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潘光旦诞辰120周年
潘光旦的学术生涯穿行在古今、中西、文理之间,其学识之多元丰富、思想之独树一帜、文笔之流利典雅,其人生际遇之充满传奇色彩,都使得各种学科背景的学者乃至社会各方人士对他加以程度不等的关注。应该说,在中国近代的学术大家和思想家里,潘光旦虽属近年来才被“发现”和重新评价的人物,但因其著述被整理得较为完整,也因其学术、思想和活动的多面性,他已经引起而且必将越来越引起更为广泛而深刻的关注。在潘光旦诞辰120周年之际,田方萌先生曾书就一幅祭联:“混沌一世界,君独慧眼,但为众生谋位育;激荡两甲子,公岂瞑目,犹待家国致中和”,可以说对潘光旦的家国情怀和思想贡献做出了充分的肯定。
(详见9、10版)
锦瑟知音解唐声
中国素有作品鉴赏传统,积累了丰富的鉴赏理论,其中对作品的串讲尤为值得关注。在文本的简帛时代,章句笺释不置于原文之下,多单独成篇,故自王逸《楚辞章句》起,讲解者即把串析文字当成对原作的再创造,这一方法在唐诗的解析与评点中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如赵次公解杜诗,萧士贇解李白诗、唐汝询解《唐诗选》、王嗣奭解杜、姚文燮解昌谷诗等,都属成功之作。这类著述介于文学创作与学术研究之间,溶“述”与“作”为一体。在以考据为主体的乾嘉学术体系里,这类评点、串讲之作又被斥为“村夫子”之事而被排斥于学术之外。近二十年来,随着接受美学流行,文学鉴赏又渐渐为接受史研究所取代,研究的中心也由文本解读走向阅读史分析。研究的空间扩大了,却离文学本体更远了。 (详见13版)
怎样学写古诗词之七古
一般七古都是先高唱而起,本诗也不例外。“城陵山前霜月高”四句,写得非常刚健,非常重大。“粘天洞庭乘水入”,是乘水而入高浪粘天的洞庭湖中,倒装句法;“余亦起从帆下立”这句,就是完全的散文句法,用在近体诗中会很突兀,但放在古风里,就显得更加质朴、更加刚健。“三江杳杳宿鹜迷,五渚苍苍老蛟泣”,虽用对仗,但却是不符合近体声律的古风句法,读来就有傲兀强奇之美。诗写到这里,仍以刚健沉雄为主。“巴邱邸阁波浪间”二句,承上启下。以下十句写景,就像是画山水画,用淡墨渲染,写出洞庭君山,湖山相映的美景。作者看到湖中的大小君山,忍不住将之比作传说中的仙山蓬莱、瀛洲,想要提起衣服的下摆,涉水往登。这是端庄的笔法。“斯须斗转星亦沉”四句是想象之辞,他想象洞庭湖上仿佛有仙真出入,牧羊的龙女,泪溅斑竹枝的湘妃,都趁着天明归去了。写得隐隐绰绰,就是流丽的笔法。结尾四句点明题旨,则笔法又转为重拙。(详见15版)
梁晓声:我比蒲松龄幸运得多
与共和国同龄的梁晓声,堪称中国文坛的常青树。70岁的梁晓声,在2019年获得了第十届茅盾文学奖。从《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雪城》《年轮》《知青》等一大批脍炙人口的作品,到2017年出版的三卷本《人世间》,都能从中感受到他身上的担当意识,是现实和理想熔铸成的现实主义风格。多年来,他始终秉持着知识分子的良知。对中国文化建设的思考、对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关注、对世道人心的救辅,一直是他创作和一系列社会活动、参政议政的本衷与初心。他曾经对文化有过四句非常精辟、广为流传的表达:“植根于内心的修养,无需提醒的自觉,以约束为前提的自由,为别人着想的善良。”(详见1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