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气灯效应施虐者

    ■[美]艾米·马洛·麦考伊

    “煤气灯效应”一词出自一部上映于1944年的美国电影《煤气灯下》。电影中，丈夫为了将妻子姑妈的遗产据为己有，暗中制造诡异现象，比如操控煤气灯的明暗，并坚称是妻子的幻觉，在妻子极度恐惧的时候孤立她，最终使她精神失常。

    如今这个词泛指一种心理操控的手段。煤气灯操控者通过长期否定、扭曲事实、制造虚假信息等方式，使受害者逐渐怀疑自己的记忆、感知甚至理智，最终依赖操控者。

    虽然煤气灯效应并不是人格障碍的明确迹象，且很多煤气灯效应施虐者没有进行过精神疾病诊断，但人格障碍的患者（无论是否确诊）很有可能在许多人际关系中使用煤气灯效应。在此，我们将重点把煤气灯效应作为一种特定的、更为常见的人格障碍来介绍。

    自恋型人格障碍

    具有自恋型人格障碍的个体通常会表现出一种浮夸的态度、持续不断地对赞美有过度的需要、缺乏共情能力和洞察力。抱有一种他是独特的、应该被特别对待的、可以强迫和操纵他人行为的信念，还有一种以自以为是的方式欺凌他人的倾向。

    患有这种人格障碍的人会通过操纵和利用周围的人来谋取自己的利益。自恋者可能会使用煤气灯效应来将他人置于被剥夺权利的位置上，以此来维持他们的自我优越感。位于权力高处的人更容易有自恋性特征，这些人可能会使用煤气灯效应来羞辱他们的仰慕者、压制他们的反对者，以牺牲公众利益为代价来追求他们的个人目标。

    边缘型人格障碍

    边缘型人格障碍的特征是情绪反应性增强、极度恐惧被拒绝、人际关系不稳定，其核心是一种空虚感。这种不稳定还包含一种倾向，即在对所爱之人的极端理想化和极端贬低之间变换，把所爱之人拉近或推远。

    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的个体会做出疯狂的努力，包括以伤害自己来威胁试图离开的伴侣，以避免真正的被遗弃。他们会利用煤气灯效应来使他人感到对于自己的幸福负有责任。在这种情况下，煤气灯效应与其说是用来有意控制另一个人的企图，不如说是用来满足边缘型群体自身安全感需求的手段。

    其他社会病态障碍

    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和变态心理的个体也可能是煤气灯效应的罪魁祸首。反社会型人格障碍也被称为“反社会人格”，其特征是无视或侵犯他人权利。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个体不遵守社会规范，他们通过欺骗或说谎的方式来使用煤气灯效应，将有害行为指向陌生人，而不是所爱之人。

    虽然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和变态心理有时候可以互换使用，但两者在强度和针对性上仍然有所不同。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个体不太可能故意把最亲近的人作为攻击目标，而有变态心理的个体对于家人、朋友或陌生人都有可能做出伤害性的行为。与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个体一样，有变态心理的个体同样不关心自己行为的后果，且缺乏共情或懊悔。他们可能是真的很享受伤害其他人的感觉。

    （《煤气灯效应：摆脱精神控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4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