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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5年09月16日 星期三

    颜小鹂谈九儿:舞动在故土上的彩色精灵

    颜小鹂 《 中华读书报 》( 2015年09月16日   16 版)

        这天早上,北京少有的一个蓝色春日,微信上出现一位上海老友的消息,希望介绍我认识一位画者,并告诉我这位画者最近很火,出了好多本图画书。再问,才知道是九儿。九儿的名字在这个春天格外响亮,伴随着“妖风”(她绘制的一本叫《妖怪山》的绘本正在热卖)刮起来。之前,我曾经看过九儿的一些作品,那里面有许多让我感动并受鼓舞的文字和画作,我喜欢那些文字中传递出来的情绪和淡淡的忧伤,更喜欢文字和图画中张扬的那份励志精神。

        四月中旬的一个不冷不热的下午,老友和九儿走进了我的办公室,之前老友给我打招呼说,九儿不善言语,也许整个过程只能是你问她回答,反正言语会很少,让我别在意。我也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我想画画的人好像都有些不一样。可是,在见到九儿不到三分钟,我们便一下子熟络起来,老友在旁边惊讶地看着我们,他反而成了偶尔插话的人。

        那天以后,我的微信里有了一个新朋友九儿,也就从那天起,我开始读小猪。小猪的文字和图画,自然天成,它们长于生活,长于九儿对生活的感悟,长于痛后对心灵的慰藉,灵动幽默且又哲学,还有一股向上的力量。以我从业20余年的专业经验来判断,这些好文字加上那唯美又略带一丝忧伤的图画,是能触动灵魂的。

        于是,四月下旬,我们便商定了出版九儿两本心灵绘本《回不去的故乡》和《想要正好的遇见》的计划,并希望在她的个人画展上做新书发布。时间紧任务重压力大,我与她在短时间内有了更多的接触和交流,也开始慢慢了解她的生活和她的创作。

        听九儿说,她出生在吉林省四平下面一个叫小王家村的地方,那里没有公交车,现在也没有。那时候的上学路,来回要两个多小时,四季都很艰难。春天,行走在浆地上,加上春天刮起的大风,举步维艰,平时一个小时的路得走上两个多小时;夏天一下雨,满身的泥浆;秋天,秋风瑟瑟,漫天黄土;冬天就更苦了,深雪中顶风冒雪,为了不迟到,半夜就得起床,放学回家也已经漫天星辰了。他们那个村里好多孩子都因为上学路太难,而放弃了学业。九儿的父母却坚决让孩子们上学,家中多个子女也都考学离开了那个穷困的小王家村。

        九儿就是从这个贫穷的小王家村走出来的,她对小时候苦难的记忆刻骨铭心,这些记忆的每一个细节都被她调动起来,成了她作品中不可或缺的元素、道具,也成就了她作品有别于其他人的那份独特。她从那个小村子走出来,开始了她在这个大千世界的奋斗,奋斗中的辛酸与苦痛,就如她在《回不去的故乡》一书中的一幅作品所画:“小阳光”躺在一个吊床上,正在读一本“光荣与梦想”的书。她就是要在这个艰难的世界里,走出自己的轨迹,实现自己的梦想。

        故宅还在,但亲人都已离开那个小村庄,九儿真正意义上的故乡,好像已没有着落。人口的迁徙,城乡的变迁,就这样消解了无数人魂牵梦萦的故乡,成为回不去的故乡。好在,九儿把故乡牢牢锁在了记忆里,描绘在了自己的画中。在九儿的作品里,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浓郁的东北味儿。她喜欢在她的画里,用阳光一样的金黄色,那与她家房子的颜色、土地的颜色、高粱的颜色、玉米的颜色、谷子成熟的颜色一致。她熟悉这片土地,她用她天生艺术家的眼光细致地观察这一切,那些被我们看来无足轻重的一片一瓦,一门一窗,一张炕席,被她随手拈来,活灵活现,充满了生活气息。艺术家们的艺术生命,都发源于自己熟悉的土地上,情感真切,特征明显。

        在我的眼里,九儿是一个风趣幽默的人,掩盖了她的孤独与忧伤。这样的孤独会很美,美如一只小鹿,灵动地跳跃在她自己的故事里,在她自己的目标里,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那一丝忧伤,又共生在灵动中,那猛地一跃,便挣脱了忧伤,每一次的跳跃都是为了挣脱。这样的享受与挣脱,便成了九儿的灵魂世界。她的《回不去的故乡》《想要正好的遇见》中,这个气质表达得特别明显,如她的老师魏国强所说:“九儿,这就是真正属于你的作品。”

        《回不去的故乡》《想要正好的遇见》,九儿文/图,贵州人民出版社、蒲公英童书馆2015年7月第一版,7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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