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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华读书报 2011年04月06日 星期三

    单瑛琪最近在编孙幼军的短篇童话集,“我会给孙老师写邮件,说每次编辑这些童话的时候都会有满满的幸福感,因此真诚地感谢他。”她感叹道:“我真的是那种需要读儿童文学才能活着的成年人啊!”

    单瑛琪和“美羊羊”:因为真实才动人

    《 中华读书报 》( 2011年04月06日   12 版)
    单瑛琪(左为女儿汪亦蒙):儿童文学作家,春风文艺出版社副总编。学过8年师范教育,着迷于两件事:孩子和文学。写作之路摸索了21年,童书编辑之路探索了14年。获得过多种奖励。喜欢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我的第一本日记”之《一年级的美羊羊》、《一年级的花太狼》单瑛琪/著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2011年1月第一版16.00元/册

        你还记得自己的第一本日记吗?遗忘是长大的代价,孩子们的世界对大人来说成了一个谜。正上三年级的汪亦蒙小朋友肯定不用担心长大后找不回自己那颗童心,因为她的“口述日记”早就被妈妈单瑛琪记录下来,成为《我的第一本日记》系列,并且一经推出就深受好评。

        翻开《我的第一本日记》系列,你很容易就能理解为什么孩子、家长和老师都对这本书产生了极大的共鸣——与其说它是一部日记体的儿童文学,不如说它就是一本印刷版的儿童日记。

        “有很多米,所以游刃有余”

        “我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一直记日记,而女儿一出生,我的日记主角自然而然就变成了女儿。”单瑛琪说,这些看似流水账似的日记,随着女儿的长大开始显露出一些清晰而生动的东西,“她上了一年级之后,讲述的一些校园生活片段让我感到不需要润色就是文学情节,我第一次冒出把日记整理出版的念头。”

        然而,就是单瑛琪这样一位长期浸淫在儿童文学世界之中的妈妈,对女儿的日记能否出版也抱有疑问,毕竟这种第一人称、日记形式的儿童文学很少见,但是,一位朋友的拜访让单瑛琪坚定了信心——她坐下来一口气就读了一个小时,看完后说特别好,有触动心灵的东西。从第一位读者的身上,单瑛琪看到了获得千千万万读者认可的可能性,《我的第一本日记》就此面世。

        单瑛琪说,《我的第一本日记》系列的创作,归纳起来就是“女儿讲她一天中发生的好玩事情,我来记”。一般作品在创作中构置情节的艰难过程,全都变成了温馨的亲子时间:“讲述一般发生在放学之后的回家路上,我去接她的时候兜里随时要准备一个本子,如果觉得记忆力不够用了,要马上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本子速记。更多的时候我是匆忙记下要点,回家让女儿再补充。”

        日积月累的日记成为了天然的素材库,整理的时候只需要做一些取舍,厘清哪些故事先讲,哪些后讲就可以了,相对于那些“无米之炊”,单瑛琪形容这个过程是“有很多米,所以也就游刃有余”。而在每日的讲述与记录之中,单瑛琪也发现了女儿的成长,这也为《我的第一本日记》系列的未来埋下了更值得期待的伏笔:“在写一年级的日记的时候,女儿的话常常是‘出其不意’的,与成年人的思维完全不同的。二年级的时候就会感到她的口述改变很多,‘教化’的影响就发挥出来了。她现在三年级,更加适应校园生活了,同时学习内容也更丰富了。所以日记的内容一定会随着孩子的成长而更加丰富,风格也会随之变化。而在这个过程中,”单瑛琪说,“能和女儿一起成长,我非常享受。”

        因为真实才动人

        在女儿开始写作文的时候,单瑛琪发现一个问题:“孩子讲事情很生动,写作文就开始不由自主地‘编’。”回想学生时代的写作,单瑛琪发现自己也曾有过这种心理,“觉得写作是高于生活的,生活是不屑于入题的。”现在的她当然明白真实生活的重要性,“其实很多经典文学作品,都有作家的真实经历在里面,梅子涵的《女儿的故事》就是来自生活,孙幼军的《小猪唏哩呼噜》也是跟他五七干校时候养过猪有密切的关系。《彼得·潘》的诞生也跟詹姆斯·马修·巴利邻居家孩子玩的游戏有关。”在《我的第一本日记》出版后,单瑛琪收到很多大读者和小读者的反馈,他们都被这套书生动的细节和浑然天成的孩子气所打动,而她要说的是:“我认为,文学作品一定要有一个生活的真实的核。”

        单瑛琪女儿的班上,有个淘气的小男孩,这个孩子被称为“扣分大王”,总是被学校的值周生扣分。年轻的老师对付淘气包显然没什么经验,为了让班级不再被扣分,课间休息时间就不让这个孩子出教室。偏偏单瑛琪的女儿是淘气包的小组长,于是她的职责就是要看住这个男孩子。“刚开始她看不住,我女儿说他会不停地旋转,站在窗台上、课桌上往下跳。于是我女儿想办法,她从家里带脑筋急转弯和小谜语给这个孩子,总算能让他老实一会儿。后来老师觉得他有进步了,就放他出去活动,谁知道他一出教室就在走廊里又喊又跑,值周生马上要扣分,这孩子就抱住值周生的腿,不想让他扣班里的分。”这段情节被完整地收录在《一年级的美羊羊》里,因为真实而动人。

        也许,《我的第一本日记》除了展现和记录一个“00后”的日常生活之外,还意外地给家长和老师们提供了一扇窗。对此,单瑛琪表示:“最开始我起的书名就是《一个中国孩子的日记》,因为我觉得我女儿的学校环境、家庭环境都是有典型性的,他们在学校的教育现状也反映了时代的普遍现状。”后来,虽然出于市场考量而没有使用这个书名,但是,“读者一看就会知道孩子们喜欢什么样的老师和校长,喜欢什么样的值周生制度,我们的教育工作者和家长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孩子的反馈一目了然。我从来没有故意在书中植入这些东西,是孩子天然的反应告诉了我们一切。”

        但是,单瑛琪认为《我的第一本日记》最大的主题还是快乐,“中国教育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但家长对学校教育和教育制度的不满不应该传导到孩子身上,事实上,就我对女儿的观察,孩子们的适应能力很强,他们都过得很快乐,也能很杰出地完成学习任务。”的确,《我的第一本日记》中,学校当然是不完美的,值周生当然是可怕的,但孩子们的天真会把我们的心情照亮。

        “时间才是最好的准绳”

        儿童文学作家单瑛琪首先是一个爱孩子的人,“在一个复杂的世界中,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孩子。”很多成年人觉得孩子们的游戏很无聊,单瑛琪却看得津津有味,她着迷于孩子的世界,“不是一般的喜欢,我很难想象一个不爱孩子的人怎么能写出儿童文学来”。

        孩子们调皮捣蛋的恶作剧,想要无限糖果的小欲望,不想上学的小懒惰,一直是儿童文学中难以处理的部分,一些儿童文学作家把这比作“成人文学中的情爱描写”,着力描绘确实充满趣味,却又怕沾上“教坏孩子”的脏水。单瑛琪却认为,孩子们都呈现着自己的本色,没有优点缺点、好坏之分。“孩子们中间,好学生、坏学生的概念其实是成人灌输的,他们之间的差距没有那么大。现实中的孩子们,淘气包不是永远淘气,其他孩子也不是永远不淘气,一切都是天性的流露。”她认为,在儿童文学中,切忌植入太多模式,尤其是人物的类型模式,“有些作品里一定要塑造一些情节来突出人物的调皮,又或者好学生的角色必须是老师和家长喜欢,同学却不喜欢的乖乖仔。这就不自然,也不符合孩子们之间相处的真实状态。”

        从事儿童文学写作、编辑工作多年,单瑛琪对于好的儿童文学有着自己的判断标准,她认为内容一定要有意义和有趣。“所谓有意义不一定是刻意安插什么教育意义,但作品绝对不能是快餐式的,所谓优秀的儿童文学,至少应该能够提高孩子的阅读品位。”至于儿童文学如何做到有趣,单瑛琪认为可以有很多条路走:“有些作者为了照顾可读性,构置一些类型化的情节,或者为了博孩子一笑,或者是为了满足孩子们的猎奇心理,我认为这是没有意义的。”她强调,在儿童文学中,真善美是永恒的主题,但在作品中应该是自然而然的呈现,而不是以说教的方法强加给孩子。

        而最准确的文学标准,还是时间。至于畅销与品质的关系,她不认为畅销的作品就一定好,“畅销与否,和市场推广与阅读环境有关,像一些作品开始推出的时候并不畅销,多年以后变成常销品种。时间才是最好的准绳。”

        “满满的幸福感”

        在谈到儿童文学市场的现状时,单瑛琪毫不客气地指出,出版门槛的降低让市场上的图书质量良莠不齐:“出版的门槛应该提高,要剔除掉不够出版水平的作品,不应该只看可读性。”作为一位母亲,单瑛琪不希望女儿看到的书,就不会将它出版,她说这是将心比心。

        单瑛琪对儿童文学的未来充满乐观,同时,她对读者的选择也充满信心:“我看到新一代的父母重视孩子阅读习惯的养成和阅读品位的培养,他们会为孩子挑选质量优秀的读物,好的童书会越来越有市场。”瑛琪的最爱,是孙幼军的《小布头奇遇记》和《小猪唏哩呼噜》,还有秦文君的《调皮的日子》和曹文轩的《草房子》。(本报记者  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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