德拉等世界著名人物都是这所大学出身。学校建筑仍保持中世纪修道院模式,包括教室的布局、里面的桌椅、装饰,庄重而肃穆,在其中工作会自然感受别有一种“思古之幽情”。
按照约定,我要在查理大学举办的讲习班做五次介绍中国佛教的系列讲演,对象是东欧各国大学的中文教师和博士生。实际来听讲的几十位专家和博士生还有远自意大利、俄罗斯来的。如果按计划每周一次讲五次课,来自各国听讲的人往来交通、住宿都很麻烦,就和我商量,采取变通办法,把五次讲演集中在一周之内,从十月十号周一到十四号周五,每天讲一上午。但是工资要按五个周每周定期支付,人不能离开,必须住到聘任期满。这么一调整,我完成五次讲课任务,“公务”就完成了,就有空闲时间和内人在捷克境内游览,并应邀访问挪威奥斯陆大学了。
在查理大学五次课程的题目包括介绍中国佛教、佛教影响中国古典文学创作等方面的基础知识,还有一讲介绍中国佛教现状和国家宗教政策。讲课中把中国佛教和基督教在信仰、教理、教团组织、戒律等方面相比较,听讲的人很感兴趣。有一讲的内容是寒山诗。寒山诗在欧洲各种语言译本不少,一时相当流行,听讲的人大都熟悉。另一些课的许多内容对于听讲多数人闻所未闻,学员听得很专注,忙着记笔记。其间有个别学生还专门约我咨询:有一位捷克学生来请教关于玄学家王弼的问题,她在研究王弼;一位专门从俄罗斯彼得堡来听讲的学生请我帮助解释《无量寿经》里的几段文字;还有两位捷克学员请我讲解《贤愚经》的片段,等等。这几位显然对相关课题已有相当了解。每次讲课气氛都很活跃,有时候到了下课时间还在提问、讨论,让利用教室来上下一课的学生拥挤在教室外面等候。学员们曾在一个古老传统风格的饭店宴请我们夫妇,表达他们欢迎和感谢的心情;有些人向我们介绍他们国家的情况,约我们去访问。短短一周,学员们和我们交往很融洽,我深受感动。
一周课程只是在每天上午,加上后来等待聘任期限结束,我们有许多空闲时间到附近参观游览。像很多欧洲城市一样,经过两次世界大战并没有被兵燹损毁。布拉格尤其幸运。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纳粹德国兵不血刃占领布拉格,后来德国失败,苏军反攻,主攻战线在北边的波兰,布拉格又毫无损失。战后城市发展,但旧的古城区保存完好,新的建筑都在外围。旧城区成为旅游胜地。革命政权建立,原来住在那里的贵族、资本家大都逃走了,他们的财产包括房产充公了;苏联解体之后他们又回来了,房产也归还给他们。这个旧城区大多砺石块铺的街道,大多是三、四层的楼房,楼房一排排的窗户上都摆满鲜花,景象如画,典雅而美观。我们参观了伏尔塔瓦河对岸著名的布拉格城堡,总统府就设在其中。其中的Stranovsky教堂是布拉格主要名胜。后来我们自己又去仔细参观一次。我们还参加Blevnovski教堂的游艺会,其中有民俗游艺活动和艺术表演,众人欢聚,人头攒动,十分热闹,集中展示了捷克民俗。我们每天往返走在欧洲古老风情的街道上,像是在游览历史建筑博物馆。布拉格是风景极美的都市,各国许多著名影片外景是在这里拍摄的。我们还参观了国家博物馆、国家图书馆、歌剧院、犹太会堂等名胜。布拉格有许多教堂,都建有辉煌塔顶,从我们住的楼上往下看,旧城区没有高层建筑遮挡,五彩斑斓的高耸塔顶隐映在绿树丛中,十分美丽、壮观。布拉格素有“千塔之城”美称。布拉格音乐生活十分丰富。晚上,临街的许多教堂举办音乐会,白天已在门前卖票,票价大体在三百克罗那,合人民币一百元左右,也是外来旅游者乐意欣赏的节目。罗然教授请我们去听音乐,演奏巴赫的曲子,有相当高的水准。我们去奥斯陆大学访问回来之后,罗然教授给我们又换了另一处住宅,比前一处更宽敞,更舒适,还专门给我们请了一位导游,领我们出城到外地游览,去了小城巴库拉,那里有著名的霍拉巴尔巴拉大教堂,规模很大,外观耀眼的是一组高耸的哥特式尖塔,十分壮观,说是从中世纪开始建造,至今没有完工,还在继续建筑。我们在布拉格住了两段,前后约四十天,比起中国的大城市来布拉格不算大。这座欧洲名城的景点我们基本走遍了,有的地方还不只游览一次。
访问挪威奥斯陆大学
到布拉格一周后的十月十五号,结束了查理大学课程,我们乘捷克航空班机赴挪威奥斯陆。安东平先生来迎接,住在距离奥斯陆大学不远的Thon酒店。北欧物价昂贵,我们所住是中等酒店、相当逼窄、设备简单的标准间,一天宿费要一百几十欧元。吃的东西也相当单调,面包、牛奶,各种各样的牛羊肉、奶酪,倒是很丰富,就是缺蔬菜。听一个留学生讲,北欧的蔬菜昂贵,她一星期买一根黄瓜,每餐切片吃。
十六日上午,安东平带我们去了著名的福格纳公园,里面有著名雕塑家Gustav Vigeland设计的世界闻名的维格兰雕塑园区,主体是一百九十二座群塑,由六百五十个姿态各异、造型优美、婀娜多姿的人体圆雕塑像组成,生动地展现人类生与死的主题。
十八日,访问奥斯陆大学并作讲演,题目是关于佛教对古代汉语的影响。何莫邪教授从家里骑车来学校,奥斯陆十月中旬已经结冻,他骑车在路上滑倒,摔了一跤,一臂骨折,可以看出胳膊肘处骨头已经支出来;他忍痛听讲,最后还评论一番,让我十分感动。晚上我打电话慰问,我们谈了很长时间。何莫耶教授告诉我,以前介绍的那个“汉文文典”项目已经做了近十年,进展顺利,成果现挂在德国一个服务器上,让我看看已完成部分。他说蒋绍愚等不少中国著名语言学者都曾应邀前来参与工作。因为《汉文典》里包含佛教典籍内容,他希望我能够参加。因为我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只能婉拒。后来他曾两次来南开,一次专程到我家劝说内人和我再奥斯陆参加项目工作,还说他有一条船,每天上午可以划船出海,下午工作,不会太累,会很愉快。但是我的工作确实不便脱身,另外我自知不是专业语言学者,只好一再地对不起,敬谢不敏了。
第五天,我和内人乘火车去挪威西海岸旅游名城卑尔根。我们来欧洲前在北京买了欧洲铁路公司的周游券,两个人半月期的,一千美元,可以乘坐全欧洲铁路、轮船的头等车厢或头等舱,十分方便舒适。节气虽然只是十月中旬,一路上看见车窗外大雪飞扬,景象很壮观。火车当晚到达卑尔根,已经十点左右。在车站附近找到一个公寓式旅店住下。第二天赶早起来,先是参观卑尔根博物馆、鱼市场、古王宫;在鱼市场第一次吃到鲜鱼汉堡,口味鲜美;下午,游览了也是名胜古迹的海滨德国古建筑群;然后登山,山腰一层层屋顶斑斓的民居如画;晚上乘夜车回奥斯陆。
第二天早晨抵达奥斯陆,转车经瑞典哥德堡到丹麦哥本哈根。途中发生了小插曲——车从瑞典哥德堡开出不远就停下来了,车上的广播不知道是瑞典语还是丹麦语,我们听不懂,只看见旅客纷纷下车。幸亏有位哥本哈根大学学中文的学生过来告诉我们,火车出了事故,要换乘对面线路上的另一列火车,赶忙跟着下车,又告知要另换乘公共汽车,送到下一个车站,乘另一列火车。折腾了大半天,到哥本哈根已经很晚了。第二天,我们步行穿越哥本哈根市,参观了市政厅、圆塔、国家博物馆和王宫,到海边看美人魚石雕。在欧洲各大名城参访我们基本是步行。即使有地铁等廉价、方便的交通工具也不乘坐,这样一路就会看到许多游客不便去到却又是十分有意思的景点,更贴近地见识地方的风土民情。在哥本哈根住了两夜,然后赴汉堡。离开国内的时候有朋友介绍顺便访问德国汉堡大学。
访问德国汉堡大学和巴黎
到汉堡中央火车站,汉堡大学倪少锋先生来接,安排住阿姆斯特丹酒店。倪先生本来是中国美术学院教师,和一位来中国留学的德国女士结婚,遂在汉堡定居。次日早晨会见汉堡大学亚非学院院长傅敏怡(Michael Friedrich)教授,是著名汉学家,精于中国古代文献和宋明理学、佛学,受到热情接待。下午和博士生座谈,傅敏怡教授主持。我简单介绍中国佛教文学的内容和价值等,学生提问,讨论热烈。再次日,参观汉堡大学图书馆,其中收藏梵文文献很多,不知道什么来路,看似研究者乏人。晚上,我们乘夜车,离开了汉堡到了巴黎。
在巴黎,游览了卢浮宫、巴黎圣母院、香榭丽舍大街、凯旋门、埃菲尔铁塔、协和广场、先贤祠,还参观了巴黎歌剧院,内里十分豪华,保留有大量十八、十九世纪曾在这座剧院演出过的著名演员的服装、道具等,还有大量演出剧本等档案文献,内容非常丰富。最后,回到布拉格。
此次访欧近两个月,访问了东欧、北欧、中欧三所著名大学,结交许多欧洲同行,增加了对于欧洲中国学研究状况的了解;陪同内人游历几座欧洲名城,也算是平生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