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中外的作家都非常重视文章的结构问题。如果说主题是文章的灵魂、材料是文章的血肉,那么结构就是文章的骨架。一篇文章先写什么、后写什么、以什么为线索来写、如何排布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都需要我们在写文章时认真思考,如果“阵势”排布不佳,再深刻的中心主旨、再鲜活的素材内容都可能会让读者觉得不明就里、不知所云。
第一,文章结构安排最基本的要求是完整。所谓完整,意味着文章各部分要相对齐备。写记叙文要有“起因、经过、结果”,写小说要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写议论文要有“引论、本论、结论”,构成文章的各个局部能够形成一个完美统一的整体,文章的结构才算完整。
第二,在完整的基础上,更高层次的要求是严谨精巧。所谓严谨精巧,用茅盾先生的话来说,就是“前后都是匀称的、平衡的,而且是有机性的”。想要做到这种结构上的匀称和平衡,文章层次就要清晰,逻辑关系就要严密。
写文章时,我们一般按照时间顺序、空间顺序和逻辑顺序组织材料,这就形成了“横向结构、纵向结构、总分结构”这三种最基本的文章结构。如果我们对基本结构加以组合套用或者灵活转化,则会让文章更富于变化,提升文章的艺术性和感染力。比如《长城脚下是家乡》一文,作者从“我”的视角出发,讲述了顺子大学毕业后回去建设家乡的故事。在行文过程中,作者自然地穿插了“家乡作为古代驿站,也是古代通信文明的见证”等历史情节,历史与现实的交织、顺叙与插叙的综合运用,使得文章既流畅自然又摇曳多姿。
第三,巧妙设置文章线索可以将内容有机地连缀起来,组成统一整体。线索可以是物,可以是事,也可以是一种思想感情,只要能够体现素材之间的内在联系、体现文章的主题思想即可。如《让鱼洞河清清流淌》一文,作者将张国伟和鱼洞河紧密联系在一起,以张国伟与鱼洞河之间的故事为主线,同时交代鱼洞河从清澈见底到被污染再到经过治理后重现美丽的变迁历程,使文章情节更为丰富,也更好地展现了主人公的内心世界。
第四,精心设计的开头、结尾、过渡和铺垫,也是一篇好文章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比如《留在濮阳,爱上濮阳》一文,开篇写父亲带“我”在濮阳认识新的世界,而结尾写“我”的儿子从濮阳开启更为遥远的旅程,去认识更大的世界,这种巧妙的首尾呼应,让文章读起来回味悠长。
第五,必须明确的一点是,一篇文章最重要的是思想内容,结构的安排必须服务于思想内容,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以中心为统帅。所有的结构模式都不能机械套用,必须要根据文章主旨决定详略取舍、合理安排逻辑排列,才能真正称得上结构精巧。
综上所述,一篇文章唯有精心构思骨架,以中心为统帅,以统一为原则,将材料按轻重主次有逻辑地排列,并辅以精心设计的开头、结尾、过渡和铺垫,才能做到脉络清晰、紧凑自然、引人入胜,实现周振甫所说的“艺术上的完整和谐”。
(《人民日报教你写好文章 技法与指导(初中版)》人民日报出版社2024年出版 何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