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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2年01月18日 星期三

    TPP与日本国民性

    缘人行止仍依旧亲美疏华善筹谋

    张建立 《 中华读书报 》( 2012年01月18日   13 版)
    张建立

        2011年11月11日,日本追随美国宣布加入TPP协商进程。

        美国热心推动TPP,很多人说这是美国欲借壳(TPP)入亚。其实,美国从来就未离开过亚洲,也就无从谈什么重返亚洲,其之所以热心推动TPP,无非是想在其针对中国的强大的军事包围圈的基础上,再构建一个针对中国的牢固的经济包围圈而已,其意在以TPP为杠杆,主导制订亚太地区的经济游戏规则,进而更加牢固地掌控整个亚太地区的经济主导权,削弱中国在此区域的影响力。

        美国敦促日本加入TPP,确有挟日本打压中国之意,但是,日本加入TPP却并非完全迫于美国的压力,亦并非其国民性格缺乏主体性使然。梦寐以求做亚洲老大的日本,随着中国的崛起,醒悟做大无望,在日本民主党夺取政权后,为了应对中盛美衰的国际变化,为谋求一条将来既不依附中国亦不受制于美国的阳光大道,新政权成立伊始就高调宣布“日本新政府宣言重视亚洲外交,其支柱是东亚共同体构想”,结果鸠山由纪夫首相心有余而力不足,日本政府便退而求其次,才有了菅直人首相主动提出日本要加入TPP。日本谋求加入TPP更非短视行为,而是瞄着中国早晚会加入TPP而抢先设防,意在以小搏大,先发制人,为渐呈日薄西山之势的日本的未来谋求一席之地。

        刻板印象遍全球

        世界各地,盛传着许多关于日本国民性的笑话。其中,有如下这样一则关于日本人的“集团主义”性格的笑话。

        一艘载着各国乘客的豪华客轮,因触礁马上就要沉没了,船长将各国乘客都转移到了救生艇,但是,因为救生艇严重超员,眼看着也将要沉没了,所以为了保住大多数乘客的生命,船长决定从救生艇上将英、美、德、意、俄、法、日的男性客人各赶下一人。于是,船长便利用这七国的国民性,如下所述,成功地劝客人弃船跳海了。

        船长对英国人说:“这种情况跳下去你就是绅士了!”

        船长对美国人说:“现在跳下去你就是英雄了!”

        船长对德国人说:“这种情况按照规则应该跳下去。”

        船长对意大利人说:“刚才一个美女跳下去了。”

        船长对俄罗斯人说:“装伏特加的酒桶刚刚被冲走了,现在追还来得及。”

        船长对法国人说:“请千万不要跳下去。”

        最后,船长才对日本人说:“大家都跳下去啦!”

        这个笑话有许多种版本(早坂隆:《世界的日本人笑话集》,中央公论新社,2006年),不同版本中出现的国家数目及船长所讲的话略有出入,但其中船长对日本人讲的话都是一样的。一般认为,日本人缺乏主体性,凡事总爱集体行动,随大溜。所以,当船长说:“大家都跳下去啦”时,言外之意,“你也得快跳了”。于是,擅于揣摩语者心声的日本人,便受其缺乏主体性、总是喜欢随大溜的国民性格之驱使,义无反顾地纵身跳入海中了。

        2011年11月11日,日本首相野田佳彦宣布日本加入TPP协商进程时,就有反对派以此笑话来挖苦日本政府,称日本政府之所以会宣布加入TPP协商进程,完全是日本缺乏主体性的国民性使然,日本不愿意被环太平洋诸伙伴关系国家给抛弃,更不愿受到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的“村八分”(排挤)才决定加入TPP协商进程。

        TPP,是环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协定(Trans-Pacific Strategic Economic Partnership Agreement)的字母简称。它本是由新加坡、新西兰、智利和文莱四个发达小国缔结的经济合作协定,从2008年10月到2010年10月,澳大利亚、秘鲁、越南、美国和马来西亚等国相继表态参与这一协定,特别是自2009 年11 月14 日美国总统奥巴马访问东京时宣布美国将加入环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协定以来,此前鲜为人知的TPP才开始名声大振,成为令世人瞩目的一个跨地区多国经济合作组织。

        那么,美国和日本为何如此热心推动TPP呢?仁者见仁,各领域的专家,都发表了很多高见。

        对于美国,很多人说这是美国欲借壳(TPP)入亚。其实,美国从来就未离开过亚洲,也就无从谈什么重返亚洲,其之所以热心推动TPP,无非是想在其针对中国的强大的军事包围圈的基础上,再构建一个针对中国的牢固的经济包围圈而已,其意在以TPP为杠杆,主导制订亚太地区的经济游戏规则,进而更加牢固地掌控整个亚太地区的经济主导权,削弱中国在此区域的影响力。

        对于日本,如文首的笑话所示,很多观点都认为,美国实质上扮演了笑话中的船长角色,利用日本缺乏主体性的国民性格,迫使日本做出了加入TPP协商进程的决定。日本社会具有根深蒂固的村共同体意识,在这种意识指引下的日本人的从众行为,也的确往往会给人一种缺乏主体性的感觉。那么,事实上,日本人是否真如笑话中所描写的那样缺乏主体性呢?

        缘人行止仍依旧

        为此,我们有必要先简单梳理一下日本人的村共同体意识及其行为模式的主要特点。有学者将其归纳为如下四点:第一点,“村”的成员为了避免被“村八分”(因违反村规而受到全体村民严酷排挤),皆对所属“村”集团拥有异常强烈的归属意识和忠诚心;第二点,“村”社会是一个相互牵制、相互依存的社会,但绝不是非竞争社会。村内成员间遇事相互谦让、坚忍守序,但不同的“村”集团间的竞争,却是极为惨烈的,没有道德可言;第三点,“村民”对其直接归属的伙伴性小集团的忠诚,远远超过对更大社会组织的归属和忠诚;第四点,“村”集团内部的个人积怨,往往以谋求小集团整体利益的形式向外宣泄。(玉城哲:《日本的社会体系》,农山渔村文化协会,1983年,第19-21页。)

        识者所见略同,也有其他很多学者,对日本人的社会性格得出了与上述近乎同样的研究结论。例如,有学者指出:“在道德问题上,不是服从于某种普遍的法律和道德规范,而是尊重人际关系的伦理,这是大部分日本人的生活准则。”(源了圆:《文化与人的形成》,第一法规出版株式会社,1982年,第65页)

        每一个“村共同体”,换言之,也可以称之为“缘人共同体”,“缘人”们在界定自我的人际关系圈子时,一般是依据彼此关系的远近,由内向外依次分为“身内”(亲人)、“仲间”(伙伴)和“他人”。虽然在其他民族文化中,也都存在着这样有意或无意的划分,如与中国人由亲人、熟人和生人构成的人际关系圈子就很类似,但其与中国人的区别在于:它是由并非完全基于血缘资格而是基于包括其他因素的某种机缘(血缘、地缘、业缘或者其它因素)走到一起的个体组成的,因而具有一定的可转换性和不确定性。

        另外,日本这种缘人人际圈子最大的特点还在于,日本人在这几个圈子的交换模式是不同的。这三个人际圈子内外区分鲜明,待人接物依据双重标准,越向内,感情因素越浓,越趋于感情型交换;越向外感情因素越淡,越趋于交易型交换。“身内”是一个感情最浓的圈子,适用娇宠法则;“仲间”是一个半感情、半计算的圈子,适用“义理”法则;“他人”则是完全不需要投注感情、实行公平法则的圈子(详见尚会鹏、游国龙:《心理文化学——许烺光学说的研究与应用》,台北:南天书局,2010年,第四篇),有时对“他人”的疏远与不信任,发展到极端,甚至会将同一社会中的“他人”不以人相待。

        从日本人的村共同体意识及其行为模式特点来看,说日本决定加入TPP协商进程是其国民性使然,倒也不算错。所谓的现代发达国家——日本,尽管对众多的大小集团,已经不再以“村”相称;所谓的现代日本国民,虽然按照现代的呼称,大多应该分别称其为都民、道民、府民、县民、市民、町民,而不是什么村民,但从其社会心理来看,日本社会就宛若一幅大村套小村的曼陀罗图案,其国民不过都是在根深蒂固的村共同体意识指引下的、由无数小村落统合在一起的略大一点的大和村民而已。从2011年下半年开始,关于是否加入TPP的争论日趋激烈,其实就是在这种村共同体意识驱动下的日本各类“村”集团的角力使然。

        围绕是否加入这个旨在追求高度贸易自由化的跨地区多国经济合作组织的问题,日本朝野之间、执政党内部、阁僚之间、不同行业之间,皆以谋求日本国家利益为口实,但实际上多是从自身所属的“村”——缘人小集团的利益出发,形成了完全对立的意见。

        其中,行业团体中,成员多为工业生产集团的“经团联”态度积极,认为“不通过经济协定扩大外需,日本就没有未来”,而“日本农协”则以“加入TPP将毁灭日本农业”为由坚决表示反对。2011年10月25日,日本农协还发动356名议员联名向众参两院议长请愿,反对政府参加TPP谈判。配合农协活动的政治家,也未必真的就是为了日本的国家利益,恐怕想得更多的还是眼前的选票,“日本农协”反对TPP也未必是出于维护农民的切身利益。

        其实,日本的农业,无论其是否参加TPP,其将来都是非常堪忧的。因为据日本农林水产省新近公布的“关于农业劳动力的统计”数据显示,日本的农业后继乏人,农业劳动力已经由2006年的320.5万人降至2011年的260.1万人;务农人口高龄化逐年加剧,2006年务农人口平均年龄是63.4岁,2007年为64.0岁,2008年为64.7岁,2009年为65.3岁,2010年是65.8岁,比企业法定退休年龄都要高出6岁。再过几年,若务农人口平均年龄超出70岁,估计离日本农业崩溃的日子也就不远了。所以说,如今日本的农业改革已经迫在眉睫,从这个意义上讲,参加TPP谈判对日本农业而言未必全是坏事,相反,或许能成为一个农业再生的好机会。(“政府内部文件露真言”,《每日新闻》2011年10月28日)但日本的农业团体却一掷连声地反对,究其原因,并非完全考虑农民本身的利益,而是因其作为一个机构所垄断的既得利益本身受到了触动。所以,有些赞同加入TPP的论者指出:日本自战国时代至今,虽历经国难,在各种制度和表面的国民意识方面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国民性格并没有发生任何本质上的变化,而今机会终于来了,加入TPP将成为彻底根除日本人的岛国根性和官吏根性的最后良机(小山清二:“TPP将成为日本变革国民性的良机”,参见公益法人日本国际论坛网站政策布告牌“百花齐放”专栏,2011年2月11日)

        不过,已经几乎成为日本文化基因的村共同体意识并不会轻易被改变,因为恰如有日本思想史家曾经指出的那样,“日本人的社会性格的基础,依旧是小农式的”(源了圆:《文化与人的形成》,第44页),“日本的现代化过程,其实就是日本农村社会,将日本式的人及其行为模式持续植入城市和企业社会的过程”,“虽然实体的村庄无法搬迁,但是,却实现了精神意义上的村的搬迁”(玉城哲:《日本的社会体系》,第15-17页),乃至人们曾一度称“大东京实质上也是一个大的村庄”(福武直:《日本社会的构造》,东京大学出版会,1984年,第38页)。另外,2011年3月发生的东日本大震灾中日本灾民的坚忍淡定与非灾民的慌乱冷漠,也使我们再次认识到,当日本人通过自我范畴化进行身份认同时,或隐或现的“村共同体意识”仍然是其依据的重要标准,经济兴衰亦难将其轻易改变。

        亲美疏华善筹谋

        仅从日本朝野上下各类“村”集团为谋求一己之私的TPP论争来看,我们的确难以对日本人的村共同体意识给予好评,甚至会因此说日本人目光短浅,缺乏主见等等。但是,其实,村共同体意识下的日本人并非一般人所误解的那样缺乏主体性,亦并非有些人想象的那么短视,莫如说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其精于谋划,才使得弹丸小国能盘踞世界经济第二大国之位长达42年之久,即便是今天,日本亦依旧是举足轻重、不容小觑的经济体。甚至可以说,正是由于日本人这种村共同体意识及其行为模式,为日本打造了一个超安定的社会秩序和富强的国力(玉城哲:《日本的社会体系》,第23页)。文首笑话中描写的日本人的形象,基本上可以说是对日本人的一个误解,而且这种对日本人的误解,已经影响了我们很久很久了(高野阳太郎:《“集团主义”的错觉———日本人论的误解及其由来》,新耀社,2008年)。

        从社会心理学的视角来看,作为一个国际行为体,日本政府宣布加入TPP协商进程也可以视为一种从众行为,但这种从众行为的选择,并非日本担心其被环太平洋诸伙伴关系国家给抛弃,亦非担心其会受到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的“村八分”(排挤)才做出的决定。美国敦促日本加入TPP,确有挟日本打压中国之意,但是,日本加入TPP却并非完全迫于美国的压力。梦寐以求做亚洲老大的日本,随着中国的崛起,醒悟做大无望,在日本民主党夺取政权后,为了应对中盛美衰的国际变化,为其将来谋求一条既不依附中国亦不受制于美国的阳光大道,新政权伊始就高调宣布“日本新政府宣言重视亚洲外交,其支柱是东亚共同体构想”,结果鸠山由纪夫首相心有余而力不足,日本政府退而求其次,才有了菅直人首相主动提出日本要加入TPP。日本谋求加入TPP更非短视行为,而是瞄着中国早晚会加入TPP而抢先设防,意在以小搏大,先发制人,为渐呈日薄西山之势的日本的未来谋求一席之地。

        TPP是一项综合性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协定,它不仅涵盖了传统的货物贸易条款,也涵盖了竞争政策、服务贸易、知识产权、透明度、临时入境、战略伙伴关系等新内容。可以说,这是一项内容全面和自由化程度较高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协定。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没有中国参与的TPP,相关的经济合作恐怕也将很难奏效,虽然现在的标准中国难以加入,但是,从经济合作大势来看,“中国加入恐怕也是迟早的事情。”(张蕴岭:“TPP为美找到重新主导亚太市场构造突破口”,中国经济网站,2011年11月23日)日本积极加入TPP,也正是基于这些预见才做出的决策(参见《TPP研究会报告书》,佳能全球战略研究所,2011年9月1日)。

        日本政府宣布加入TPP协商进程后,在其国内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反对加入TPP的议员组织“慎重考虑TPP之会”的会长、日本前农林水产大臣山田正彦甚至亲自到美国举行记者招待会诉说反对日本加入TPP,而且还拜访美国政府、议会及行业团体的相关人员,并对美国国务省的官员表示:“日本的国会议员半数以上反对参加TPP。如果美国强迫日本,必会产生反美的感情”(“山田前农林水产大臣在美国再度强调反对参加TPP”,《读卖新闻》2012年1月12日)。这一切,使人觉得在日本加入TPP与否的抉择中,美国人所扮演的角色就是本文开头给出的笑话中的船长角色,好像日本参加TPP完全是受迫于美国政府,于是,对仅宣布加入TPP协商进程的日本之后会怎么发展,也都成了未知数。

        但是,就目前国际格局的现状而言,鉴于日本国民性的特点,山田此举,无非是在以另一种方式为日本在今后的TPP协商乃至谈判过程中最大限度地谋求本国利益造势而已,其本心亦未必真的就是想要反对加入TPP。将来,日本不但其自身会加入TPP谈判,而且还一定会努力扩大TPP的影响,并处心积虑地促动中国加入TPP。

        中国与日本,虽只一衣带水,却如隔千重雾。日本国民性研究,因缺失研究的方法,所以很多时候人们看日本往往就像庸医把脉,貌似胸中了了,其实却是指下难明,于是为掩尴尬,很多人还在毫无愧色地抱着《菊与刀》,整日云里雾里地对日本人评短论长,如同嚼蜡似地重复述说着日本人的二重性,点评日本人的“耻文化”。提到日本的村共同体意识,便会自然而然地提到“村八分”,及日本人迫于“村八分”压力下的集体行动。

        社会心理学认为,影响人的从众行为的要素主要有三种:规范影响、信息影响和参照信息影响。其中,规范影响是通过社会沟通或来自他人的群体压力而发挥作用的,这里的“他人”通常是有吸引力的他人,他们拥有奖励从众和惩罚越轨的权力,群体监控会提升从众行为;信息影响是通过与相似他人的社会比较而运作的,相似他人提供了关于物理现实和社会现实的信息,其两可性或复杂性会增强从众。无论是规范影响还是信息影响,人们都是遵从观察到的他人的行为,就像文首笑话中描绘的日本人的刻板印象那样,原始村共同体的“村八分”的威力也主要是体现在这两方面。但是,现代日本人的“缘人共同体”的行为却未必全是可以用规范和信息就能解释清楚,必须借助“参考信息理论”,该理论的一个基本假设是:“对群体规范的遵从实际上是基于对某人自我定义的遵从,而不是源于对人际压力的遵从。”换言之,参照信息影响是通过自我范畴化(即认同)而发挥作用的(迈克尔·A·豪格、多米尼克·阿布拉姆斯:《社会认同过程》,高明华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220-221页)。

        所以,日本追随美国宣布加入TPP,与其说是类似“村八分”的人际压力影响所致,莫若说是当下美国的硬实力和软实力导致的日美间近似的身份认同使然。日本“NHK广播文化研究所”自1973年至2008年连续35年所进行的“日本人的意识”调查结果显示,35年来,美国一直列居日本人喜爱的外国国家之首位。而且,调查数据还显示,日本人喜爱外国的原因,既不是单纯地依据其与日本是否有外交关系,亦不是依据该国富有的程度,而主要是看其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优劣,即看该国家是否拥有令其心悦诚服的优秀的软实力。35年间,日本人喜爱的外国国家排名在前十位的国家中,美国一直遥遥领先高居榜首,中国虽然也跻身于前十名之中,但基本上是在第7、8、9名徘徊。2008年的调查结果显示,中国已经滑落到了第10名的位置。从受喜爱的百分比程度来看,100个日本人中,表示喜爱美国和中国的比例,基本上是维持在20:1这样一个态势。(NHK放送文化研究所编《现代日本人的意识结构》[第六版],日本放送出版协会,2005年;同《现代日本人的意识结构》[第七版],日本放送出版协会,2010年)。据此而言,日本与中美两国哪一个彼此的认同程度高,自是毋庸赘言。因此,当东亚共同体构想推行不畅时,日本又很快地回到亲美疏华的老路,积极配合美国推动TPP,从日本的国民心理而言,其不会有太大的不适。因此,无论我们如何积极谋划与日本构建FTA,恐怕都很难再有满意的结果,与其那样,莫如早早作出应对TPP的方略,将是更加务实的选择。

        最后,想再强调的一点是,如果日本真的成功加入了TPP,必将会打破既得权益集团间的生存平衡,使其社会结构也随之发生改变,也许恰如TPP赞同论者所言,加入了TPP将成为从根本上改变日本国民性的良机。因此,TPP与日本国民性的问题,依旧值得我们继续予以密切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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