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承学谈枕边书
很惭愧,我枕边并不放书。如果说,枕边书泛指那些可以比较轻松、随意阅读的书本,那我倒是有的。近年来,我看得最多的“枕边书”是学界前辈与朋友的赠书。对这些书,本来是应该盥手拜读的,但时间又不允许,所以除了个别书能细读之外,多数只能翻读,其中看得最多最细的是师友赠书的序跋部分。每次收到赠书,第一时间就是看其序跋,所有赠书的序跋我都是经眼的。看熟人的序跋,感觉亲近、亲切。司马迁在《孔子世家》里说:“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我读师友序跋,就像和他们相晤,听他们谈治学、聊人生,了解其近况,体会其感情,可谓是见书如面。
(详见3版)
王元化:以生命证悟独立精神的思想者
与其他很多思想者、理论家通过学院的培养、在导师的影响下建立理论体系的方法不同,王元化没有单一的师承,虽然他说自己的四位影响很大的老师——汪公严、韦卓民、任善培、熊十力,另外还有郭绍虞、周班侯,但我们知道这些老师并没有系统地教过王元化:汪公严指导他读《文心雕龙》等,韦卓民通信指导读黑格尔,任善培指导读古文和作文章,熊十力则指导佛学。郭绍虞为王元化推荐《文心雕龙柬释》的单篇论文发表,周班侯指导他读莎士比亚等英文著作。他是自学成才,转益多师是吾师。王元化是用生命去解释、体认、证悟独立精神的思想者。王元化生前反对人们用“南王北钱“或“南王北李”来概括学术或思想界的现象,因为他那独特的用生命来证悟独立精神的风格和特点是这些简单的概括无法涵盖的。从学术思想上来说,他既独立于权力和权威,又独立于公众舆论,他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
(详见7版)
鲁迅私下经营过有偿题字业务吗
据周作人在60年代回忆,他和鲁迅(当时名字是周树人)在日本留学期间并没有见过马青霞;其次,鲁迅在1912年5月到北京后,从1912年5月6日至1919年11月20日居住在绍兴县馆,是否见过马青霞并为她题字,目前还没有任何材料可以证实;再次,周作人在1918年9月10日从绍兴返回北京后就和鲁迅一同居住在绍兴县馆,如果鲁迅在1918年9月26日在北京见过与秋瑾齐名的辛亥女杰马青霞并为她题字,他应当会告诉周作人这件事,因为马青霞曾经在日本东京资助出版《河南》杂志;最后,周树人在1918年5月15日出版的《新青年》杂志四卷五号上发表小说《狂人日记》时才首次使用“鲁迅”这个笔名,他很少对外人透露“鲁迅”就是他的笔名,因此,他在当时很难以“鲁迅”为名为并不熟悉的马青霞女士题写“才貌双全”这几个字。可以判定,马氏庄园所展示的鲁迅为马青霞所题写的“才貌双全”这幅字应是伪造。而张耀杰先生却由这幅伪造的鲁迅题字认为鲁迅私底下也经营有偿题字的业务,这一说法显然并不成立。
(详见9版)
《柔密欧与茱丽叶》为何不在四大悲剧之列
在已知莎士比亚独自或与他人联手创作的近39个剧目中,剧名中含tragedy一词的至少有12部(包括英国历史剧中的《理查三世》),其中4部,即《哈慕雷》(Hamlet)、《麦克白》(Mac-beth)、《李尔王》(KingLear)和《奥赛罗》(Othello)被并称为四大悲剧。就受欢迎程度而言,《柔密欧与茱丽叶》不亚于这四部剧中的任何一部,然而人们却将之归入另类。这背后的原因值得探讨。
(详见1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