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变成歌利亚《被审查的声音》上映

    读书报记者康慨报道 1967年，“六日战争”（第三次中东战争）一周后，作家阿摩司·奥兹（AmosOz）和编辑亚伯拉罕·沙皮拉（AvrahamShapira）带领一队年轻的公社社员（基布兹尼克），背着借来的录音设备，一个公社一个公社地奔走，与刚从前线返回的以军士兵亲密交谈，并录音留存，事后却遭军方审查，禁止公开，仅有三成零散文字发表于沙皮拉所著《第七日：士兵谈六日战争》一书。

    将近半个世纪过去了，在今年的圣丹斯电影节上，上述录音首次通过纪录片《被审查的声音》（CensoredVoices）面世，奥兹本人、老兵和老社员亦在片中出镜。

    《国土报》本月早些时候刊文说，六日战争之初，以军在国内被奉为英雄，但士兵的感受并不一样，甚至截然相反。

    “一段接着一段，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他们撕开以色列伟大胜利的英雄叙事，某些更混乱、更无序，也更人性的东西渐渐呈现。”该报写道。

    战前，以色列士兵普遍感受到阿拉伯邻国正在增强的敌意。“有一种感觉，会发生大屠杀。”一个士兵说。但一俟战争打响，士兵们便落入互相冲突的情感。看着战友死去。感到恐惧。发现自己在杀人——“平静……像在游乐园，”或是：“好几次我们抓到俘虏，把他们摆好，然后就都杀了。”

    在录音中，一位目睹阿拉伯平民被逐出家园的以军士兵说：“我感觉糟透了，我在作恶。”另一位在死去的埃及军官身上发现了两个孩子在海滩上的照片，大受震撼。以军夺取耶路撒冷老城和西墙后，“那不是一座被解放的城市，”有士兵说，“那是一座被占领的城市。”

    一位老兵总结道：“我曾相信这场战争是正义的。它关乎我们的生存。但后来它变成了别的东西。”

    大卫变成了歌利亚。

    《被审查的声音》片长84分钟，由年轻的以色列女电影人莫尔·卢西（MorLoushy）导演。

    当年的录音和今天的影片势必引发争议。指责奥兹等人败坏国家声誉和国际地位的言论已经见诸以色列和美国的犹太人媒体。

    但奥兹说：“我感到我们说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