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
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21世纪以来,传媒学术领域快速发展,逐渐摆脱了“新闻无学”“传媒无学”“影视无学”的状态。但是近年来,在审阅传媒类学术期刊来稿时,也感受到了两种明显的倾向。
第一种倾向是部分中青年学者长于高度理论性、思辨性文章的撰写,文章逻辑复杂且深入,但往往因为缺乏对传媒现实、社会现实的观照,而显得文章“悬浮”,理论高耸却难以落地;部分年长的学者长于对于现实问题、现实命题的捕捉和把握,善于对经验性素材进行总结,但所撰写的文章却往往缺乏理论性,缺乏必要的复杂逻辑,甚至像工作报告。
第二种倾向是部分思辨性的定性研究文章,虽然理论性、思辨性强,但因为缺乏数据支撑,导致结论难以令人信服,不能言之凿凿,有想象式研究之嫌,“心证大于实证”;另一部分数据性的定量研究文章,虽然有严谨的数据收集、分析、呈现的过程,有较强的科学性,但却更多是“工科式”写法,数据之外没有思考、思辨乃至贡献思想,缺乏对数据背后底层逻辑的规律性探究,“实证大于心证”。
近数十年来成长起来的两三代传媒学人,因为面对不同的时代发展、学科发展、理论发展、实践发展状态,形成了不同的研究取向、研究范式、研究路径、研究理念,甚至同一个议题的论文由不同年龄段的学者来撰写,其风格、逻辑、内容、观点可能大不相同。因此,未来传媒类学术期刊努力的重要方向之一,便是如何取不同世代传媒学者的优长,以及不同研究范式、理念、方法、路径的优长,让理论与实践、思辨与经验、定性与定量、心证与实证、研究的“天际线”与“地平线”等,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多元繁荣,共荣共生。
(作者系《现代传播—中国传媒大学学报》编辑部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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