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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5年12月02日 星期三

    看法

    让诗词进校园越早越快越好

    《 中华读书报 》( 2015年12月02日   08 版)

        读诗词家叶嘉莹教授的回忆录《红蕖留梦》,发现数学大师陈省身先生酷爱诗词的纪实:他和夫人郑士宁多次赶来恭恭敬敬地听叶教授的诗词讲座,他的七言绝句也写得很有情趣。陈省身的岳父郑桐荪先生是清华大学原数学系的创始人,也是著名数学家,特别难得的是居然留下了几百首诗词手稿,他竟然曾经在上海震旦女子文理学院讲授过诗词课程,并且出版了《吴梅村诗签释》与《宋词简评》。陈省身的父亲陈宝桢则是光绪三十年的秀才,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润物无声,陈省身先生在中学时代就写过不少白话诗和格律诗词。

        叶嘉莹教授80华诞,年逾九旬的国际数学大师陈省身赋贺诗一首:“锦瑟无端八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归去来兮陶亮赋,西风帘卷清照词。千年锦绣萃一身,月旦传承识无伦。世事扰攘无宁日,人际关系汉学深。”在现场,陈省身先生还讲述了他的诗词情趣,并饶有兴致地与诗词学专家们就李商隐的诗《锦瑟》进行“切磋”。陈省身说:“我个人觉得中国的诗很有道理,中国诗、词英文中没有,所以中国诗不只是要欣赏,以至于有的时候还要将我们国家的文化遗产继续发扬光大。”

        于是,联想到《苏步青业余诗词钞》,收录了苏先生亲手用楷书抄录的诗词四五百首。一个是数学家,晚年将自己的诗词结集印行,难能可贵。足以证明,他对中国独特的诗词何等喜爱啊!“卧牛山下农家子,牛背讴歌带溪水”“牛背笛横斜日渡,羊肠径逐故园门,秋来处处堪留恋,朱枯黄柑又几村”(《怀南雁荡》)“梦里云烟寺里钟,十年雁荡养

        吾胸”“梦里家山几十春,寄将瘦影向乡亲,何时共赏卧牛月,袖拂东西南北尘”(《思乡》)旧中国颠沛流离的坎坷经历,历历在目。忆苦思甜,幸福晚年则是:“往事依稀逐逝川,老来相处似神仙”“不管红颜添白发,金婚佳日贵于金”。又如《枕上感赋》:“人去瑶池竟渺然,空斋长夜思绵绵,一生难得相依侣,百岁原无永聚筵。灯影忆曾摇白屋,泪珠沾不到黄泉,明朝应摘露中蕊,插向慈祥遗像前。”深厚文言根底,不言而喻。“不为五斗折腰身,归去来兮辞赋新。篱菊曾馨三径月,桃花犹泛一溪春。行文爽朗而潇洒,咏史激昂如有神。倘使先生逢盛世,何须高隐作闲人。”(《颂陶小咏》)

        数学家华罗庚的名言看似出口成章,实有传统诗词根底:“人家帮我,永志不忘;我帮人家,莫记心上。《从孙子的“神奇妙算”谈起》:“神奇化易是坦道,易化神奇不足提。积久方显愚公智,发白才知智叟呆。猛攻苦战是第一,熟练生出百巧来。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科学家的想象力也可以从文学作品得到培养与启迪。陈景润就认为数学计算想交响曲那么有魅力。我国植物生理学和农史学科的开拓者和创始人之一,西北农学院石声汉教授的大名大作,被李约翰博士的《中国科技史》多次提及。他的儿子石定机是清华大学的教授,他请求著名诗词家和教育家叶嘉莹为父亲的诗词遗稿写序言。叶嘉莹教授认真鉴赏了石老不平凡的诗词遗稿,赞不绝口。多次在课堂上引用石老的诗词,并且应约在天津农学院作了一次石声汉《荔尾词存》鉴赏的讲座,题为《一位农业教育家词中的生命反思》。石老用诗词描述,韵味了他风雨坎坷的人生。

        现在,学生偏科思想很明显,不少数理化教师也忽视了文学艺术的进修,不少学生不能全面发展,甚至把数理等逻辑思维强的科目视为畏途,半途而废,高中阶段辍学者不少。学生在小学和初中阶段,记忆力好,多学一些传统诗词,多背诵多默写,久而久之,就会铭心刻骨了。毛泽东、鲁迅、郭沫若很小就会写诗作对联。平仄规律,押韵要求,汉字组合的特殊结构,并不是很难学的东西,真像玩七巧板那样有趣。汉字汉语各种地方特色的汉戏与京戏,还有中国格律诗词和方言土语,这才是真正的中国魂啊!

        湖南省岳阳市 朱先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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