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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3年04月26日 星期三

    秦史与秦文化研究的“百科全书”

    卜宪群 《 中华读书报 》( 2023年04月26日   15 版)

        “秦史与秦文化研究丛书”共计14种,是迄今最为系统、最为全面、最为完整,也是最为厚重的关于秦史与秦文化研究的最新成果。丛书集中反映了当今秦史与秦文化研究的新动态,必将推动海内外秦史与秦文化的研究深入开展。

        秦统一中国,以及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建立,在中国历史以至世界历史上都具有无可置疑的重要意义。首先,它填补了自周天子衰落后华夏大地上缺失的政治权威,再造了一统的政治格局。其次,它在顺应历史前进的道路上,确立了一整套以中央集权为基本模式的国家制度与治理体系。最后,它留下了十分丰富的历史经验与文化内涵,可以作为后世之鉴。

        秦立国至统一的数百年间,所创造的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蔚为大观。现今除数部以“秦”冠名的通史或专题类史著外,秦史研究的专门性论著总体偏少,这与秦的历史长度、宽度和厚度都是十分不匹配的。如今丛书的出版,不仅填补了秦史研究许多空白,也丰富了秦史研究的内涵。

        丛书秉持新时代、新材料、新问题意识,将历史与现实相结合,将时代要求与史家责任相结合,坚持以唯物史观为指导,在秦史与秦文化研究上取得了突出成就。我们认为,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拓展了秦政治与政治文化的研究。《初并天下——秦君主集权研究》(孙闻博/著)从统治政策、政治口号、政治名号、政治信物四个层面,探讨秦统一历史进程中君主权力的巩固与发展问题。《秦政治文化研究》(雷依群/著)通过对秦人的起源、壮大到帝制时代政治文化内涵的精心梳理,解读了秦政治文化在秦崛起壮大进程中的作用。

        二是推动了秦法制与法律文化的研究。《秦官吏法研究》(周海锋/著)利用新出简牍资料,系统整理了迄今为止可见的有关秦官吏法的各项内容,揭示了诸多既往所未知的秦官吏法规,是研究秦官吏法的最新成果。《秦法律文化新探》(闫晓君/著)通过对秦法律文化的历时性与专题性归纳,首次系统完整揭示出秦法律文化的渊源、内涵、历史地位与影响。

        三是深化了秦农业史、交通史、疆域史、战争史的研究。《秦农业史新编》(樊志民等/著)对秦不同历史阶段的农业发展状况进行了全面梳理,从新的角度丰富了我们对秦统一历史意义的认识。《秦交通史》(王子今/著)对秦交通建设在秦发展史上的作用及历史意义做了详尽梳理和分析,视角独特而新颖。《帝国的形成与崩溃——秦疆域变迁史稿》(梁万斌/著)首次勾勒出秦从族群活动范围之初始,到统一帝国形成与崩溃时的疆域变迁情况。《秦战争史》(赵国华等/著)对战争在秦崛起与发展中作用的认识,对秦的战争与秦政治关系的论述,极具启示性。上述四部论著,就系统性和开拓性而言,均具有填补空白的价值与意义。

        四是丰富了秦思想文化的研究内涵。《秦思想与政治研究》(臧知非/著)以思想与政治实践的互动、权力与思想相互选择为视角考察秦的思想与政治。《秦祭祀研究》(史党社/著)充分利用最新出土材料与遗迹,对秦代祭祀制度及其所反映的政治和社会含义进行深入探讨,是秦祭祀研究的最前沿性成果。《秦礼仪研究》(马志亮/著)中“秦的礼制建设贯穿了其由诸侯国到帝国的整个历史时期,并且还深深影响了两汉等后代王朝”的观点值得重视。《秦文字研究》(周晓陆等/著)揭示出秦文字的巨大意义,指出中国历史上没有其他任何阶段像这一阶段表现出国家、政治对文字作用的极端重视,以及文字所发挥的对历史文明进程的巨大作用。《秦都邑宫苑研究》(徐卫民等/著)对秦都邑的迁徙原因、都邑建设内涵、都邑与秦文化的关系进行了深刻剖析,是迄今秦都邑研究的最新成果。

        需要看到的是,《秦史与秦文化研究论著索引》(田静/著)虽不是研究专著,但所费精力及价值绝不低于论著。它将1919年至2019年百年间有关秦史与秦文化的论著及硕博论文分门别类,收集整理,功莫大焉!

        秦所创造的文化因其历史地位和考古新材料的不断发现,必将激发后人无尽的探索。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的文化自信与历史借鉴,也必将从秦史与秦文化中寻求。关于秦史与秦文化的研究不应当止步于此。比如说,在政治研究方面可以补充政治制度史,在经济研究方面可以补充其他经济门类形成经济史,在社会研究方面可以补充相关内容形成社会史,在思想文化研究方面可独立撰著思想文化卷,等等。

        时代在不断提出新的问题,考古在不断发掘、公布新的材料,史家在不断思考秦的历史,相信不久的将来,西北大学出版社和作者团队一定能够拿出更加丰硕的成果。

        (作者系中国秦汉史研究会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研究员、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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