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哥
今年春节很多北京人都出了京,无老家可回的北京本地人,去处极为集中,不是在海南,就是在云南。
我过了一个很普通的年。这个“普通”既不带一丝遗憾,也没有什么不满,这么一个普通的年,竟也做了很多好久没做的事,就冲这点,就足以让我满意。
过年从收拾开始。三十儿上午,我们仔细打扫了屋子,
我很喜欢大家各自归位负责自己地盘卫生的那个状态,为了同一个目标忙碌,每个人都参与到让这个家更好的行动中。
当然,更重要的是,打扫卫生这件事可控,且付出马上就可以看到回报,你绝不会因此挨坑、白干、被谁算计,费了多少劲儿,就看到几分成果,所有结论自己判断,所有结果自己享受。
晚上我们自己做了年夜饭,不但没有大张旗鼓,还精简下去了几个菜,既然没那么多人吃,就不必为图一个年夜饭的虚名而浪费——简单的结果就是年夜饭盆干碗净心情舒畅,没有剩饭菜。
第二天,去我妈家。我妈包的饺子不是单纯的饺子,而是饭、菜、汤的集合,是我会“定期想念”的自家味儿食物。
去年年末,各种状况频出,从混管隔离,到我小家四口陆续感染,中间爷爷去世,整个混乱状态持续了一个多月。我父母未被感染,为了去奶奶那儿看护,大家也有一个多月没有在一起吃饭,对我妈的饺子就更为想念。
后面的几天,我们做了一些普通的冬天该做的,但有一些竟然三年都没做过了,比如逛商场。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全家逛商场了,久到对孩子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在货架上直接翻看探索、当时就可以试穿看样子,渴了就喝饿了就吃,这所见即所得、立时收获的满足,让他们欢快。
在皇家园林颐和园滑冰大概是北京小孩特有的游乐项目,本年度第一次上冰,自然要玩得通透一些,在五六级西北风里体验北京小孩儿的乐趣,顶风比赛,花式滑摔。
上一次来颐和园滑冰已经是四年之前的2019年1月,也是五六级风,同样冻出了高原红。四年过去,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不少,平日里也多了些烦恼和忧伤,但在这一刻,看着冰面上乱飞的两个孩子,只希望他们的快乐被成长稀释得都慢一些、缓一些。
这就是我过的普通的年,平淡,但久违。
(《北京青年报》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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