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余华对谈：ChatGPT不会对文学创作产生威胁

    本报讯（记者 张隽）正在兴起的ChatGPT是否会对文学创作产生威胁？在3月26日华东师范大学普陀校区思群堂举行的王安忆余华对谈暨余华作品研讨会上，作家王安忆、余华就这一热点话题畅所欲言，并对文学创作和文学阅读一致表现出乐观的态度。本次对谈活动由华东师范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研究院、华东师范大学党委宣传部主办，华东师范大学中国创意写作研究院、华东师范大学国际汉语文化学院、华东师范大学远读批评中心、国家语委全球中文发展研究中心承办。会议通过线下和线上相结合的方式进行，活动现场听众爆满，有50多万人通过微信视频号观看了直播。

    ChatGPT（全名：Chat Generative Pre-trained Transformer）是美国OpenAI研发的聊天机器人程序，于2022年11月30日发布。它是人工智能技术驱动的自然语言处理工具，能够通过理解和学习人类的语言来进行对话，还能根据聊天的上下文进行互动，像人类一样来聊天交流，甚至能完成撰写邮件、视频脚本、文案、翻译、代码，写论文等任务。目前，社会上已经有多个行业正在与ChatGPT开展深度合作。如果这个软件不断迭代的话，有可能取代一些模式化写作。有的网络作家对此表现紧张，他们担心网络小说很多模式化写作套路，人工智能机器很快就能学习并学会。

    那么，ChatGPT对传统的文学创作是否会构成威胁呢？王安忆明确表示不会。她谈到，ChatGPT我们经常在讨论，它是涉嫌抄袭的。它是经过大量的搜索，再进行组合而成。这样的写作应该得到控制。阿尔法狗与人类下围棋这件事给她的启发是，一方面人工智能在某些方面在靠近人性，能与人交集、邂逅，大大提高了复盘效率，但是会有一个很大的损失，从此以后下围棋就没有复盘的乐趣了，因为手机上一查，阿尔法狗就有了。如果有一天阿尔法狗也进入到我们的文学创作，那我们作家干什么呢？我们还得写作，因为写作本身是有乐趣的。过程是不能替代的，而人工智能则是迅速直达目的。王安忆对于ChatGPT能否取代文学创作持怀疑态度，因为生活可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

    余华很赞成王安忆的看法，生活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这是我们作家打败ChatGPT唯一的途径。ChatGPT 4虽然已经有了图像，但它的算力能否跟得上也是个问题。余华表示他没有用过ChatGPT，国内推出同类的软件倒是下载使用过，但是不好用。不过他也意识到ChatGPT有个特点就是，以目前这个算力，它会写出内容泛泛的小说，但不会写出充满特色的个性小说。它可能把小说写得看似很完美，但其实很平庸。ChatGPT写的内容没有缺点，反过来它也没有优点。很多伟大的作品都是有败笔的，因为作家经常会有疏忽。余华承认自己也会有这样的疏忽，有时候写一个人名，写着写着到后来写成了另外一个人名，人脑总是要犯错误的，但这也正是人脑可贵的地方——不按常理出牌。余华很肯定地说，到目前为止，ChatGPT不会对他和王安忆的文学创作产生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