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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5年11月18日 星期三

    三十一岁出版一千二百八十页共产主义格鲁吉亚史诗小说

    旅德青年作家妮诺·哈拉季什维利获安娜·西格斯奖

    读书报记者康慨 《 中华读书报 》( 2015年11月18日   08 版)
    妮诺·哈拉季什维利

        读书报记者康慨报道一个1983年出生的格鲁吉亚青年写出了一本足以让所有小时代都见鬼去的大作品。

        三十二岁的作家妮诺·哈拉季什维利(拉丁化:Nino Kharatishvili,德文拼写:Nino Haratischwili)在德国获得了今年的安娜·西格斯奖,并获奖金八千欧元,约合人民币五万四千五百元。

        哈拉季什维利生于第比利斯,现居汉堡,做剧院导演,并以德文写作。

        安娜·西格斯基金会的评委安妮特·格罗施纳说,哈拉季什维利女士是“最有实力也是最不自我中心的青年作家”之一,“能充分体现安娜·西格斯的诗意力量。”

        西格斯奖遵德共作家安娜·西格斯(Anna Seghers,1900-1983)之遗嘱,以其版税收入而设立。

        西格斯翻译过汉语小说,并曾于1950年访问中国。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其作品在中国多有出版。

        翻译家李士勋1995年为四川人民出版社译出《安娜·西格斯画传》。二十年后,此书仍未面世。

        《第八个人生(为了布丽尔卡)》

        2014年,三十刚出头的哈女士出版了厚达一千二百八十页的史诗小说《第八个人生(为了布丽尔卡)》(Dasachte Leben[FürBril⁃ka]),以二十世纪动荡的格鲁吉亚为背景,上下涵盖六代人,东西兼及莫斯科、伦敦和柏林,既有托尔斯泰的古风,亦有魔幻现实主义的色彩,且不乏轻松与幽默。

        1900年,斯塔西娅降生在格鲁吉亚与阿塞拜疆之间的一个小镇上,她爹是个巧克力匠,也是巧匠,发明了一种美味且含有危险力量的热巧克力饮品,因而发达,开办了自家的工厂。斯塔西娅是四姊妹中的老大,本来怀着去巴黎当芭蕾舞演员的梦想,不料十七岁那年嫁给了一个白卫军,十月革命前夜,丈夫调驻莫斯科,丢下了新妻。新旧社会两重天,及至“元帅”在莫斯科掌权,斯塔西娅只能带着孩子,寄居到第比利斯最小的妹妹克里斯蒂娜家去。元帅的宠臣看中了克里斯蒂娜惊人的美貌和非凡的气度。厄运即将降临。

        小说叙事者乃斯塔西娅的曾孙女妮扎,1973生于第比利斯,现居柏林,有身边的女儿布丽尔卡和第比利斯老母。经由她2006年的回忆,小说不仅呈现出家族的旧史,亦写出她自己经历的改革时期、柏林墙倒塌和格鲁吉亚内战,由此深入触及了二十世纪的欧洲史,以至格鲁吉亚随着苏联的兴衰而扮演的特殊且微妙的地缘政治角色。

        《明镜》周刊将《第八个人生(为了布丽尔卡)》奉为去年的“年度小说”。德国《时代》周刊也高度赞扬作者:“妮诺·哈拉季什维利无疑是当代德语文学最重要的声音之一。”

        读书报据夏洛特·科林斯的英译样章,转译《第八个人生(为了布丽尔卡)》少许如下:

        在这个国家,后来,我在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八日来到了人世。世界正忙于别的事情,没有对我的到来多加留意。水门丑闻、反越战运动、希腊的军事政变、石油危机,还有埃尔维斯,让西方世界忙得不可开交,而东方这部分却在勃列日涅夫和苏联的干部职务名称表制度下陷入了麻木的停滞。这种停滞包括穷尽一切可能来延续权力,因此拒绝任何改革,而人们对生机勃勃的腐败和黑市熟视无睹。

        不管用什么办法,两个世界的人都第一次听到了平克·弗洛伊德的《天上的大音乐会》。在西方公开听,在东方秘密地听。

        维索茨基要这样唱一唱那个时代:

        永恒的马戏,

        诺言炸了,

        像肥皂泡:

        快叫好啊,那些能叫的人。

        伟大的变化?

        全是空的话。

        我一点也不喜欢,

        这让我恶心。

        除了我降生和我姐落马,那天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也许只有一件事,在那一天,我妈在和我姥爷无休无止的战斗中,在她要家里女性成员理解她的无休无止的希望中失去了耐心,开始尖叫起来。

        “你是婊子吗?”我姥爷据说这样对她吼道;我妈据说哭着,尖叫着还嘴:“就算是,那我也是婊子的女儿!”

        两小时后她分娩了。

        冲突各方:我专横的姥爷,我幼稚的姥姥,还有人生越来越失控的我妈。

        ……

        分娩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就在我妈由她肥胖的母亲陪着前往村医院的同时,我姐姐达里娅,平时都叫她达萝、大丽或大丽珂,也给带着往医院里赶。

        “噢!”达里娅尖叫着。“噢噢噢!”她母亲也叫。“妈妈呀!”达里娅嚎着,她母亲也在呻吟:“妈妈呀!”我姥爷跳进她女儿的白色拉达——因为他心爱的、他像对孩子一样喜欢与爱护的小轿车,那辆可作收藏品的柴卡(意思是“海鸥”,正式名称是嘎斯十三,特供苏联的精英阶层)在农村的路上开起来太慢了——朝第比利斯最好的医院疾驰而去,达里娅在那儿诊断只是轻微的脑震荡。然后,在几公里之外,几小时之后,我来到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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