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己度物。无论是殷商时期盛行的龟甲象卜还是《周易》记载的蓍草卜筮活动,其本质都是人类凭借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和旺盛的感知力认识外界的过程。早期的人类尚不能形成对外在事物的理性认识,他们通过以己度物的认知,敞开了心智理解并吸收事物,在这个过程中成功地“打破了‘此心’与‘彼物’的界域,使我变成了物,也使物变成了我”。用《易》象阐释太极本身,就是“以己度物”的诗性智慧之体现。
英雄符号。在《周易》诞生的国度,伏羲作为传说中的历史人物,成为记载在《周易》中的“英雄”的化身。这种被标记的“英雄”,是古代本民族的人们自身情感和体验投射的对象,属于“审美移情”。审美移情的投射者会不自觉地对投射对象产生情感上的认同与共鸣,因此,人们普遍具有一种“英雄”情结。而《周易》中的伏羲实现了由神话中的“创世神”到历史中的“英雄”的角色转变。他也超越了作为实体的“人”的范畴,成了具有隐喻和情感意义的意象符号。
诗意言说。原始人的诗性智慧体现在语言上,就是诗人们通过以己度物的隐喻和象征的言说,使得本无生命的实体在诗中有了自我知觉和情感。作为中国诗歌雏形的《周易》卦爻辞,在比兴、寓言、传说和情感等表现手法上体现了原始诗歌的诗性色彩,彰显了中国文学的诗性智慧,对中国古代文论体系的建构也产生了直接或间接的影响。
(《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4年第4期 陈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