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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2年09月19日 星期三

    陈忠实:电影《白鹿原》能打95分

    《 中华读书报 》( 2012年09月19日   07 版)
    陈忠实 摄影 江弢

        9月13日,本该是电影《白鹿原》上映的日子,因为技术上的原因又延期两天。这天,陈忠实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不断接到询问《白鹿原》上映情况的电话,他不断耐心地解释。回答记者的提问,他亦是慢条斯理。

        电影《白鹿原》能打95分

        小说《白鹿原》接近完成时,陈忠实曾经奢望,小说出版后能被改编为电视连续剧,他根本没有想过还会有其他艺术形式的改编。《白鹿原》刚刚面世,就有四五家电视制作人找他谈电视连续剧改编。令人意外的是,当年看好的电视连续剧改编至今尚在筹备,倒是秦腔、连环画、话剧和舞蹈等版本先后完成了。

        电影的《白鹿原》的改编可谓历尽波折。1992年,小说《白鹿原》刚出版一两个月,当时在美国的吴天明托他的弟弟找到陈忠实,希望改编成电影。“我完全相信天明,”陈忠实说,他很快签订了授权书。过了不到一个月,谢晋的影视公司又给陈忠实打电话,说想改编《白鹿原》,陈忠实说,你们晚了一步,我已经授权给天明了。紧接着,电影电视管理系统的人公开发表言论,不允许《白鹿原》改编成任何艺术形式。直到新世纪,电影的改编才获得批准。又经过七灾八难,直到王全安,才把这事做成了。

        陈忠实认为,不管电影、话剧,还是舞剧、秦腔,这些改编都存在很大的难题:作品人物多、情节多、时间跨度长,改编受时空限制,包容不下这么多内容,所以只能取舍。电影《白鹿原》中,朱先生、白灵都容纳不了,只能舍弃。“我能理解导演的难处。对电影我也不懂,由他们尽情发挥。唯一可能全面展示作品情节的就是电视连续剧。”

        陈忠实表示,两个半小时的电影非常精彩,体现了小说的中心,如果以满分制算,电影《白鹿原》能打95分。

        “如果我能完成一部长篇

        就给你出版”

        最近在陈忠实的提议下,人民文学出版社设立了“白鹿当代文学编辑奖”。因为无论《白鹿原》有怎样的改编和影响,他永远记得,这部作品始自和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的一个约定。

        还在文革期间,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何启治跑到陕西找到陈忠实,那时他刚刚发表了第一个短篇小说《接班以后》,何启治认定这个短篇小说可以改编写成长篇小说。“我当时在公社工作,在区上开会,我跟他在区委所在地的一个十字街头见面了。他提出来让我写长篇小说,我被吓住了。”陈忠实给了何启治一个承诺,他说:“我这一生如果还能完成一部长篇小说,首先就给你。”

        从1973年到1992年,何启治一等就是将近20年;在编辑拿走稿件的第20天,陈忠实就收到寄自出版社的一封信,信里全面肯定了这个小说,而且是陈忠实几乎不敢想象、不敢期望的美好评价,陈忠实深受感动。

        从《白鹿原》出版到今天,又20年过去了。到今天为止,《白鹿原》正版已发行近150万册。40年来,《白鹿原》经历了四任责编,凝结着人民文学出版社从领导到编辑的关心和爱护,陈忠实说,对此,他心中一直怀着无以言表的感激之情。

        陈忠实写老汉写得好,这是他早期的短篇给读者的印象。1979年在《北京文学》发表的《徐家园三老汉》,他甚至同时写了三个老头。陈忠实解释说:“那时我在农村基层当干部,办公室里如果来个女同志,门一定要开着,让大家都能看到,生怕传出什么闲话来,那时就是这么封建。所以我开始写小说时,也就刻意回避对男女、爱情、婚姻、家庭的描写。

        “我总不能写一辈子老汉。写农村题材涉及各种人,当代人和过去的人,男女老少都得涉及,写《康家小院》时我开始涉及女性的探索。”在写《白鹿原》时,尤其写到田小娥时,想到田小娥的精神和心理所背负的重担,陈忠实便下了决心,决定不再回避情爱描写,不仅不回避,而且要撕开写,要撕开我们传统封建文化中最腐朽的黑幕,要写得透彻。

        性的描写,他给自己定的原则是:不回避、撕开写、不做诱饵。

        “不能说一部《白鹿原》

        把我‘掏空’了”

        20年前,《白鹿原》刚面世时,陈忠实曾表示往后将以长篇小说创作为主。他在新时期前几年,集中探索短篇小说的各种表述形式;在1982年完成中篇小说《康家小院》后,便涨起中篇小说写作的浓厚兴趣;在《白鹿原》顺利出版并获得较热烈的评说时,他很自然地发生对长篇小说创作的兴趣,曾想试验长篇小说的不同艺术表述形式。

        “连我自己也始料不及,这种兴趣很快消解,甚至连中短篇小说写作的兴趣也张扬不起来了,倒是对散文写作颇多迷恋,写了不少感时忆旧的散文。”前几年,陈忠实发表短篇小说《日子》,真实反映了当下农民的生存状况,被选入各个选本,成为陈忠实近年短篇小说里反响最大的一篇。但除此之外,他没有强迫自己硬写,倒有一种自我解脱的托词,中国现在不缺长篇小说。

        可是,即便如此,陈忠实心中是否也存有遗憾?在生活中,有哪些事情妨碍了陈忠实的创作?他沉思片刻,说:“啰里啰嗦的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影响我的写作。”同时,他又觉得:“我做的都是必须要做的,也有浪费时间的应酬,我总不能生活在桃花源中,有些事情很难逃避。”

        然而20年间,他除了散文和为数不多的短篇外,再没有长篇问世。因此,常常有人为他总结:“一部《白鹿原》把陈忠实掏空了”,“陈忠实今生再也走不出白鹿原了”。

        陈忠实不以为然。“我一般不说这个话题,但起码不是那个所谓‘掏空’的原因”,他说,“如果走不出白鹿原,就写不出《白鹿原》。我早就走出来了,而且再也不会上那个‘原’了” 。他说,《白鹿原》写的是1949年解放前的关中,是他间接体验的生活;直接体验的生活,都写的是中短篇小说,还没有写过长篇,至于何时把这些体验写成长篇小说,他以“无可奉告”回答记者。

        陈忠实进一步解释说:“就我个人而言,个人的生活经历决定了我写作的对象。我为什么写不了城市?就是没有深入体验。从少年识字到中年甚至到50岁,我生活在农村,接触到的感受到的都是乡村,心理感受改变不了。我也在城市生活很多年了,但是感受远远不及农村生活的感受深刻。尤其青少年时期的感受,对后来的创作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反过来,从小生活在城市中的作家,他们也无可选择地写城市。在我来看并不是想写什么就能写什么,主要决定于作家自己的体验。写作就是写感受最深的生活。”(本报记者 舒晋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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