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秩序：历史与未来

    ■星空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在国际政治层面，这句话也适用。国际秩序必须建立在一定的规则之上。

    国际秩序是指在一定世界格局基础上形成的国际行为规则和相应的保障机制，通常包括国际规则、国际协议、国际惯例和国际组织等。现代意义上对国际秩序的探索，始于1648年“三十年战争”结束后建立的威斯特伐利亚体系。这之后，1815年，拿破仑失败后，欧洲建立了由俄、奥、普、英四国支配欧洲的维也纳体系。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建立了凡尔赛—华盛顿体系。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建立了雅尔塔体系。从冷战结束至今，新的国际秩序仍在形成之中。

    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和国际事务教授、普林斯顿国际安全研究中心联合主任G. 约翰·伊肯伯里《胜利之后：战后制度、战略约束与秩序重建》一书认为，强国会寻求建立稳定的合作关系，但随之诞生的秩序的前景取决于这些国家能在多大程度上做出承诺并约束自身权力。为此，他对1815年、1918年、1945年这三个时间节点之后建立的国际秩序进行了回顾与梳理，以此来探究全球秩序的组织形式、世界政治中的制度作用，以及历史上战后安排的经验教训。从历史来看，新国际秩序的建立从来都不会一帆风顺，也不能想当然。

    国际秩序是有新旧之分的。在国际旧秩序中，广大发展中国家处于无权地位，少数大国在其中起主导作用。就本质而言，国际旧秩序以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和剥削掠夺为基本特征。很显然，包括1945年建立的雅尔塔体系在内在国际秩序，都属于国际旧秩序的范畴，不公平性显而易见。而较为合理的国际新秩序，必须经过长期的、复杂的艰苦斗争，才能最后建立。

    在这本书里，G.约翰·伊肯伯里认为，基于对1815年之后的维也纳体系、1918年之后的凡尔赛—华盛顿体系的利与弊的反思，1945年之后的雅尔塔体系相对来说比较稳定，并且有效发挥了作用。其中的根本原因就在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战胜国建立宪政秩序的根本动机在于将其巨大实力转化为合法地位，且不得不以制度安排约束其权力来使得弱国愿意接受这个体系。而弱国也可以利用制度与领导国讨价还价，避免被主导或被抛弃的危险。但雅尔塔体系的稳固也只是相对而言，对其的动摇与瓦解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特别是朝鲜战争之后就开始了。

    冷战结束至今，世界政治与经济秩序的调整已经经历了一个过程。“9·11”事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以及2020年开始的新冠疫情，到底会在何种程度上再次深刻地改变世界政治、经济秩序，仍是一个未知数。构建国际新秩序，是一个动态博弈和演变的过程，但也需要理论探讨。无疑，《胜利之后：战后制度、战略约束与秩序重建》一书有助于推动这样的理论探讨，也可以帮助公众从更专业的角度观察和思考国际政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