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的先锋小说当然受到现代主义非常深的影响,这点大家都不避讳,但是我并不认为这就是对西方文学的简单挪用、模仿、翻译。西方某些研究对先锋小说的看法和国内不一样,他们认为中国作为学习的一方,也可能带来陌生感,造成被学习的一方没有意识到的新变化。我们现在看八十年代的先锋小说,余华也好,苏童也好,孙甘露也好,其实彼此的差异性要远大于一致性,所以确实有必要来重新研究。
——作家格非此前在沪接受采访谈到对八十年代先锋写作的重新审视(“澎湃新闻”“上海书评”2019年9月1日,《格非谈〈江南〉内外》)。
虚构和非虚构都是文学,相当于都是体育运动,但一个是篮球,一个是乒乓球。它们的游戏规则、比分计算都不一样。小说有小说的规则,非虚构有非虚构的规则。我想我是严格按照规则来的。我不可以因为自己是个小说家,就在写《南京传》这本非虚构的时候放肆。同样道理,我在写小说的时候,我从来不以史料磅礴为荣。如果有人评价我的小说是以史料磅礴取胜,我觉得是对我的误解。
——前不久推出非虚构力作《南京传》的作家叶兆言日前接受采访时谈及虚构和非虚构的关系、差异(《南方都市报》“阅读”2019年9月1日,《如何为一座古城写一部传记?》)。
作为一位西方学者,喜龙仁没有居高临下的态度,他是来中国艺术的领域寻找精神对话的。他认为,艺术是心灵深层的声音,没有时间和地域界限,只与喜爱她的人款曲往来。
他对中国艺术的研究,既不同于传教士,有某种先行的观念需要传播,进而走入中国文明视野中;也不同于我们今天在艺术史领域习见的状况,将中国艺术史当作证明西方某种观念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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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中国艺术中去流连,是要去发现它的精神价值,那种超越时代和地域、为人类所分享的“不死”精神。他认为,这样的精神,就如同人身上的血脉,有了这绵延生命之流的滋润,人类的生命才更绵软,生活才会有芬芳。
这位具有浪漫气质的诗人,特别重视心灵的微妙感受,他的艺术史研究就膺有这精神气质,这也是其研究最为感人的地方。
——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朱良志撰文回顾、评价20世纪西方的中国艺术史先驱喜龙仁的学术成就及意义(《新京报》“书评周刊”2019年9月7日,《喜龙仁百科全书式的中国艺术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