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明
历史上的洛阳是一个人文荟萃、群贤毕至的文化和思想沃土。文化先贤和思想先驱在这片土地上留下了一首首动人的诗词,一幅幅美丽的画卷,一篇篇惹人遐思的文案,一段段动人心魄的故事。当踏上这片沃土,在为过去的辉煌感喟哀叹的同时,也将为成为历史的今天而写下深沉厚重的一笔。
历史上的激进与保守已随风而逝,但是历史学家眼中的激进与保守却永远年轻着。“中国近代思想史上的激进与保守”是一场当代学人与历史先驱的深度心灵对话。100多年来,无数仁人志士为了自由、民主、富强、文明的建国愿望,在中国大地上演绎着“激进与保守”的悲壮乐章;20年前,余英时与姜义华关于“中国近代思想史上的激进与保守”的论争唤起了我们审视世纪先驱百年心路的热情与衷肠;当然,今天我们的对话绝不是一味的延续和重复,而是期待着在持续的对话中进一步刷新历史的记忆与记录。
这是一次思想史研究的盛宴,也是同仁共同为中国近代思想史研究精心烹饪的精神大餐。在这个思想圆桌上,我们将学术民主落到实处,并将引领思想史研究走向深入。超越激进与保守,是我们学术界一再提到的思想方略。作为两种社会变革的方略,激进与保守已经走过无数风风雨雨,如何超越激进与保守,如何在激进与保守的思想谱系中提取对当下的改革开放富有前瞻性的意义资源应该是我们的题中之意。柯林伍德有言:“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在这个意义上,我们思想史研究者更应该秉承以学术关怀人类、以思想推动社会的信念,只有这样,我们今天的思想盛宴才将成为明天历史书写的辉煌一页。
历史研究的意义不是为过去而过去。在这一点上,我本人很是同意卡尔在《历史是什么》中的引文:“精确是职业,但不是美德。”我们可以是一位不乏偏见的思想史家,但我们却应该力避囿于满纸成见的窠臼。是成见,而不是偏见比无知离真理更远。这里,所谓的真理就是思想史的前瞻性。如果没有前瞻性,我们的思想史研究无异于复制和克隆历史。马克斯·韦伯告诉我们:“未来如同历史。”再现过去不是为过去而过去,而是为了观照当下、映照未来。我们相信,前瞻、开放、批判、反思将与国际视野同在。唯其如此,我们才能从古旧、死板、僵化的教条面相中解脱,从而在死亡的历史废墟上营造生命的绿洲。
(本文是作者8月16日在第三届中国近代思想史国际会议上的开幕辞,本报有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