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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2年12月21日 星期三

    昆德拉结发妻去世

    《 中华读书报 》( 2022年12月21日   04 版)

        奥尔加·哈索娃

        捷克女低音、布尔诺国立剧院的歌剧演员奥尔加·哈索娃-斯姆尔奇科娃(Olga Haas⁃ová-Smrcková)长期患病后,于12月11日在布尔诺去世,享寿85岁。

        当地媒体报道说,哈索娃在布尔诺一家养老院度过了生命最后的几年。

        她是名演员胡戈·哈斯的侄女、作曲家帕维尔·哈斯的女儿和法捷大作家米兰·昆德拉的第一个妻子,1964年到1991年活跃于布尔诺的舞台。

        昆德拉从未写过或说过任何与她有关的事。

        中华读书报2021年夏天报道法国记者阿里亚娜·舍曼(Ariane Chemin)所著新书《寻找米兰·昆德拉》(Àla recher⁃che de Milan Kundera)时提到,布拉格法国研究所的所长吕克·莱维告诉舍曼,昆德拉从官方叙事中抹去了哈索娃的一切痕迹。

        2020年,另一位昆德拉的传记作者扬 · 诺瓦克(Jan Novák)曾前往布尔诺,几次三番抱着大束的白玫瑰去见她,求她开口。

        “您就别白费力气了。米兰不想让我谈我们的生活,我答应了。”哈索娃说。

        她父亲帕维尔·哈斯是昆德拉父亲卢德维克的好友,也是小昆德拉的音乐教师。

        1939年以后,纳粹强迫犹太人哈斯戴上黄星,没收了他的财产。但他设法把一架小钢琴搬进阁楼,与其他受迫害的艺术家共用。小昆也来这儿练习和弦。

        在所著《被背叛的遗嘱》里,昆德拉回忆了那位戴黄星的无名犹太作曲家,说他在即将踏上死途之前,还和他畅谈贝多芬带来的快乐。

        1944年,哈斯死于奥斯威辛集中营。

        从1956年开始,奥尔加·哈索娃与青年诗人昆德拉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史。两人后来分别再婚:昆德拉娶电台播音员薇拉·赫拉班科娃,哈索娃嫁画家弗拉迪米尔·斯姆尔奇卡(1943-2018)。

        年轻的昆德拉曾以哈索娃和岳母索尼娅为原型,写出剧本《钥匙的主人》,描写德国占领期间,一个年轻的捷共地下党员与岳父岳母同住,妻子漂亮但肤浅,一心要做芭蕾舞演员。就在全家因为谁才是家门钥匙的主人争执不休时,丈夫的战友和旧情人薇拉不期而至。邻居发现薇拉可疑,欲向反动当局告密。丈夫打死了他,与薇拉双双逃离。

        昆德拉的戏剧处女作《钥匙的主人》和小说处女作《玩笑》中都出现了告密者。很多年后,当解密的警方档案和其他人证、书证显示昆德拉年轻时曾告发同学时,一些捷克评论家将这两部作品视为作家对自己的道德审判。

        昆德拉后来埋葬了自己的过去,一并封存了这个剧本,再也不准它上演和出版了。

        他销毁了自己1968年以前的作品,删除了小说中的某些段落和人物。在2011年的七星文库版昆德拉文集中,法国诗人路易·阿拉贡为《玩笑》所写的著名序文也不见了。

        但是,2021年在法国驻捷克大使馆举行的2020年卡夫卡奖的颁奖仪式上,一支四重奏乐队演奏了摩拉维亚作曲家帕维尔·哈斯的作品。

        昆德拉没有出席。他的捷克语译者安娜·卡列尼诺娃(Anna Kareninová)受托,代他领取了获奖证书。

        “安娜·卡列尼诺娃”是“安娜·卡列宁娜”在捷克文中的拼读方式。捷文版的《安娜·卡列宁娜》就叫《安娜·卡列尼诺娃》。

        (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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