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记者陈菁霞)2020年9月10日,著名哲学家、哲学史家、美学家、哲学教育家、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张世英先生走完了他的百年人生。12月19日,在他逝世百天,北京大学哲学系和北京大学美学与美育研究中心联合举办“百岁哲人:张世英先生追思会”,北京大学党委书记邱水平、北京大学哲学系西哲学科的学者及张先生家属、生前好友等出席追思会。
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张祥龙回顾了自己与张世英先生的缘分:当年做他的学生,留学回来又进了北大外哲所做他的同事,有时为一些问题到他家里去交流,向他当时主持的《德国哲学论文集》投稿等等。张祥龙说,他对张世英先生最深的一个印象,即其思想有一种内在的活力,使得他能够对世界范围的新的哲学进展保持敏感性,以至于他在上世纪80年代之后,思想上出现了重大转向。“张世英先生的思想历程活生生地展现出中国现代哲学的一个重要转折,也就是从主要依据传统西方哲学的思想范式,转到通过当代西方哲学的新视野,而重新理解中国自家哲学。”张祥龙提出,从我个人的阅读,我觉得张先生最认可的是当代西方哲学,这种经过了概念哲学或者主客二分洗礼的后概念化哲学,已经或应该终结。而中国古代哲学则是需要在经历主客分离思想,也就是科学和概念哲学的淬炼之后,获得自己在当代生活世界中的诗意境界,民胞物与的精神和万物一体的境界”。
北京市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山东大学特聘教授洪汉鼎动情地回忆,自己与张世英先生认识已超过一个甲子。1956年,洪汉鼎考入北大哲学系,授课老师除了贺麟和洪谦这样的名家,还有给他们上辅助性课程的张世英先生等。上世纪80年代他从陕西回到北京以后,和张先生的接触很多,常常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在洪汉鼎看来,除了哲学上的成就,张世英先生的人生可谓“圆满”。长寿是圆满的一个点,但圆满不等于长寿。洪汉鼎认为,北京大学造就了张世英先生的学术生命,他与北大产生了荣辱与共的感情。而且,张世英先生始终在做艰辛的工作,在这样一个时代完成了他的哲学生涯,这一点是很高超的。
和张世英先生有着近二十年密切交往的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叶朗说,自己深受张先生的思想和著作影响,这些影响是多方面的,其中最主要的有三点:一是张先生对超越主客二分的“万物一体”的哲学的阐述,对于我们突破美学研究的旧的思维模式,对审美活动获得一个新的理解有重大启发;二是对人生境界的论述;三是美感的神圣性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