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阅读了90后青年女作家王璐琪的新作《列车开往乞力马扎罗》,深深被书中描述的中国与非洲人民,特别是中国与坦赞人民之间的真诚友谊所感动,久久不能平静。我们很早就读过海明威的短篇名作《乞力马扎罗的雪》,知道了非洲的一张名片乞力马扎罗山。所以,《列车开往乞力马扎罗》这部书名就很形象和别致,很容易让读者浮想联翩,好奇,好记,非常有特点。“列车”不仅告知我们小说会写到火车,还暗示了这是一列飞速向前进的人类历史列车,载着人们的希望,穿越历史的山川大河,向着一个洁白神圣的目标飞驰。
《列车开往乞力马扎罗》这部长篇小说以我国帮助非洲坦桑尼亚和赞比亚修建的著名的坦桑铁路壮举为书写背景,通过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和栩栩如生的人物艺术形象,给读者展现和描绘出了一幅宏伟壮丽的非洲大陆场景和修建坦赞铁路的艰辛,以及中非人民团结互助、为人民谋福祉的愿景。
当今世界政治形势复杂,正处于大变革时期,但中国人民的“世界命运共同体”的正确理念,已经深入人心。中国人民与非洲人民从修建坦赞铁路时至今仍然保持着持久的牢固友谊。在这样的世界大形势下,我国儿童文学大花园中,却鲜见描写中非人民和少年儿童之间的友谊的小说作品,特别是长篇小说。所以,书写发生在中非大地上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的《列车开往乞力马扎罗》的出版,就具有一种特殊的时代与社会意义。它不仅能让孩子们了解那由中国、坦桑尼亚、赞比亚三国通力合作修建的坦赞铁路——震惊世界的新中国第一大援外工程,同时,也让孩子们从那援建里程碑式的工程里的感人肺腑的故事中,体会一种人间大爱,地域之间、国与国之间、不同人种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的大爱,以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真谛。
作家们在创作小说作品的时候,特别是长篇小说,都会考虑和选择一种最适合完美表述自己的故事的叙事手段。在《列车开往乞力马扎罗》这部长篇小说里,作家使用了一种双重视角的表述形式。作者自己说:“故事有两个视角,一个是全知视角何漾,他是何望德的孙子,重走何望德当年的路,并寻找小赞;另一个是限知视角,以小赞为讲述者,回顾并还原了20世纪70年代的东非生活,以及何望德和小赞之间感人至深的情谊。”这样,每隔一章,换一个人物视角,通过不同的视角,书写不同但又有千丝万缕联系的背景故事,两条线索交叉进行。这样的方式不仅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受,给读者设置了一层层的悬念,同时也增强了读者思考的动力,不断地对照,不断地互换,不断地推想。
刻画和塑造作品中成功的人物艺术形象,永远是作家的终极追求。在《列车开往乞力马扎罗》中,人物形象的塑造是成功的。黑人孩子小赞就给我们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早在小说的第二章,小赞就出现了。那是来自一个非常落后的黑人部落的天真无邪的孩子,纯真和爱心是他性格的本质。可以把他看作是非洲人民、或者是非洲少年儿童的一个典型代表形象。他得到了中国援建人员何望德的帮助,并与“何何”(何望德)建立了真诚的友谊。小说中小赞抢救何何的细节非常精彩,感人至深:“我只有扛着他徒步过去。我平日里走一公里的路,大约需要十分钟,这一晚我不知走了多久。每一步都在打滑,每一步都犹如灌了铅,我抿着嘴,不敢喊出声,生怕出了声泄了力气。一直以来,都是何何在帮我,我对他的依赖是全身心的,我相信没有何何解决不了的事情,但此时我与他同时被扔到一个孤岛上,他因伤重神志不清。我艰难地一步步往医疗站走去,如同淋了雨一般,汗把我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浸透了。”
在读到小赞救人的章节的时候,我们也忘不掉书中第五章的一段描写。那是何望德的孙子何漾来到非洲寻找小赞,看到了埋葬修建坦赞铁路牺牲的中国专家的墓地:“年迈的公墓管理人是他(导游恩拉)的父亲,何漾在杨帆发的照片里见过。老管理人起身拥抱何漾,十分热情,一双凹陷着眼窝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漾。他会几句简单的中文,反反复复地间:‘一个人? 一个人?’恩拉见何漾不解,笑道:‘他觉得你这么小,一个人跑到这里很不可思议。他与你爷爷是认识的,他们的工棚曾经驻扎在这附近。’一共有十八位中国专家长眠于此。他们均朝向东北。东北方向是祖国,他们能看到故土,无法返家,只能望乡……”
“无法返家,只能望乡”八个大字,对照小赞救人与墓地的情节,里面涵盖着多少友谊、汗水、艰辛、血泪、情义和人间大爱啊! 这样的中非人民、中非少年儿童情感至深细节,在书中比比皆是。所以,这是一部儿童文学边界新延伸的探索,也是新题材的创新开拓,给少儿人物群像中增添了新的艺术人物形象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