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断背山》在马德里首演

    读书报记者康慨报道昨天晚上，在马德里皇家剧院的舞台上，两位牛仔忽而只穿内裤，深情相拥，忽而四目相望，用男高音和男中低音互相追逐，倾诉两腔衷肠。

    1月28日是英语现代歌剧《断背山》的全球首演日。

    此剧由75岁的美国作曲家、普利策奖得主查尔斯·沃里宁(Charles Wuorinen)改编自安妮·普鲁(Annie Proulx)的同名短篇小说，描写一对苦命牛仔的恋情。2005年的同名电影曾为李安赢得了三项奥斯卡奖，包括最佳导演奖和最佳改编剧本奖。

    普鲁女士亲自创作了歌词。

    美国男高音汤姆·兰德尔扮演剧中的杰克·退斯特，来自阿尔伯塔省的加拿大男中低音丹尼尔·奥库里奇扮演恩尼斯·德尔马。

    法新社看过带妆彩排后写道，两人身穿牛仔裤，头戴牛仔帽，脚蹬牛仔靴，在投怀送抱之前，生机勃勃地唱着，歌词中夹杂着骂娘。

    对唱激烈纠缠，一路飙升，刚到高潮，乐队便转入不祥的旋律，预示着这对恋人的悲剧结局。

    “俺不是基佬。”在杰克的帐篷里过夜后，恩尼斯用宏伟的男中低音高声唱道。

    “整出歌剧写的就是一种典型的不可能的处境，一种悲剧的处境。”沃里宁告诉法新社，“说到本剧，就是两个人以某种方式发生关系，这在他们那个时代是为社会所禁止的。这正是歌剧要触及的一个非常传统的问题。”

    有趣的是，《断背山》在皇家剧院的排期紧随着瓦格纳的《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

    剧院艺术顾问、比利时人热拉尔·莫尔捷说，排期不是巧合，因为在牛仔爱牛仔的故事和骑士与公主相爱的神话之间，确有共鸣存在。

    “安妮·普鲁小说的重要性在于，即使受到美国社会舆论和习俗的反对，‘伟大的爱情’仍然是‘伟大的爱情’。”莫尔捷说，“因此，我把这场世界首演排在了《特里斯坦和伊索尔德》之后。特里斯坦，伊索尔德，杰克，恩尼斯——他们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全都准备为了自己感受到的爱去赴死。”

    沃里宁说，男高音杰克是B调，男中低音恩尼斯却是更高的升C，之所以这样来写，是因为在他的想象中，恩尼斯是关系的主宰者。《洛杉矶时报》请他解释一下为什么，他说那纯属想象，因为他并不知道帐篷里是怎样进展的。

    杰克和恩尼斯连续发生性关系之后分手，各自与异性组成了家庭，但过了四年，杰克又找上了恩尼斯。事后，杰克想长相厮守，恩尼斯却知道那是找死。

    木管乐徘徊不去，号与鼓在愤怒地声讨，仿佛寒风刺骨，人言如刀。

    “音乐，歌词，制作:全都不搞多愁善感那一套。”沃里宁说，“相反，这些东西都是戏剧性的，悲剧性的。剧中没给伤感留下一丁点儿的余地。”

    他还表示更关心“基本的人性难题”，而非同性恋权益。

    “我不想这部歌剧被当作意识形态之作或宣传品。”沃里宁说，“但如果它能帮上忙，那也挺好。”

    《断背山》将在马德里的皇家歌剧院演出到2月11日。

    小说《断背山》初刊于《纽约客》杂志，后收入安妮·普鲁的短篇集《近距离:怀俄明故事》(Close Range：Wyoming Stories)，宋瑛堂汉译此书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于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