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贝尔格伦德的消息在当地无人留心——他和帕蒂搬去华盛顿已经两年,如今对圣保罗已无意义——但拉姆西山的城中精英们对自己的城市,可没有忠心耿耿到连《纽约时报》都不看的地步。根据《时报》一篇很长而且不无精确的报道,沃特在首都那边的职业生涯已经弄得一团糟。对《时报》的说法(“傲慢”、“目中无人”、“道德上不检点”),他的老邻居们却难以苟同。他们记得,这个慷慨大方、总是面带微笑的红脸膛3M职员曾在二月的雪天里,蹬着代步的单车,上坡爬往高街;奇怪的是,沃特一向比绿色和平的人还绿,又是乡下出来的,此时本该因为纵容煤矿、恶待村民而麻烦缠身。可话说回来,贝尔格伦德家的人总是让人拿不准的。
沃特和帕蒂曾是拉姆西山的青年表率——自从圣保罗老城中心在30年前的萧条期一蹶不振,他俩是第一对在栅栏街买房的大学毕业生。他们没为那套维多利亚式的房子付出分毫,却花了十年修修补补,最后死在了这上面。早先还有个家伙蓄意在他家车库放火,没等车库修好,他们的车又被人撬了两次。晒得黑黑的摩托党啸聚于街边空地,喝着喜立滋,烤着大香肠,都下半夜了,还在那儿轰引擎,搞得帕蒂穿着汗衫出门,说:“喂,你们这帮家伙,有完没完啊!”帕蒂吓不住任何人,可她读高中、上大学时一直是个运动健将,有股子运动员啥也不怕的劲儿。打搬到这儿的头一天起,她就特显眼。大高个,马尾辫,年纪小得不像话,推着个婴儿车,从成堆的破汽车、烂酒瓶和沾着呕吐物的积雪边扬长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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