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English
  • 时政
  • 国际
  • 时评
  • 理论
  • 文化
  • 科技
  • 教育
  • 经济
  • 生活
  • 法治
  • 军事
  • 卫生
  • 健康
  • 女人
  • 文娱
  • 电视
  • 图片
  • 科普
  • 光明报系
  • 更多>>
  • 报 纸
    杂 志
    中华读书报 2011年05月11日 星期三

    新书面对面

    歌兑:拿什么弥缝变革的离断

    本报记者 舒晋瑜 《 中华读书报 》( 2011年05月11日   11 版)
    《坼裂》,歌兑著,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11年1月第一版,39.00元

        长篇小说《坼裂》把读者的视线牵引到三年前发生的汶川地震。作为医生的作者歌兑,如医生解剖病灶般解剖着生活,让作品揭开日常生活的面纱,揭示出人性的矛盾与复杂。

        这不仅是第一部地震题材长篇小说,也是第一部大胆逾越传统抗灾题材主题和书写模式的长篇作品。正如评论家胡平所说,惯常模式中,只要写救灾,英雄主义就是不可撼动的主旋律。因此,在汶川地震后所产生的无可计数的长篇作品中,歌颂英雄事迹都是一再突出的中心。这都没有错,当人类面临灭顶之灾的关头,所有的感动都首先来源于对英雄行为的膜拜,远古传说中,救世英雄也占据着应有的中心地位,因为他们象征着人类生存的希望。但此外,也需要产生《坼裂》这样的作品。歌兑的《坼裂》同样歌颂了理性英雄主义,同时主人公又是知识的思想者,在向人们的生命施以援手之际,他们同时关注着人们灵魂的拯救。

        读书报: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后,听说你在第一时间里带着医疗队奔赴灾区,当时是什么情况?

        歌兑:我们在灾区呆了近80天,手术、重建这些活儿肯定干得是最多的。从急救阶段到转运阶段以后,我抓紧写了些专业文章和感想。那时我觉得已经算是对这样一场非战争军事行动有所贡献、有所交代了。返回家里的那个晚上,我写了一篇文字,题目叫做“使命完成了”,可见那时是个什么心情。到了2009年春节,在大年初一的鞭炮声中,我才觉得我根本放不下。在我这里它不能这么草草结束。我欠它一个虔诚的倾诉。

        读书报:这部小说,明显地不同于以往我们所看到的抗震救灾题材的作品,你以非常冷静的笔触审视并剖析了那场灾难与救援,你对已经过去快3年的那场灾难与救援,有什么看法?

        歌兑:就我们自身而言,碰到过比汶川地震时更大的生命危险(比如在高寒哨所时的高原反应),但是,这次救援是个楔子,揳入内心深处了。它的含义太丰厚了。一方面是见到许多人死去;另一方面也通过突然的变故而认识了这个世界。我能觉得通过抗震救灾我高大了起来,那种经历让我厌恶了过去的某些生活——那无关抗震救灾本身,而是长久以来对生活的一种麻木、一种随波逐流。我们没有发现人生的意义,这尚可恕,但问题是我们已经逐渐放弃了为之去努力。人们知道好坏、知道道德、知道价值标准,只不过,他对“人”的那一半知道,对“己”的那一半忘了。他“坼裂”了。谁都骂这世道俗,可谁都又让自己俗得津津有味儿。

        读书报:可以理解为,“坼裂”二字是你对当代中国人精神状态的写照吗?

        歌兑:我现在也不好说这是当代中国人精神状态的写照,还是任何一个变革的时代和变革的社会所共有的精神重构现象。提出一个观点总需要足够的论据去证明。人们不可避免地生活在新与旧、实与虚、可触及(忍受的)的和可想象(幻想的)的两重界面。这种难以回避的外在状态影响到人的内心,既可能是挑战,也可能是机缘,更可能是灾难。有没有那场地震,这种精神“断裂”都是存在着的。

        读书报:这一切都是存在的,只不过大地的“坼裂”无情地撕开了生活的面纱。在这里,大灾难是一面镜子,让我们更清楚地看清了自己。你创作这部小说的初衷是这样的吗?

        歌兑:“坼裂”就是时代变革的精神副产品,它没打招呼就悄然潜入了每一个人的心灵。我们像中毒的电脑,带着“病毒”、养着“病毒”,运转得特累,却以为就应该这样了。这部小说的初衷和归宿,就是在一种特定的偶然之中见到了这一片裂纹后的一声叹息。

        生活是生生不息的,这才是人的真正坚强豪迈之处,适者生存的力量在涤荡着生物界那些所谓温情的一切。

        读书报:有评论认为,《坼裂》比冯小刚拍的《唐山大地震》更能打动人,也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是亲身经历的大灾难让《拆裂》更有力量吗?

        歌兑:是否更有力量我不能定评,但是经历确实很重要。写书不要试图和影视争宠,因为文本要多经过一次从符号到具象的视觉转换,怎么都赶不上画面的冲击力。也不要使劲儿地给小说里塞凄婉的故事,那也不会改变观众对影视的偏爱。不过,我可以自豪地说,同在“文本”这样的形式上比较,《坼裂》肯定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读书报:你不是专业作家,却写出了比专业作家更有震撼力的作品。很多作家都有医学背景,不过很多是弃医从文,你是亦医亦文。医学博士生导师的背景对你的创作有帮助吗?

        歌兑:我没有发现在当今的医学界有比其它行当之中更多的小说作者。但是我可以宣称的是,医学这个职业有“三多”:对人的研究多——干的就是这一行;见的生离死别多——这也是职业的不幸;从而感慨、遗憾和感悟也必然多。这肯定对认识“人”、描写“人”、玩味“人”有帮助。在文学上“不专业”这个特点,让我“无知者无畏”地按自己的想法纵情写作,多想着读者,少顾虑文字规则的约束。因为在文学的世界里我是个陌生人,没熟人也没朋友,没过程也没结果,这种孤独强迫我只能与读者友好。

    光明日报社概况 | 关于光明网 | 报网动态 | 联系我们 | 法律声明 | 光明网邮箱 | 网站地图

    光明日报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