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跃进:古代文学研究应超越中西,无问西东
在很多学术会议上,经常会在一场场沉闷的发言中听到刘跃进的“金句”——“研究文学,必须跳出纯文学范围;研究中国文学,必须跳出中国范围”“谁绕开文献,学术界一定要绕开他”“中国古典文学研究界正悄然经历着深刻的变化,我们已经走出了过去那种单一僵化的研究模式,已经摆脱了过去那种界域分明的狭隘心态,以务实求真的态度拓展研究领域。前不久他发表在《深圳大学学报》的长文《中国古典文学研究四十年》,经《文学遗产》公众号推出,数日之内达到非常可观的阅读量。在这篇文章中,他指出,世纪之交,当迷雾散去,我们突然发现,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渐行渐远,现代派的理论显然于事无补,后现代派理论更是鞭长莫及。
(详见7版)
中国少数民族有家谱传统吗
传统家谱的编纂目标,主要是为了让家族成员(男子及其配偶)能够通过文本,准确认定和有效记忆本人源自同一男性始祖的事实,明了相互间真实的或部分拟制的世系联系,以及每个成员在所属世系中的直旁系位置。同时,为了发挥家族抚育赡养的传统功能,还详细制定了与个人所具世系身份相适应的一系列行为准则。这一切,都见之于古代汉人用汉字记录下来的文献,并成为现代汉人编撰家谱的基本原则和逻辑架构,形成了中国家谱传统的主流,从而也使得以往的谱学研究者自接受专业训练以来,就习惯以此为标准来衡量其他民族相关文献的谱学性质和完善程度,而没有想到可以换位追问:如果某一民族不在乎或不大在乎上述原则而重视其他原则,所编文献是否也可以称为家谱?回答应该是肯定的。
(详见9版)
考古学的使命与担当
“考古学,是一门解放人类思想的科学。每一次重要的考古发现,都或多或少地扩展了人类社会认识历史时代的视野,丰富补充了历史科学的内涵,促使人们的认识提高。”这是我的思考。不妄自菲薄地说,这是目前为止关于考古学功能与使命的最为空灵的闪光思想,把具象的考古学上升到哲学的概念上去思考,我坚信不疑。人类在几百万年的进化向前发展的过程中,对自然、对社会、对自身的认识,一直在以不同的路径、方式和思维模式中用行为和文字记录过往,物质文化遗产便是不同种族、不同区域、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创造孑遗,弥足珍贵,释读这些物质背后蕴涵的文化差异与共性,寻找人文历史发展的基本规侓,为弥合和修补彼此间的不同,促进和平大同,是世界考古学的神圣的使命与担当,再有几十年时间不懈的努力,我们或可找到求同存异、和睦相处,相依共存于一个地球的良方,相信今后的考古学会为之做出更加精彩的贡献。
(详见13版)
梦中治学与学者之梦
1924年10月31日,顾颉刚梦见父亲让他去叔叔那取东西,不料叔叔为之大怒,说就放在桌上,你看不见吗?顾颉刚回了一句说:你的东西我怎么知道。其叔叔更加愤怒,顾颉刚也是气愤得无法控制,竟然拿过墨汁来涂在叔叔脸上并殴打他。对这样的梦顾颉刚自己也是觉得奇怪,说想不到自己也会打人,“大奇、大奇”。生活中且不论,就学术而言,顾颉刚极为专注,其在史学方面因提出“疑古”而暴得大名,但他毕竟也为此付出很多心血,看其日记,每天的读书研究上课备课等,日程都是排得很满,也就很少有时间休息。此外,作为胡适之学生辈,还要常常应胡适要求为其查资料等,胡适甚至有时对他不免带有教训口吻,这自然多少会让顾颉刚不舒服。正是因为现实生活中顾颉刚受到压抑,才会以梦中殴打叔叔的方式发泄出来,这里“叔叔”的形象显然就是顾颉刚尊重的长辈,但如果不是亲人,那么所指是谁也许只有顾颉刚自己清楚。
(详见1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