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村：不能肆意攻击体制内的作家

    上海作家协会副主席陈村与北京凤凰联动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总裁张小波的网斗相持多日，起因却与他们无关。

    6月19日，陈村在接受读书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他本心并不愿意冲突。而所有冲突只是“花絮”，重点其实是方方与柳忠秧的争论。

    方方在微博中评论柳忠秧的诗歌文本不好，对他参评鲁奖时在省作协全票通过表示不满。“她在网上谈这个事情有一点鲁莽，但是我也很佩服方方的勇气，作为湖北省作协主席愿意揭体制的疮疤。诗歌文本公布后，大多人觉得不好。我觉得这是个事情。”陈村没有想到的是，他认为的“是个事情”引发了一些“没意思的事情”。有些人攻击方方，认为她是体制内的作家，甚至拿鲁迅的话来攻击方方为“奴才”、“二丑”。张小波也在后面推波助澜。

    陈村起而攻之。他认为作家不是这样的人。“你出版刘心武的书，刘心武就是典型的体制内的作家。”

    于是，争论的焦点转移了。据《新华日报》的报道：“上海作家陈村和出版商张小波在新浪微博上掀起了一场骂战。每隔几分钟，两人就发一条微博隔空掐架，脏话连篇，阴气嗖嗖，挖老底揪是非，比面目狰狞的泼妇骂街有过之而无不及。”

    报道说，论战时间是“5月28日深夜12点到5月29日凌晨4点”。

    陈村在接受读书报记者采访时说：“网上的信息不可靠。我在整个对话的过程中没有说一句下流的话，‘痔疮’‘外阴’是引用张小波小说里的语言。所有网斗记录在弄堂网的论坛中，可以随时查看。”

    陈村说，自己在网上多年，跟匿名的人从来不谈，也没什么好谈的。“张小波我是知道的，以前写过蛮好的诗，写过小说。你如果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我要跟你计较一下。”冲突因此而起。

    陈村表示，他手里有一本油印诗集。他翻出这本诗集时，回忆起自己和张小波以前可能是见过的。但是自己不欣赏他，是因为他曾策划出版的《中国可以说不》。他认为这本书是欺世盗名之作，中国民众不是这么想的，跟邓小平的思路也不一样，却在西方和中国变成很大的事情。那个时候陈张之间并无任何瓜葛。

    到了面对方柳之争的风波时，看到张小波的微博，陈村却按捺不住了，有些事情他希望说清楚：一是中国的体制内的出版社注册一亿资金委托给张小波；二是张小波计较体制问题，却给体制内作家出书。至于他说张小波坐了四年牢，陈村表示并非揭露隐私，因为那是公开报道过的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能肆意攻击体制内的作家，体制内作家写出了那么多经典之作，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们都是为文学做出贡献的人。无论体制内还是合同制，所有热爱文学的人都是为文学好，都在努力写作。攻击体制内作家，并且口不择言，是卑鄙的。”陈村说。

    他表示，这一观点并非单纯为了维护体制。相反，他评价说，也可能我们的“体制内”有一点问题，使有些人产生误会。实际情况是，像湖北、上海等作协，作为主席或副主席，没有任何行政级别。陈村说，自己拿的工资是专业作家工资，级别是文学创作一级，与职务无关。他甚至认为，作家就应该好好写作，不应该牵扯名利，也不应该给作家官衔，不然作家有可能会被宠坏。当然，会员们选你当主席或副主席，尽可能帮他们做些事情，开会的时候捧捧场，也很好。他希望最关键的事情是，冲突之后回到事情的本质。

    “评选作品应该看文本，应该对投票负责。这才是文坛重要的事情。我们是作家、是诗人，就应该把最好的选出来给大家看。”陈村说，如果他是投票者，会同意别人把自己的选择说出去，事关学术和文学，没什么可隐瞒的。“我做得不好可以批评我，其他人做得不好可以批评其他人。就事论事，都没关系。”

    谈到这次网斗对自己的影响，陈村非常坦然，自言问心无愧。“我自己没有做错。在网上吵架是浪费时间。但这样的事情也有一点好处，使当年没有被注意的事情被关注了。”陈村说这个时代有些很奇怪的现象。有些人愿意说正直、真实的话，应该鼓励，可有些冲突却令人防不胜防。（本报记者  舒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