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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2年10月19日 星期三

    神奇的敦煌灵犬

    简平 《 中华读书报 》( 2022年10月19日   10 版)

        《敦煌灵犬》,顾春芳/著,陈汉煜/绘,译林出版社2022年9月第一版,68.00元

        北京大学教授顾春芳完成樊锦诗的自述《我心归处是敦煌》后,对敦煌也便念念在兹了。最近,她推出新著《敦煌灵犬》,尽管还是讲述有关敦煌的故事,可文本却让人惊讶不已——原来是部写给孩子看的奇幻作品,而主人公则是一只名叫乐乐的敦煌守护犬!

        想象力是奇幻小说的支撑,也是奇幻小说天马行空的凭据。《敦煌灵犬》充分展示了想象力的魔威:乐乐有着其他守护犬和动物们所没有的特异功能,石窟里的所有壁画在他眼里都是会动的,在他耳里都有声响的,而不是静态的存在,并且他还能够穿越时光。因此,这就可以通过乐乐的眼睛,将莫高窟的前世今生以及每个洞窟里的艺术宝藏活灵活现地展示给小读者,这是别出心裁的。当壁画里的马队浩浩荡荡地驰骋,当小飞天在蓝天白云间飘飞着撒下美丽的花瓣,当一整个石窟里绘着的各种乐器全部奏响起来,小读者对敦煌的感受就不再是遥远而陌生的,而是那么亲切和直观,可以触摸,可以倾听。《敦煌灵犬》就是以作者自己的想象力激发起小读者的想象力,从而让他们走进敦煌,走进莫高窟。

        守护犬乐乐本身的故事更是充满了神奇的色彩。乐乐一家属中华田园犬血脉,他的爸爸和妈妈都是莫高窟忠诚的守护犬。说起来,他在长大后自然也会加入父母的行列,可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守护犬不是想当就能当的。禹光是唐朝归义军节度使张议潮的爱犬,是犬族世界的英雄,也是灵犬世界的首领,正是他以深远的目光选中了乐乐,赋予他莫高窟守护犬的荣誉和使命。乐乐同样不知道的是,为了这份荣誉和使命,他将经历严酷的考验。乐乐同时尝到了欣喜与痛苦的滋味,而这就是生活的滋味,生命的滋味。

        《敦煌灵犬》真正神奇的地方在于揭示了乐乐这只莫高窟守护犬的成长过程。就像他的前辈那样,每一只智慧勇敢、恪尽职守的守护犬都经过了千锤百炼,乐乐也同样如此。乐乐每天都在莫高窟巡逻,脚步从魏晋跨越到唐宋,他还每天听九层楼的铃铎声,在宕泉河里游泳,在草方格里漫步,听守护猫悠悠为他表演反弹琵琶……可即便这样,他却感到厌倦。尤其在爸爸妈妈遭遇祸斗和黑暗世界的追杀、绑架不幸死去后,乐乐心灰意冷,决定离开莫高窟,他觉得自己永远也成不了守护犬了。

        乐乐开始了在城市里的生活。失去精神和灵魂的他,在喧嚣中迷失了自己,迷失了担当,迷失了方向。浑浑噩噩中,他听见了死去的妈妈对他的呼唤:“无论去到哪里,心可以告诉我们回家的方向。”“地下游戏城”里,守护犬被迫害的残酷现实,让乐乐在沉沦和战斗的抉择面前,重新思考生命的意义。日渐模糊的莫高窟在乐乐的心里重又清晰起来,他比过去任何时候更加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于是,乐乐回应了铁马风铃对自己的召唤,踏上了回家之路。

        乐乐的回家之路那么漫长,那么危险,仿佛每一步都再也走不下去了。好在有伙伴警犬玄兔,有神奇的金翅雀,与乐乐一路同行。他们奋不顾身的友情和循循善诱的鼓励帮助乐乐化险为夷,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次峰回路转。这样的情节安排对于小读者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这让他们可以相信友谊,相信信任,相信善良,相信温暖,而这一切会永远相伴在他们前行的路上。

        乐乐战胜了黑暗世界的恶犬,回到了敦煌,成长为一只真正的守护犬。那天,他收到了发自第156窟的来信,灵犬首领禹光在信中说:“乐乐,欢迎你重返莫高窟! 从此你将拥有一个崭新的名字——乐曜。曜,是照耀、光明的意思,希望你成为光明世界的使者。”当小读者读到这里的时候,心里边一定也会升起一股神奇的力量,这力量会鼓舞他们像灵犬一样守护自己的心灵,守护自己的家园。

        在《敦煌灵犬》中,顾春芳用孩童般奔放的想象力和学者的广闻多识为孩子们营造了一个充满敦煌文化和艺术气息的奇幻世界,引领孩子们在大漠戈壁上展开一场冒险之旅和心灵试炼。这部作品,远不止是一部动物成长传奇,更是一部唤起青少年对中华传统文化和艺术遗产的热爱和守护之志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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