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文化走出去”的排头兵,中国出版业已经扬帆出海。从原来的实物出口、版权输出,到现在的包含实体和资本在内的多元形态走出去,其中,哪一种路径更见实效?阻碍中国出版、或说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关键点是什么?各重要出版企业进行了怎样的走出去尝试,探索了怎样的商业模式,其得失又究竟如何?出版企业家们期待着怎样的具体政策的扶持?中国出版成功“出海”,既需探索与实践,更需总结与探讨。
■刘伯根(中国出版集团副总裁)
“国家队”的境外“本土化”生产
走出去,过去我们比较多的是产品。这几年版权输出发展比较快,而且输出比较多,过去是版权引进比较多。产品和版权都有要适应读者阅读需要的问题,比较好的办法,还是在境外本土化生产。境外的本土化生产需要在境外设立本土化的机构,投资比较大,管理的要求比较高,人员要求也比较高。
我们集团本来在海外就有办事处,原来的功能是操办进出口产品,比如进口图书等。过去没有设子公司的原因是税收的问题,国外的税收比较高。近年,我们对十几家海外办事处进行改造,原来的功能不影响,增加出版的功能,把我们认为适合外国读者阅读的书,在国内翻译好、加工好,在国外出版,虽然效果没有完全由国外本土人员策划的好,但比较容易实现。
境外本土化生产的第二种方式,是跟现成的海外出版发行机构合资,创办新的出版实体,目前我们已经创立了七家,分布在悉尼、温哥华、巴黎、伦敦、纽约、法兰克福、首尔等地区。这一次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上,我们将宣布成立一家与东贩合办的新公司,叫做中国出版东贩有限公司,这是我们的第八家海外出版机构。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东贩是物流、发行机构,实际上,东贩的股东组成是日本的各大出版社,也就是说,东贩本身与出版是一体的,是受出版社的委托来发货。中国出版东贩有限公司为境外股份制企业,我们和东贩各出一位董事长,总经理是日方人员,高管也主要是当地人,立足日本本土市场,进行本土化生产和销售。
第三种方式,也是最理想的境外本土化生产,是直接买进一个境外出版机构。我们也在物色中,但比较慎重。买一个小的海外出版社,没有多大的作用和影响;买一个大的,消化有难度。
更重要的,海外并购不仅仅是资金的问题。国内企业,比如一些能源企业、制造业、IT业,在海外的并购都是比较敏感的;作为文化单位,即便有机会,有经费,做好了调整经营的准备,因为文化的敏感性,难度也相当大。所以,我们目前还是着眼于前面两点,改造现有机构。我们现在有27家海外机构,加上这次成立的中国出版东贩有限公司,已有28家,其中八家是出版机构,在海外已经开始盈利。
应该说,产品输出、版权输出,实体和资本走出去,三种方式各有各的效果。美国的文化产品,比如电影,并不是在中国生产的,就是卖一个产品给我们,但是影响照样很大。《哈利·波特》系列,也只是卖给我们版权,同样产生了很大影响。所以,不一定非要投入很大,投入资本办实体效果最好。但是,如果有条件,直接办实体、或者购买境外实体,等于在海外有一个生产基地,整体规模效益会好一些。
这里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如果我们在境外自办了一个或者购买了一个比较像样的实体,而且确实能做到本土化生产,得到当地读者的认可,但是,这样的产品并没有体现中国文化的特点,没有太多地体现我们的价值观,仅仅做一个百分之百本土化的产品,那就等于多了一家美国的或者英国的出版社,未必是我们真正想要的效果。从国家战略来讲,特别像中国出版集团这样一个国家队,考虑的就不仅仅是企业的规模效应了,而是要考虑我们的文化影响力、软实力、价值观是否也已经走出去。所以,最根本的,还是要有能够辐射全球的、体现我们文化的一流的产品,一流的作者,一流的创造力。走出去,归根到底,还是文化产品的原创问题。否则,不管采取怎样的方式,都难以取得预想的成果。
当然,我们的国际营销能力也比较薄弱。这一点,在国内也没有根本的改善。我们发现,我们有很多书确实很好,但是在外地的一些基层书店根本看不见。我们所说的竞争有序、统一开放、国内国际一体的大市场还没有形成。这与营销有关,也与区域分割有关。最近柳斌杰署长在文化体制改革工作会议上提到,除了打造几家——现在基本定下来是三家——一流的国家级出版传媒企业集团外,还要打造若干个印刷复制集团,若干个国家级物流发行集团,这样的出发点就不是局限于一省一地,而是全国一盘棋,立足于统一的大市场、大流通考虑的,很有现实针对性。
有一个例子,我们集团的《于丹〈论语〉心得》,版权卖到了20个国家和地区,在法国销售了五万册,这个业绩很不错,我们也很自豪。一开始版权运作了一两年,卖得也不好,后来我们的总裁亲自出面,找到一个比较好的国际版权代理公司——托比·伊迪公司,通过他们的运作,才达到现在的效果。也就是说,同样的一本书,有没有好的版权代理,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就是运作的问题。
现在看来,阻碍中国出版走出去的关键原因有三:一是对国外的市场需求了解得并不多,因为过去的深入交流并不多,不像IT领域,国内、国际已经打通了;二是对国外出版运作和营销模式掌握不多,方法不够;第三,适合国内外的原创的好产品不足。真正的好产品,应该是国内、国际都能接受的,就像《哈利·波特》一样,包括我们的传世名著。因为有中国出版集团旗下的中译公司,翻译对我们来说反而不是大的问题。
现在国内走出去比较多的,是实用性的图书,中医、气功等。但是,我觉得能够走出去并能产生足够影响的,可能还是文史类图书,这是一般读者普遍能接受的。阅读还是要给人以快乐,给人以思想和智慧的启迪。比如,从好的文艺作品认识中国,从故事中认识各色人等;再比如,类似《中国大趋势》这样的社会分析的作品,与民众密切相关,但是又不是专著,也不是知识手册。
今后走出去的设想是,第一,产品走出去这一块,要保持全国领先地位,这并不容易。第二,产品的版权输出,仍然是重点。第三,我们正在探索的是资本和实体走出去,目前分三种情况:一是改造原有海外机构,基本上已经完成;二是合资创办海外出版机构和发行结构,这是我们目前的重点;第三,考虑并购现有的比较成规模的出版社,还在摸索过程中。
■陈昕(世纪出版集团总裁)
中国出版的海外初始市场已经形成
应该说,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和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海外对中国文化的需求开始不断成长起来,在我看来,已经形成了一个最基本的初始市场,使中国的出版走出去成为可能。过去,中国图书产品和版权输出比较多的是在海外华文图书市场,而不是英文图书市场,所以,中国出版走出去是有局限性的,大多是在海外华人市场中。今天,中国经济发展到现在的规模,尤其二季度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后,世界迫切想了解中国经济和社会各方面的发展,这构成了一个最基本的市场,在我看来,单品种的图书如果在英文图书市场中达到了两千册左右的量,我们到海外出书的行为才是现实的。在海外,每年如果有几百种或者上千种的书达到这么一种需求,中国的出版集团走到海外去才有了可能。
当这个市场出现以后,中国的出版集团就应该认真思考,怎么办?世纪出版集团的考虑是,当这种市场出现的时候,我们在从事版权买卖的同时,有必要自己来经营这块业务。所以,去年,我们在香港成立了香港世纪传媒有限公司,作为在海外的投资平台,扩展海外业务。同时,我们利用这个平台在香港收购了香港世纪出版有限公司,已经开始在香港出书,今年的成长很不错。同时,我们利用这个平台,准备今年在美国成立合资的出版公司,经营北美英文图书的出版和发行业务。
初始阶段,考虑到我们对海外业务并不非常熟悉,尤其是渠道方面,所以考虑与跨国公司合资经营,利用海外的渠道,当然我们要控股。跨国公司对海外的需求比较了解,我们则握有海外需要的产品和资源,应该通过合资的方式走出去,占领这一块刚刚开始形成的市场。
目前而言,对中国出版走出去,国家战略有很多鼓励,也有很多政策出台,这为“走出去”创造了很好的条件。“走出去”的短板在于我们缺乏海外出版业务的经验,缺乏对海外市场的了解,缺乏一支能够在海外经营的队伍,这是目前走出去的最大的障碍。
一些国内大热的图书,售出版权后在国外并没有实现预期的销售,可能还是对海外需求的了解不是非常清晰。世纪出版集团的方向,不主张寄希望于一本两本的畅销书,我们的总体布局是瞄准一个市场,不见得大热,2000本我觉得很满意了。有些专业的图书可能是五六百本上千本,在美国,因为定价制度的原因,这类书也能做出来,也能产生影响。影响是不同层面的,世纪出版集团要做的,更多的是把反映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和中国科技创新成果的图书,打进海外市场。我们的目标是能够形成品种的规模,然后维持下去,生存发展。前两年,我们和圣智合作的“中国改革三十年”研究系列,也就是印了2000套,但是在海外的影响很大。我们会着力于这样的书的拓展。
前几年,我们在版权输出方面做得比较好,每年都有将近一百种图书输出,也和很多大的出版公司建立了战略合作的关系,着眼于一些比较长期的项目,联合开发产品,借助别人的品牌在推我们的图书。现在,我们新的探索是,怎样在这个过程中建立自己的品牌。这是更重要的布局,过程会长一些,但必须要迈出去。去年在香港设立投资公司,作为我们全球投资的平台,也是这个用意。
■谭跃(凤凰出版传媒集团董事长)
市场化路径是关键
在走出去的国家战略中,出版集团发挥的作用,应该还是产品、资本和市场。首先还是产品,当然,这三个点是相互关联的,如果资本走出去,产品会更加贴近当地的需求,最终,还是跟市场相关联。所以,怎么在国外探索一个适合国外的市场化的路径,是核心问题。
出版走出去由原来的实物和版权的输出,到今天的多元形态走出去,是一种进步。过去我们只是产品走出去,现在,资本和实体都在往外走,从其他产业的发展情况来看,也是一个更高级的阶段。但是,也应该做两面观,生产经营中,最根本的,还是产品的营销,这与我们出版的内容核心是关联的。我们非常看重资本的扩张,也非常看重在国外实体的建设,但是,资本出去之后,最终的体现还是在产品上。反过来看,美国文化对中国最大的影响,不是企业,而是产品。所以,文化企业要认识到,真正具有竞争力的,并不是资本,而是内容的创新。
现在看来,阻碍中国出版走出去的关键原因,还是市场需求。国家层面和企业层面,走出去的主动性、自觉性都比之前有很大的提高,但是,我们走出去显得有些薄弱,还是和西方人对中国文化、东方文化的需求程度有关。我的基本判断是,这一两年,对中国文化产品的需求有明显增长,但不是普遍增长。明显增长,指的是了解的需求,普遍增长,是指市场的需求。这里有东西文化的差异问题,也有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力问题。国家综合实力的提升,将带动对中国文化了解的需求。
国外的文化产品,我们大量引进,有好的,也有很多一般化的。国外的文化产品在国内走得好,有产品质量的原因,更多还是市场原因,是消费的心理趋向问题。中国处于弱势,需要了解西方。西方一直对自己的模式和文化有优越感,对中国了解的渴望程度并不高,但是,会逐渐改变。改变的重要因素,首先不是文化,而是中国的地位。当然,随着中国地位的提升,我们应当在产品、市场、资本、实体方面积极尝试。其中,更多还是我们自身的障碍,比如,企业化程度,集团化程度,市场化程度等,总体上,我们还是在别人之下。如果我们的管理水平、经营理念高于别人,我们的机会会更多。
凤凰出版集团还是倾向于多元方式走出去,成品书、版权,从目前看,版权输出的比例更大,第三,尝试做子公司,第四,物色一些对象进行并购。基于前面对明显增长和普遍增长的判断,还是希望在国外有一个基地,这个基地的作用,不是马上产生文化影响力和经济效益,而是要训练一支队伍。这支队伍坐在纽约和坐在南京考虑图书策划,是不一样的,因此,与市场贴近的程度是不一样的。如果我们能物色到这样一个小的实体,培养一个队伍,在略亏的情况下,也值得做。
两类图书产品有可能成为我们出版走出去的排头兵,其一,中国古代文化的智慧,这是西方工业文明所缺乏的;需求,应该在它所缺乏的东西。第二类产品,就是中国发展的道路,就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我相信,西方国家会感兴趣,更重要的是,第三世界国家也感兴趣,中国的道路说明了一条,除了西方的现代化道路,还有另一条道路在。后发、以农业社会为主的国家如何发展?中国模式回答了这个问题。
■王亚非(安徽出版集团总裁)
成建制产业“走出去”
走出去的概念,原来就是指版权输出,但是,我认为,走出去概念的关键在“走”,不是“送出去”“卖出去”和“输出去”,而是合作出去,发展出去。我们在走出去的过程中,感觉版权输出是一个初级阶段,要有文化交流方面的延伸。比如,有些好书的版权输出后,对方由于金融危机的原因,或后续发展的原因,买了以后没有出,或者很少量地出,或者出过以后,没有真正深入到国外的家庭或文化圈子里。合作走出去和产业走出去就完全不一样了,合作走出去,双方的资金进行了真正的投入,不是简单的交易过程;产业走出去就更重要了。如果像我们现在的印刷(新时代印刷厂)走出去,是一个工厂,工厂是一个生产的过程,从设计、设备、生产、财务、采购到营销,是成建制的。而且每天都在生产,都在进钱,维持正常周转,经销的压力不会那么大。在国外,我们可以想象,一本书卖3000本,四五千本,也是很大量了,但是,能不能按照国外的标准养活国外的职员,或者养活自己派出去的职员?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建设一个生产基地,输出技术,输出工人,在这个基础上组建出版社,我们加印,我们销售,可以派我们的团队跟着书店去销售,也可以做直销。再扩大,这个产业基地可以辐射业务,可以共同合资、可以培训,可以旅游,可以进行文化产品的分拨,还可以建立中国文化城、中国龙城。
我们可能会选择中国对外援助,包括海外贸易、海外投资比较集中的地方,作为我们文化产业的支撑点,因为商业氛围形成了,中国人群也比较多了;海外政策比较稳定、社会比较稳定的区域,也是一种选择。就是说,在欧美,这是我们国家海外贸易比较多的地方,法律也比较健全,我们会进行产业投资,进行文化渗透;再有就是中国援外比较多的国家,非洲,南美,我们也希望,国家在进行援外文化设施建设的时候,可以交给文化产业集团来承担。比如说,一个博物馆、文化馆、图书馆的建设,除了房子的壳,信息的传输,文化内容的配套,文化产业集团更有优势。还有就是和我们国家有战略合作的区域,比如,东盟,有中国文化的根源,也有合作体之间减免关税的便利,我们也可以进行重点发展。还有就是全球自由贸易区,商贸很发达,文化必然也会有机会,比如迪拜。
单一卖书走不到国外家庭。现在,我们的一个数字电视、机顶盒搭配一本书、一个光盘,送到美国家庭,打开就能看到我们的书。
要真正想走出去,就要认真研究外经贸走出去的经验和案例。要注意的是,在海外的联营重组并非一帆风顺,如上汽和双龙,失败的原因不是我们不会做企业,而是价值观、管理模式没有对接好,包括国有企业在海外投资的考核体制、投资体制,都有问题。文化产业走出去,更需要文化背景的对接。
我们的新时代印刷厂运转已经比较正常了,收益还是不错的,一年2000万人民币左右。前景不错,政府订单很多,我们准备做二期,已经购买了新设备,厂房准备延伸。最近,我们在欧盟谈,准备在拉脱维亚再建一个新时代印刷厂,具体条件也在谈,拉脱维亚在欧盟算是成本比较低的,英语、德语、俄语通用,而且欧盟国家内部也没有关税,土地也比较大,如果将来我们开发的话,商业旅游、培训,加上其他文化产品的分配分拨,都是有前景的。
以实体为主,带动文化产品和相关产品,带动商务旅游、培训,包括演艺,形成中国文化的小集散中心,这是安徽出版集团走出去的路径。我们希望形成政府投资、企业经营,或者企业投资、政府补贴的模式。文化产品不是商业领域的实体产品,没有直观印象,没有消费必需的感觉,如果没有政府组织的强势推广,光从商业角度,恐怕文化在海外很快就没有自己的市场了,因为中国文化与西方的对接需要很长时间。国家对文化产业应该有政策性的银行,政策性的保险公司,和政策性的投资和基金,企业去运行,不能把文化走出去的任务完全依赖于企业。在海外的国有文化企业资产的增值保值考核体系也应进行改变,不可能投入就马上有产出和回报,而是先要铺开,产生影响。走出去,就要扎根。
■童健(浙江出版联合集团总裁)
创新“走出去”商业模式
在走出去的工作中,单一产品的版权贸易或图书实物出口和多元形态走出去,特别是资本走出去都不能偏废。从国际上看,实物输出和版权输出仍然是出版文化交流的主要内容,特别是随着中国出版不断和国际接轨,汉语在世界上普及的推进,版权输出和中文图书(包括中国出版的外文版图书)出口会有一个比较快的增长。因为版权贸易和图书贸易面对的是全世界出版业的自动行为,贸易讲双方自愿,经过贸易走出去的产品更可以深入贴近对方的市场,做到润物细无声。所以,我们现在迫切的任务是要培养更多的外向型出版和版权贸易人才,加强版权贸易,特别是版权销售人才队伍建设。资本走出去虽然更加直接,更加容易见效,但实际上现在中国出版企业的国际化水平较低,国有企业在承担投资风险上有弱点,不如民营企业经得起竞争。所以,国有出版集团资本走出去在短时间内还难以形成规模。因此,在资本走出去方面,靠企业自身的力量还有难度,国家层面对企业资本走出去要有更大力度的政策和资本支持。让企业去做国家的事情,国家扶持,企业出力、商业运作、科学发展,这可能是我们今后出版走出去的一个指导思想。国家甚至可以让某些走出去的资本运作项目进行全国招标。
在出版资本走出去方面,我们也不能一味追求图书走出去,可以先易后难,先外围后核心。比如可以印刷先走出去,书店先走出去,经营先走出去,再到内容走出去。
浙江民营企业的海外投资意识很强,浙江的GNP是全国最高的,浙江在外投资相当于有一个新的浙江省。因此,我们正在积极利用浙商在海外的投资基础带动浙江出版走出去。
走出去要实事求是,正确定位,科学规划,也不能一哄而上,还是要讲科学传播,讲商业模式。出版走出去和国家的综合国力紧紧相关,以综合国力为前提。国家强大,经济和文化发展,走出去才会脚踏实地。所以,出版走出去,还要用更多的时间回头织网,加强出版的原创力,挖掘中华文化的深层核心价值,有更多的好书,出版才能更多地走出去,这也是走出去的一个关键问题。
出版走出去,表达方式和话语习惯也一定要改。要把外宣的习惯变成贸易的概念,特别关注内容,挖掘中华文化深层的价值,寻找出版文化的“世界语”,是我们走出去的一项重要任务。其实全世界对中国的关注超出我们的意料,全世界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种关于中国题材的图书出版,但由中国人写的,或者翻译自中国的作品寥寥无几,大部分是外国人在写中国书。中国图书走出去的困难,除了语言和渠道,主要还是我们的图书表达方式和话语习惯不符合对海外读者的要求。目前我们集团正在规划和推进的三条走出去产品线,也试图努力根据外国人的表示方式、话语习惯,真正体现中国文化的核心价值。这三条产品线是:中国传统文化儿童绘本系列,突出原创性和国际性;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系列,突出深层的挖掘、专业的表述以及世界文化视野;中国经济模式系列,则寻求世界意义上的中国经济发展路径,以及在经济高速发展背景下的中国文化根源和中国气质。
明年,中国图书对外推广计划工作小组年会将在浙江召开,我们集团也正在以自己最大的努力,积极实践推广计划的精神和要求,努力寻求中国图书走出去的创新模式。去年以来,我们在开拓非洲图书市场方面找到了一些突破口,继非洲常见疾病防治读本系列后,我们正在非洲农业技术图书领域推进对外合作计划。博库书城的海外连锁和网络书店海外落地在美国和台湾之后,也正在更多的国家推进。我们在法国建立的出版机构也正在推出多个系列的法语图书。除了欧美市场,其实我们更关注非洲和东欧等国家,中国图书走出去,可能要更加关注这些经济不发达和欠发达,对中国更友好更关心,有发展潜力的国家。以承办总署华沙国际书展的参展工作为基础,我们在开拓东欧图书市场方面取得了进展。


上一版







缩小
全文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