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记者 舒晋瑜) 经过五轮投票,第八届茅盾文学奖于8月20日评出5部获奖作品。张炜的《你在高原》、刘醒龙的《天行者》、莫言的《蛙》、毕飞宇的《推拿》和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获得茅奖,被网友称之为“名至实归”。然而结果一经公布,即引来诸多质疑。
获奖结果公布前,《收获》杂志执行主编程永新发布微博称:“张炜(《你在高原》)要得奖就滑稽了,因为全中国看过这部400多万字书的只一个人:责编。”随后,本届茅奖评委盛子潮回复说:“至少有十几个评委通读过,大多数评委看过四五部(该书共10册),评奖期间我也看了其中的三部。”结果公布后,程永新再度质疑,《你在高原》只有十几个评委通读过,却得到58票(评委共61人),“这是褒奖作家的过往还是在评具体的作品?这是严肃的评奖吗?”
“奖评出来,就不能变了,评价权就在社会,我们在等待社会的评价。”8月21日,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评委会主任胡平在接受读书报采访时表示,茅奖的评选最重要的评价在于公众和文学界的评价,以及将来历史的评价。社会的反应不会是一致的,一致就不真实了。”胡平还表示,他经历过几次茅奖评奖,这是进步最大的一次评奖,其结果是令人满意的,是我们期待的结果。
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作家出版社社长何建明回应说:“我以社长身份负责地告诉大家:《你在高原》不仅动用了全社最优秀的近十位有高级职称的资深编辑家从头到尾研读了这部作品,其中一位副总编杨德华在身患癌症、连续动手术18次的疗养与治病期间,屡次为《你在高原》而同作者张炜商讨修改稿子达数个月之久。”何建明说,《你在高原》此次“茅盾文学奖”评选中得票最高名列第一,恰恰从一个方面说明了在许多出版社不敢接手此书而他果断决定出版的判断是正确的。该书出版一年多来,已经在市场上销售2万余套,如果按单本计算,发行量已经达到20余万本。这不是一般文学作品所能达得到的,它有力地说明了《你在高原》不仅不像有些所谓的“学者”说的“只有一个责编看过”、“不会有几个人看得完”之说法。
“获茅奖是阶段性的,写作则是毕生的。”刘醒龙在接受读书报记者采访时说,长篇小说在各类文学样式中,写作难度最大,茅奖作为长篇小说专项奖,并且四年才举行一次,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对于任何一位写作者来说,能够这样的评奖中走到最后,其荣誉性是不言而喻的。
8月20日,身在外地的莫言接受读书报采访时表示,没有任何争议的奖是不可能的。他说:“感谢评委的辛苦劳动,也感谢读者多年来的拥戴。180多部作品参加竞选,有许多优秀的作品没有获奖。我向没有获奖的兄弟姐妹表示问候。”
对于曾与茅奖的失之交臂,莫言表示,如果来得太容易,这奖反而没份量,也不珍贵。他将进入茅奖的评选看作是对自己的激励,每次评选都是对作品的评判过程,可以借此了解作品中这样那样的问题和缺憾,对自己也是一种促进。正因为如此,获得茅奖才是最有价值的。
在谈到本届获茅获奖作品特点时,胡平表示, 一是本届茅奖著名作家的作品多,它们过去参评茅奖,往往失之交臂,此届终有斩获;二是,获奖作品大都立意高远,耐琢磨,可以说出一些耐人寻味的“道道”来,看出著名作家高于普通作家的功力;三是,在叙事技巧上颇为圆熟,体现了长篇小说艺术探索上的进展。
评论家朱向前在接受读书报记者采访时表示,从一开始评选,评委会反复提倡都要仔细看,尤其有几部作品越到后来越坚挺,大家都回头又找来细看。他认为,对张炜而言,此前参加多次茅奖,《古船》和《九月寓言》反复入围,30多年来一直坚持执着的文学理想及诗性的表达,最后得到大家的高度认同,投票给他,其实有综合因素的考量。包括莫言,此前作品几次入围茅奖,且各有特色,评委没有太大分歧可能跟考虑作家的总体贡献有关。莫言的每部新长篇都有新意象,每一部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这种每次创造力和爆发力,在新时期以来无人能比。所以把票投给他们,有“作家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