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上网逛“京东商城”,惊奇地发现,这家以卖电器著称的网店居然开通了图书频道。图书零售业一向被认为是一个利润薄、不赚钱的行当,怎么会被做大宗买卖的京东商城看得上呢?真令人不解。不过对读者来说,又多了一个网上淘书的去处,总是值得高兴的。
电子书领域的新动向亦令人应接不暇。我们还在津津乐道于Ipad带来的超酷阅读体验时,盛大电子书Bambook于10月26日又宣布正式上市;上个月新闻出版总署刚刚发布《关于发展电子书产业的意见》,本月就有若干企业获批为电子书从业资质单位,电子书领域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基本上可以断定,在技术进步的推动下,整个图书业将有一次再造是不可避免的。或许,若干年后,逛实体书店、读纸质书都将成为一种怀旧行为。想及此,不禁半是兴奋,半是惆怅。
10月令中国出版界关注的一大焦点无疑是诺贝尔文学奖的揭晓。对中国的出版商而言,巴尔加斯·略萨的获奖带来一个好消息,也带来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巴尔加斯·略萨的主要作品大多已译成中文,现成加印就可以了;坏消息则是,由于其中文版权已瓜分完毕,谁再想从中分一杯羹就不太容易了。另外,据说诺贝尔文学奖揭晓之后,巴尔加斯·略萨的作品在中国并未呈热卖之势,销量令人失望。是因为诺贝尔奖在中国的影响力减弱了吗?其实未必,毕竟,对于真正的文学爱好者,巴尔加斯·略萨的作品早就在书架上,有什么必要重复收藏呢?而且现在早已不是30年前文学被全民追捧的年代,期望一本纯文学翻译作品开印就是十万数十万显然并不现实。
从话题性来说,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显得有些平淡,倒是我们自己的鲁迅文学奖引发了更大风波。我想到的是,为什么鲁奖的颁发就不能带动获奖作家作品的热销呢?这样一个国家级大奖难道就不关乎图书市场,也不关乎读者吗?
最后说说我们这月的榜单。去年在港台广受好评的《巨流河》引进出版后也引起了内地读者的热烈关注,齐邦媛80高龄后开始写作的这部回忆录不仅是个人史和家族史,更是一个民族近一个世纪的沧海桑田。章东磐的 《国家记忆》则以珍贵的影像资料带我们重回70年前惨烈悲壮的缅印战场。海青的《“自杀时代”的来临?》关注的是上世纪早期中国知识群体的大量自杀现象,在作者看来,自杀并不仅仅源于个人生活的不幸福,而更多表达了一代知识青年对国家前途的绝望或放弃。李洁非的《典型文案》叙写了茅盾、路翎、陈企霞、吴晗等人1949之后的遭遇,用手术刀般的严谨解剖桩桩案例,深刻探究了那个年代文学与政治的复杂纠结。柳红的《八十年代》则深情地还原了那个“经济学家没有和商人结合”、“一切从头开始”、“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一起创造历史”的“光荣与梦想”的年代。
近年来书界有太多的理由去回望历史:2008年是改革开放30周年,2009年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明年则是辛亥革命100周年,重温国家一个世纪的沧桑变迁,或者反思,或者怀旧——但正像斯维特兰娜博伊姆著在《怀旧的未来》中指出的,怀旧某种程度上是指向未来的,我在上面提到的这些书或许都可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