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文坛,里快的名字如同他的作品一样令人神往。这位内蒙古籍作家涉猎广泛,原《诗刊》副主编李小雨认为他的诗是内蒙古草原上的长调;评论家雷达认为他的草原小说写出了许多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一切并不偶然。因为在里快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质地,就是他对文学近乎狂热的挚爱和对生活的情有独钟,故此,才使得他的作品历久弥新,焕发出独特的魅力。
从上世纪70年代初开始,里快手中的笔就一直没有放下,迄今已经发表各类文学作品450多万字。令他一举成名的是《老泉井风情》。有一次,他和刘云山闲谈,说打算写一部反映农村生活的长篇小说。按照刘云山的说法,“虽然当时我是极力支持他的计划,但心里总有几分疑虑。凭他自如的文字功力,凭他丰厚的生活积累,写本大部头的文学作品是不在话下的。可他是几十万人的县委书记啊!”让刘云山想不到的是,两年以后,一部沉甸甸的《老泉井风情》摆上了出版编辑的案头,并且获得内蒙古最高文学奖“索龙嘎”奖。而本职工作也相当出色,“官升一级”,到盟里做了领导工作。细心的读者会发现,《老泉井风情》的序言正是现任中宣部部长刘云山所作。刘云山在序言中深情地说,在中国作家协会的名单中,像这样实实在在写出几十万字长篇的县委书记作家大概屈指可数。作家丁茂将此归结为“里快现象”。但同时也有人质疑,作为一名行政领导哪有时间去创作,该不是否有人在为他代笔吧?对此,里快一笑置之。
就在人们还在为《老泉井风情》一书充满疑惑与惊讶之际,1998年12月,里快的长篇小说《河魂》三部曲的第一部《雾满长河》、第二部《激流澎湃》先后出版。其创作速度即便对一些专业作家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当有人提出这个问题时,里快的回答极其平常,他说,他的创作时间不在工作岗位上,而是在忙完工作以后的假节日、双休日或者晚上,但夜间绝不超过十二点,以保证第二天精力充沛地工作。又有人问,如何解决创作素材的搜集和体验?里快的回答是,多年的生活阅历就是一个巨大的储备库,需要什么,即可信手拈来。最根本的是,他在创作中融入了自己的情感和心血,写到动情处常常泪流满面。除此以外,也与他酷爱阅读有关,他几乎读遍了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同时广泛涉猎政治、历史、经济、哲学等知识,并善于化知识为技能。
如果说,之前的创作是里快多年来的厚积薄发,那么,从2007年到2009年陆续出版《美丽的红格尔塔拉河》、《大漠悲风》、《狗祭》则无可争议让他走进了当代中国实力派作家的行列。评论家雷达指出,里快的草原小说具有本土文化、草原文化的精神内质,他把诗化和抒情化的因素大量带入了他的叙述之中,这种内质一旦爆发,具有强大的感染力。在中国现代文学馆举行的《美丽的红格尔塔拉河》研讨会上,学者认为这部作品具备了“独特的美学品质”,这部作品被列入建国60年来创作的五百部精品长篇小说之一,随后被翻译成斯拉夫文在蒙古国出版,引起较大反响。
在草原文化的统领下,里快的小说融写实、哲理于一体,展开宏大的叙事,将众多流派的优秀成果完美融合,以草原小说人物性格的独特性和人格力量,丰富了中国文坛的人物画廊;语言由经验型向创造型转变,进而形成了一个独特的语言系统。里快的创作继承中国传统艺术,又敢于将世界文学思潮、流派经过深入研究,为我所用。这与他善于学习、密切注意文学前沿有关。
作为当代“草原小说的旗帜性人物,里快的作品所体现的美学品质及其对中国文坛的特殊贡献,其完整的内涵不容忽视”。小说所营造的诗化和古典美的艺术氛围,能使人自然地想到肖洛霍夫的《静静的顿河》的哥萨克草原、福克纳中篇小说《雄》中的洪水,以及契诃夫的《草原》中的夜景。(耿瑞《草原英雄的挽歌》)。这对于正在通往经典之美的文学创作之旅的里快而言,意味着什么,答案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