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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2年02月23日 星期三

    向冰雪宣告火热 向世界表现尊严

    王蒙徐坤刘醒龙等作家热议2022北京冬奥会

    本报记者舒晋瑜 《 中华读书报 》( 2022年02月23日   01 版)

        本报讯(记者舒晋瑜)有多少不眠之夜,就有多少难忘的回忆。2022年2月,全世界都在倾听冰雪的故事和心跳的声音。如果说2008年夏奥会是展现中国历史文化的自豪,那么2022年冬奥会展示的更是走向未来的中国文化的自信与从容。雪花终将融入大地,2月20日,第24届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落下帷幕,一场速度、技巧与力量在冰雪上的交融暂告段落,回顾冬奥会的种种细节,中国作家们的描述格外动人。

        “奥运会是身体的节日,是身体的狂欢,是生命的力与美的展现。运动员的身体是一个激扬的力量。他们使我们普通人看到,我们本来可以多么有力、敏捷、强大、完美。我们对自身的培养、爱护、训练、控制、使用,本来可以做得多么辉煌而又恰到好处!”2008年,北京奥运会成功举办,作家王蒙曾如此写道。时隔14年,今天的王蒙依然关注着奥运赛事,连日来完全被冬奥会所吸引。“我从电视实况转播中看了一个个的壮美、友善、热烈、张扬而又中规中矩的场面。我记住了武大靖、任子威、谷爱凌、苏翊鸣、徐梦桃、隋文静/韩聪、高亭宇的光辉的姓名。我喜欢那种难以想像的速度,艰难,开展,追逐,旋转,不畏风险,各种美好与勇敢,坚决与明朗的身姿。他们向冰雪宣告火热,向难度冲击发威,向世界表现尊严,向主客伸出友谊的双手。我为之眼睛一亮,精神一振,欢呼喝彩,跳跃赞美。”王蒙表示,更多的话他要写到自己的下一篇或N篇小说作品里,“要说的话,且听明后天分解”。

        评论家李敬泽多年前曾谈到徐坤作品《八月狂想曲》写得意气风发,写得波澜壮阔,认为徐坤在写作这一中国首部奥运主题小说中“有澎湃的叙事激情,滔滔五十万字,她纵情歌唱——站在空旷的、华丽如天上宫阙的体育场,向着即将到来的日子、向着那时的欢腾万众”。这次冬奥会,徐坤本来也有计划写作《春天奏鸣曲》,由于疫情原因采访不便未能如愿,但她的奥运情怀一直未减。她甚至觉得,正月里的冬奥会把春节的欢乐无限延长。“我每天都在关注冬奥会,身在北京,更有一份别样的自豪感。站在我家阳台上,可以看见远处‘鸟巢’冬奥会开幕式的美丽焰火。”徐坤回忆道,2008年北京奥运会自己接受写作任务,完成了奥运长篇小说《八月狂想曲》。她有一个最深刻的感受:2022年冬奥会,比起14年前的奥运会,我们从主办方到运动员,从场馆设计者到开幕式导演,从奥运志愿者到场外观众,都更加从容、宽宏、欢快、明亮,满满的大国自信,满满的享受体育竞技带来的身心愉悦,满满地拉动3亿人享受冰雪运动的欢欣,而不复曾经的紧张、焦虑、如履薄冰、紧盯奖牌数量、运动员偶有失误就会遭受网暴……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的中国人民,正在世界舞台的中央,发着光,以踔厉奋发之姿,以包容开放之态,满怀无限爱,与全世界人民一起向未来。

        作家刘醒龙天性爱雪,在各项体育运动中,他更欣赏和喜欢冰雪之上的运动项目。“那些在冰雪上飘飞的生命我都喜欢。不过,这一次我更喜欢国际体育仲裁法庭的几位法官,是他们石破天惊的裁判,才让我们得以继续欣赏百年一遇的三位花滑女运动员——俄罗斯套娃!”

        刘醒龙说,入冬以来,他一直穿着苏炳添送给自己的运动背心。“每当中国运动员获得好成绩,我也开心地像他们那样用手指着运动背心上的国旗,那种感觉既温暖,又舒心。”刘醒龙回忆道,2014年索契冬奥会闭幕式上,俄罗斯人将托尔斯泰、普希金等十几位俄罗斯籍的文学巨匠,像老师走进教室那样推出来,让全世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他曾经叹息:我们中国何时也有将最大的炫耀,用一点也不炫耀的样子表现出来的底气! 想不到,才十几年,北京冬奥会就用一朵人见人爱的普通雪花,做到了这一点。雪花之下,万籁无声,纷纷扬扬的是品质,而非喧嚣。这也应了那句话,真正的自信是不需要迫不及待地大声嚷嚷表现自己的存在与不凡。

        “小湖周围是黑黝黝的灌木丛。湖面上,一个少女的黑色剪影。她在一条亮闪闪的轨迹上滑行……”这是徐小斌上世纪80年代中期的中篇《对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调查》的场景,该作入选“百年中篇小说名家经典”。很少有人能够将这篇小说和滑冰联系起来,但是对徐小斌来说却是必然。

        多年以前,在刚有电视机的年代,徐小斌看了一场俄罗斯花滑的转播,那种自由飞翔的美让她着迷,以至于在当年的中篇“对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调查”中,她决定女主人公景焕在梦境中滑冰,在冰面上获得想象中的自由飞翔。而此次冬奥会,徐小斌最关注的同样是花滑组合。看过俄罗斯选手表演后,她真为“葱桶组合”捏了一把汗! 中间一个失误,她原以为会重复平昌的遭遇,但是技术难度和后续的完美发挥征服了裁判,终于以0.6分的优势拿到了第九金! 徐小斌一直关注着中国花滑,中国的花滑之路跌宕起伏:从申雪/赵宏博、庞清/佟健、张丹/张昊,到如今的隋文静/韩聪,从卡尔加里,到都灵、温哥华、赫尔辛基,直到北京。当BGM的第一个音符如梦幻般划过冰面,观者享受了难得的视觉盛宴,如沈宗骞言:“爽然而秀,凝然而坚,磬控纵送、风姿跌宕……”一个唯美的过程,一个完美的结局。徐小斌说,这块金牌的含金量太高了!

        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作家孙晶岩曾采访了数百名奥运场馆建设者、设计师、运动员、教练员、陪练、志愿者等等。此次北京冬奥会筹办期间,孙晶岩采访了200多名冬奥人士,完成了《中国冬奥》。热爱体育的孙晶岩最喜欢花样滑冰、短道速滑、速度滑冰、冰球和自由式滑雪。北京冬奥会上,孙晶岩对武大靖印象深刻,认为他很好地发挥了领头羊的作用,率领短道速滑接力队不负众望夺得本届冬奥会中国代表团首金,鼓舞了士气。“武大靖牺牲自己,忍辱负重,安抚失误队友,表现出大将风度和大哥风范,不愧为中国短道速滑队的主心骨和灵魂人物。被别人的飞刀干扰无缘500米决赛,受尽委屈却绝不放弃;花样滑冰的隋文静/韩聪令人感动,2016年隋文静的脚做大手术后打算退役,韩聪一直鼓励她,使隋文静走出低谷,与搭档一起圆梦北京。”孙晶岩说,双人滑必须心心相印,配合默契。他们为爱、为梦想而拼,作为东道主压轴竞赛,顶住压力,以平常心从容面对国际大赛,创造奇迹,他们所选用的曲目是《忧愁河上的金桥》。这个曲目曾经见证他们获得世锦赛冠军。桥与河的故事,讲的是扶持与陪伴。他俩完全融入到音乐中,双人滑是在展示自己的人生经历,情景交融,心灵相通。唯有全心热爱,才可以抵抗孤独;唯有真诚相助,才能互相成就。他们完美演绎了什么是扶持和友谊,为了心中的梦想而拼搏,永不放弃,金牌实至名归。

        奥林匹克格言早已铭记于万千人心中,那就是“更快、更高、更强——更团结”,奥运精神在瑞雪缤纷的冬奥会舞台上阐释共同的梦想。通过2022北京冬奥会的成功举办,中国作家们看到了在祖国的体育战线,一代新人正在展示他们的风貌。在祖国的各个行当里面,各条战线上都已经出现了勇于拼搏的年轻人的崭新面孔。了解他们,向他们学习,既是中国作家们保持创作活力的重要基础,也是全体国民“一起向未来”的动力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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