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啸1981年10月出生,父母均在山西一个地级市政法系统工作,父亲身居高位,也想让马啸走这条路。临近毕业,老马就帮儿子安排好了工作,回到市里法院的执法队或者公安局。但是马啸却迷恋于自己钟情的播音,想独自在北京闯出事业的天下。然而,北漂5年,自感赌输的马啸,重新回到父亲的蔽荫之下,靠“拼爹”做起了待遇令人艳羡、工作却简单乏味的公务员。
在众多“北漂一族”中,类似马啸这样的人不是少数。我女儿刚入职场时,在一家软件开发企业就职,她的同事就有这样的人:父母在外地小城很有官威,也早就为子女安排了不错的岗位,但是年轻人想走出小城、有到更大天地闯荡的心,是家长想收也收不住的。尽管事业并不顺利,尽管生活并不宽裕,但是这些“特殊北漂”并不担心,因为他们有足够的底气——就算在北京没漂出什么事业,可是毕竟老家还“有爹可拼”,大不了再回去,打发那种虽然简单乏味、却也毫无压力的日子。
官员之子北漂5年打拼受挫,靠拼爹回家当公务员,几乎是一幅活脱脱的中国人文生态图。原报道原汁原味、不动声色地展示出来,让人看不出任何倾向性。但描述越是客观,给人带来的冲击越是强烈。而冲击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拼爹”给人带来的公平焦虑;二是编制利益所带来的价值导向,对年轻人魄力、创造力的无形扼杀。“拼爹”已经被人说滥了,笔者不再多说。我只想说说体制利益对整个社会创造力带来的消极影响。
体制并不是不能存在。但是如果附着在体制之上的利益,与社会平均收益形成的反差过大,并在群体之间形成相对剥夺性时,对于社会稳定来说,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了。体制利益为什么既遭诟病、却又被世人趋之若鹜?这不能不从体制利益的实现形式来认识。其一,占有体制的人,可以占有体制外群体的劳动剩余价值。想想那些正式工、临时工同工不同酬的巨大差别,谁都对此不难体会;其二,可以通过当前虽然合法却未必合理的手段,将自身的高成本、低效率转嫁于社会。想想几个月前一把火烧出“世袭制”的湖南邵阳自来水公司,700人就够,却养了2000人,谁能否认这种转嫁?
在“编制价值”胜过“创造价值”残酷环境下,宁要简单劳动的编制,远离创造财富的风险,就必然成为人们最合理的追求。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具有高学历、高素质、高冒险精神的人,本该在利益导向之下,向创造社会财富的一线集中,而现在却为了一个编制,“拼爹”大行其道,大大小小的公考人满为患,内部招聘、“萝卜招聘“层出不穷,实在可悲可叹。
十八大闭幕,新一轮深化改革的大幕即将拉开。是什么力量把有志青年导入“拼爹”轨道?是否应该列入深化改革的紧迫议题呢?
北京市丰台区 马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