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古及今”看当代中国社会思潮

    蔡志栋教授研究先秦诸子多年，造诣深厚，先后发表论文六十多篇，出版《先秦诸子与中国现代政治自由的诞生》《圣人的退场——先秦诸子与中国现代自由人格论》《从“天理”到“真理”——先秦诸子与中国现代认识自由论》等专著。新出的《个体的时代》一书研究的主要为新世纪以来中国社会思潮，但是其间夹杂了大量先秦诸子知识，与蔡教授出版的其余先秦诸子专著从知识脉络上一脉相承。

    蔡教授在《个体的时代》开篇写道：“身处新世纪，明显感觉思潮汹涌。这是就表象而言。就内在实质而言，今天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澎湃的思潮所贯穿的主线是什么？所要解决的根本问题是什么？也许，个体的时代是对这个时代的某种不甚精确、容易引起争议、但一定程度上的确抓住了核心特色的称谓。”

    此书的第一章《时代与思绪；国学、儒学与墨学》认为“中华传统文化的复兴是当代一大社会思潮，当然这属于一种文化保守主义。国学、儒学与墨学是文化保守主义复兴的三个关键词。文化保守主义复兴的根源则在于现代以来价值迷失的持续和加深”。第一章的四个章节题目分别是“论时代”“议国学”“评儒学”“诂墨家”，从中可以看出作者对传统文化思潮的认真辨析。清末大儒、政治家梁启超先生在《先秦政治思想史》一书中提问道：“仁者不出世，而不仁者接踵皆是，如何能使在高位者必皆仁者耶？”从这个角度看，“贤能政治”成了挽救此种政治弊端的有效手段，而春秋战国时期的“士阶层”则开启了“贤能政治”的时代大潮流。延至汉代，董仲舒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策使得儒家独尊，但是此时的儒家思想早已转型升华，其融合了“道、法、兵、农、纵横”等诸家之长，成为历代最高统治阶层所接受的政治哲学思想。即便如此，儒家依旧面临着很大的困境，其“为政、精通经学、教化百姓”的三大任务仍然很难完成。章太炎指出，儒家之病，“在以富贵利禄为心”。

    在过去的20世纪，在中国这方土地上，各种社会思潮风起云涌，但是民族主义始终是其底色。什么是“民族主义”？英国学者爱德华·卡尔认为：“民族主义通常被用来表示个人、群体和一个民族内部成员的一种意识，或者是增进自我民族的力量、自由或财富的一种愿望。”亦有专家认为，“民族主义”即指以自我民族的利益为基础而进行的思想或运动。《个体的时代》一书第二章“中国的民族主义”，则认为民族主义与国家相衔接，具备平等、自由、民主、正义、权力等方面的内涵，包括文化民族主义和政治民族主义等范畴。通俗地讲，民族主义即以本民族或本国家的利益为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今天看来，民族主义之所以与中国大转型相衔接，主要是因为民族主义与中国的国家前途及未来发展方向息息相关。

    《个体的时代》一书第三章“论新权威主义”通过三个小节分别对萧功秦、章太炎、张维为三位先生的政治思想做了梳理。书中指出，在立足新权威主义的基础上，萧功秦对当代的中国其他社会思潮进行了积极回应，对“西化的自由派、激进的左派、极端的民族主义和国家主义”进行了批判。通过研读章太炎先生的政治主张，作者发现虽然章说过“要之代议制政体，必不如专制为善”这番话，我们却不能把他看作专制主义的拥护者，章事实上主张的是直接民主。章太炎还有一句名言“个体为真，团体为幻”，这句话是他强调个体精神最有力的证据，从此立场出发，他反对包括国家在内的所有群体性的权威。

    蔡教授在《个体的时代》第四章“人类命运共同体与中国梦”中认为，“中国梦是现实与理想的统一，要实现中国梦，需要广大中国人民勇敢的探索、实践以及对实践经验的及时总结”。中国梦的实现，是建筑在中国人对外在世界的改变之上的，同时中国人也在改变外在世界的过程中改变了自身。

    《个体的时代》表面上看研究的是新世纪以来的各种社会思潮，但是其写作的目的无疑是“通古及今，以哲学来思考中国未来的前进道路”。《个体的时代》通过对当代中国各种社会思潮的梳理，将激起读者对很多重要思想文化问题的深层次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