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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24年08月17日 星期六

    黑龙江之源

    《 文摘报 》( 2024年08月17日   03 版)

        ■杨拓

        快艇溯流而上切割着江面,尾部掀起机翼形的白色水花瀑布,虽然是伏天,快艇与空气擦出的惯性冷风还是令人感到一丝丝凉意。沿着中国版图雄鸡之冠的国境线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从洛古河村来到了黑龙江源头,望着苍莽的远方。“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不知为什么,见此情景立刻生了这句唐诗的心境。中国境内的额尔古纳河和俄罗斯境内的石勒喀河在此交汇形成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Y”,不过这“Y”字三线交叉的地方形成一个圆圆的江心岛,因为是界江,不好探个究竟,小岛蛮荒一片,似乎千百年来无人驻足,让人感到无比神秘。开快艇的师傅说:“那是俄罗斯的地界了。我们只能瞅一瞅,看一看。”

        额尔古纳河和石勒喀河两条河的交汇,像两股经绳攒足了劲儿拧成一根叫黑龙江的绳索,劲力与气势在这个地方便得到了加强。左岸是树,右岸也是树,一只鹰在江上疾飞,从左岸斜向右岸,又从右岸转向左岸。扇动几下翅膀,最后迅速直飞,如是反复,这就是自由遨翔吧!显示着一种作为鹰的优越感。

        快艇原路返回时,我们又重复了一遍看过的风景!洛古河村子码头上的人群形成几簇,大家在江边或坐或蹲或卧,不时有人呐喊几声,让在城市里不好意思做的事在此得到宣泄和释放。有人用扁石打着水漂儿,只见石子在流动的江面上跳舞一样形成三五个跃起的水花,再无声地沉进江底。那时正逢枯水,江面便瘦了许多,岸边浅水处很多小鱼欢快地游动着,水清冽得能看清手掌纹,黑的并不是江水,所谓的黑龙江之“黑”是黑土地的河床使然。

        我从小便生长在以黑龙江命名的黑龙江省,却第一次看到黑龙江,我曾在左岸的俄罗斯的哈巴罗夫斯克看到过黑龙江,俄罗斯名曰阿穆尔河,在河边瞭望远处的祖国,看着奔腾的黑龙江,内心无限感慨,深深地感受到祖国的强大。

        洛古河码头上的广场立有一块巨石,近两人高,上书一阴文行书“源”字,鲜艳欲滴的红色还没有风剥雨蚀的苍老经历。洛古河村不足百户人家,民居却很有特点,屋顶都是用木板错落着铺成,坡度很陡,经年的日晒雨淋,青黑的颜色说不清楚是漆过的还是时光雕刻的痕迹。所以临近村子时,远远看到的是一个黑黑的村子,如果在冬季白雪的包围下,这个小村会是怎样的一种风景呢?有人家的院子里高高地立起一木杆,用滑轮吊起正方形、三角形不等的网罩,晒些小鱼、小虾,以防止蚊蝇的干扰,这是小村人的智慧在高高地挂起。

        临近中午,出租车司机把我们领进一农家乐就餐,很干净的院子,四周摆满了开得艳丽的鲜花,都是北方常见的草本花卉,步步高﹑扫帚梅……这家有个八旬老人忙前忙后的,伏天还穿着棉裤,引起我的好奇。老人说,早年冬天在江里劳动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所以就得长年穿着棉裤,往事并不如烟的他,一定还有很多说不完的传奇,只是我这个旅人,没有时间和老人家彻夜长谈了,擦肩而过的缘分,也许我们不会再有第二次见面。

        洛古河村旁的黑龙江奔流而过……

        (《黑龙江日报》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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