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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21年03月24日 星期三

    大书

    国际《鼠疫之夜》:帕慕克昨日出版长篇小说大作

    本报记者康慨 《 中华读书报 》( 2021年03月24日   04 版)

        奥尔罕·帕慕克(上)亲自为3月23日上市的新作《鼠疫之夜》画了封面(下左)和插图(下右)

        新冠有什么新东西教给我们吗?有,我对这问题有个非常明确的答案:害怕!疫情让我害怕死于痛苦,也教我怎样应对——奥尔罕·帕慕克

        六十八岁的土耳其大作家、2006年诺贝尔奖得主奥尔罕·帕慕克(OrhanPamuk)昨天出版了历五年苦功写成的历史小说新作《鼠疫之夜》(VebaGeceleri)。土耳其读者多有雀跃;土耳其图书业一片欢欣。

        通过一百二十年前土耳其行省因鼠疫而封岛、谋杀、反叛的故事,帕慕克又一次思考了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国家和个人之间的冲突。

        成真的小说

        从2016年开始,中华读书报已数次报道过此书的进展。

        小说原计划2017年秋天上市,但跳票,跳票,再跳票。

        去年3月18日,土耳其新闻网站《时代二十四》和《墙报》曾同时刊登了《鼠疫之夜》的第二十七章。

        土国文艺杂志《OT》也在去年二月号以《小说是一种关怀他人的艺术》为题,发表了帕慕克的封面特写。他在文中宣布:“我正在努力完成《鼠疫之夜》。”

        那时的种种迹象表明,新书将很快上市。

        然而,大流行开始了。

        帕慕克透露,为写这本小说,他读了很多书,越来越有干劲,写到最后,疫情来临,身边人都在谈论死亡、流言、隔离、预防、宵禁,以及满员的医院和墓地。“我小说里写的东西成真了。”于是大家都来向他请教一个问题:新冠有什么新东西教给我们吗?

        “有,我对这问题有个非常明确的答案:害怕!疫情让我害怕死于痛苦,也教我怎样应对。”帕慕克在新书上市前的第一个视频谈话中说,他从书里了解了害怕这种东西,却体会不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怕。疫情让他体会到了。他终于在激动和兴奋中完成了全书。

        厚五百四十四页的《鼠疫之夜》3月23日由土耳其大出版商建信社推出。

        此前十二天,该社在社交媒体上连续公布了用于预热的一打短视频,每天一支。

        帕慕克的新作定价四十五土耳其里拉,约合人民币三十九元。网购价多低于三十里拉,不到二十六元人民币。

        2019年,土耳其将所有图书、报纸和杂志等印刷品的增值税税率降为零。此举进一步拉低了书价。

        但读者仍然抱怨十五到二十里拉(人民币十三到十七元)的图书均价难以负担。

        疫区的政治谋杀案

        《鼠疫之夜》的故事发生在奥斯曼帝国的第二十九个行省——爱琴海上的明盖尔岛。

        众所周知,帝国只有二十八省。所以此岛出自作者的虚构。

        时为新旧世纪之交。1901年,一艘从伊斯坦布尔出发的汽船驶向明盖尔岛。船客中有帕基泽公主和她的医生丈夫努里。公主的父亲穆拉德五世只当了九十三天苏丹,就因所谓的精神病遭废黜,如今被阿卜杜勒·哈米德二

        世囚禁在宫中。

        汽船经停伊兹密尔,一位神秘的乘客上了船。此人是帝国首席卫生官邦科夫斯基帕夏,一位信奉东正教的波兰人,此番奉了苏丹的委派,秘密前往明盖尔岛,以图阻断第三次鼠疫大流行的西进之路。

        我们还将看到独身驻岛的总督萨米帕夏和他漂亮的东正教基督徒情妇玛丽卡,以及年轻的帝国军官和民族主义者卡米勒和他心爱的神秘女青年泽伊内普。

        明盖尔岛位于罗德岛和亚历山大港之间,岛上的鼠疫要么来自麦加归来的朝圣者,要么来自亚历山大港商船上的老鼠。岛民操明盖里亚语,半数东正教希腊人,半数穆斯林。一些居民和教长哈姆杜拉拒绝采取预防措施,也不尊重检疫。苏丹派来的卫生官遭到了谋杀。

        驸马努里临危受命,登岛检

        疫。他不仅要追查杀害卫生官的凶手,还要为控制疫情寻找可行的政治解决方案。

        卫生委员会成立了。隔离,封店,焚烧船货,聚会停止,亲友之间不能相见。可是进入百姓家中的医生普遍受到了敌视。他们本着医德、科学精神和防疫的需要,希望给妇女也做检查,却忽视了群众自身有无接受救治的意愿,从而犯下了西化倡导者所犯的普遍错误:不顾人民的感受,努力将现代性和世俗主义强加于人。

        关于现代性的反讽

        在2018年所刊《破坏,破坏,破坏,建造,建造,建造》一文中,中华读书报曾援引帕慕克对英广主持人艾伦·延托布谈及新作时的一段话。他是这样说的:

        “我正在写一部历史小说,故事发生在1900年,有一场瘟疫,奥斯曼人,欧洲人,施行了强制隔

        离。[电视画面中出现了帕慕克的书桌,我们看到一本书,名叫《世界历史上的瘟疫》,一篇学术论文的打印稿,题为《土耳其啮齿类物种生境形态之地理分布研究》。]还有男青年、女青年、爱情、有钱人,以及在我这部分世界上生活的复杂性。隔离是件恐怖的事。别人来到你家:‘快从房子里出去,我们要把这个烧掉,我们要把那个烧掉!’土耳其医生是想要隔离的,这样才能救人民的命,而人民不想遭到隔离。我喜欢这些反讽:救那些恨你的人的命,救那些不要你救的人,救那些不要你的思想和你的科学的人。这就是奥斯曼帝国的衰落,就连奥斯曼帝国的普通人也认为帝国不会长久。所以也有这种衰落的感觉,死亡的感觉,欧洲人做了那么多的事,而我们制造不了这个,也制造不了那个的感觉。这些就是我的主题。”

        在《鼠疫之夜》中,不堪隔离

        之苦的岛民开始外逃。苏丹和西方国家担心疫情蔓延,于是允许土外军舰联合封岛,击沉逃离的民船。

        封岛使明盖尔与中央出现脱钩之势,而隔离需要投入大量兵员,军方的权力迅速膨胀。卡米勒少校乘机发动政变,假防疫抗疫、救民于水火之名,通电全国,宣布独立,成立世俗的明盖里亚共和国,自任总统,再以谋杀卫生官的罪名,逮捕反对检疫的教长哈姆杜拉,对社会实施高压控制。但这样的局面终究不会持久。

        自画封面

        像前作《我脑袋里的怪东西》一样,帕慕克亲自为《鼠疫之夜》画了封面和插图。

        在封面上,我们可以看到前景的山城,想来就是书中明盖尔岛的首府阿尔卡兹了。背景是西方世界的陆地或大岛,中间的水道里有灯塔和下了锚的火轮。岛上有空寂的广场和街道,零星可见戴毯帽的大官和少校、缠头巾的教长、打伞的夫人、在窗口舞刀的泽伊内普、见首不见尾的马车和孤独的驴。石阶从山脚的明盖尔大酒店楼下经过。不见炊烟,倒是岸边两幢房子燃着除疫的火。

        一幅插图,可见戴“口罩”的男人,附英土两种文字。一句“一两预防等于十斤治疗”,显然是防疫口号——大致相当于“串门就是互相残杀,聚会就是自寻短见”或“不戴口罩试试,试试就逝世”——另附“每天;一天三次;早,中,晚”的建议。

        除了手绘插图,书中还收入了一些老照片和地图。

        帕慕克以小说《我的名字叫红》和《雪》、随笔集《伊斯坦布尔》在世界扬名。

        2006年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继续保持旺盛的创作势头,先后出版了长篇小说《纯真博物馆》《我脑袋里的怪东西》和《红发女人》,同时严格要求自己,在思想上不断靠拢进步潮流,也连续收获新的爱情。

        这种勤奋工作的态度和追求进步的精神,让诺贝尔奖的主事者看在眼里,喜在心头。2015年春天,瑞典学院院士佩尔·韦斯特贝里在《瑞典日报》撰文时,便曾以帕慕克为例,反驳了作家一得诺贝尔奖便歇菜的神秘定律。

        北京世纪文景公司在中国内地出版了帕慕克的全部主要作品。中文版《鼠疫之夜》有望在2022年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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