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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摘报 2023年02月04日 星期六

    浏阳烟花迎来“最好一年”

    《 文摘报 》( 2023年02月04日   01 版)

        2023年春节期间,一款名为“加特林”的烟花一直占据全网注意力。它射速快、火力猛,故而得名。

        在有着“中国花炮之乡”称号的湖南省浏阳市,一家烟花厂厂长刘冰峰对此感知分明,以往出厂价在16至19元之间的“加特林”,价格大幅上涨,最低也在40元左右。“涨一半是最低概念。”刘冰峰说,“经销商可能要卖到一百多。”

        他的货在春节前一个月已经售罄,“所有的正规厂家基本上库存都已经清零了”。

        先交定金,也没法全提货

        在刘冰峰所在的浏阳市大瑶志源花炮厂旁,春节前守候着许多外地来的客商。

        春节前的一个月是厂里最忙碌的时候。客户的货车在厂里排成长队,一天最多会从厂里发出四五十车。该烟花厂生产的“加特林”销往各地,近到湘鄂,远至辽宁。刘冰峰介绍,自家烟花厂2022年的“加特林”产值在8000万到1亿元之间,这是“因为涨价,实际上产量还没有2021年那么多”。

        许多老客户提前下了订单,打了定金过来,但刘冰峰交货时,“交不满,交不齐”,一些订单只能按比例交货,让客户先领走一部分。不惟刘冰峰,供不应求是烟花厂的普遍现象。

        浏阳市华宇烟花制作有限公司是当地“加特林”的龙头生产商,自称2016年首创并上市“加特林”烟花。其董事长黎先权告诉记者,他们2022年只完成全年客户订单的60%~70%,2023年订单暂无暇顾及。

        客户不断地打电话询货,刘冰峰反复解释,但依然有人开着车跑到厂里,看看是不是真的交不上。

        产量跟不上的现实原因之一,就是烟花生产有多重限制。“加特林”需要有单独的生产线,与喷发类烟花或鞭炮不同,生产“加特林”需要将纸张卷成圆筒,装上底座,算起来有几十道工序。这些工作依赖于工人手工制作,目前还不能实现自动化生产。除了自家工厂生产以外,一部分烟花产品也会交给别的厂家代加工,但依旧捉襟见肘。

        刘冰峰厂里负责生产“加特林”的工人有约两百名,他们一天能生产约四千箱“加特林”,每箱里有8个。然而疫情管控放开以后,工人陆续感染。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只有十几名工人上班。而且有些岗位需要有特种作业操作证,其他工人无法代班。

        卖奶茶的,都来帮工

        刘冰峰所在的大瑶镇是“加特林”烟花的发源地,这座小镇地处湘赣交界处,距长沙约一百公里,镇上随处可见花炮元素:“放花炮的小孩”雕塑、中国花炮文化博物馆、浏阳国际花炮商贸城、花炮始祖李畋广场、花炮文化步行街……这里是全国最大的花炮原材料集散中心,花炮产业链上的各环节皆有,12万常住人口中,直接从事花炮行业的有四五万。

        而在花炮旺季,非花炮行业的大瑶人也会加入进来。

        46岁的刘斌(化名)在大瑶镇一家中型花炮厂做背皮,负责给纸筒外筒贴上包装。他注意到,在春节前夕的赶工期中,卖奶茶的、卖小菜的、卖衣服的,都暂时放下手里的生意,加入帮工队伍。

        给“加特林”贴皮,厂里的规矩是按件计费,特殊时期又给了计时补贴,加班一小时能多挣20元。算下来,干一天赚大概350元,是全年最高日薪。

        刘斌所在的烟花厂主要生产小型喷花系列,生产“加特林”是近一两年才有的事情。大部分厂子都专做某一系列,较少能拿到两类以上许可证的。

        在刘斌的描述中,他所在烟花厂是中途添了“加特林”的生意。“我可以买吐珠系列的花炮,把它们组装起来,做‘加特林’就是这样的。”他解释,“加特林”是吐珠式烟花,“原先是一根一根放的,点燃引线,一根一个亮珠,慢慢地往天上冲。现在是把十几根用引线连起来,点燃引线后,十几根同时射出去”。

        张明福说,早在前两年“加特林”刚开始走红的时候,浏阳市烟花爆竹总会就牵头制定了“加特林”的团体标准,对产品质量各个方面都有严格的要求。浏阳市政府官网显示,“烟花爆竹吐珠类加特林团体标准”在2022年3月正式发布实施。浏阳市质量监管局、应急局、烟花爆竹总会等机构亦在全市开展过“加特林”烟花产品质量安全专项检查工作。

        张明福提醒:“消费者还是要到正规店铺去购买有标志的、正规工厂生产的,这样产品更有保证、更安全。”

        转型升级的必经之路

        2023年1月初,湖北人丁程专门开车带着儿子到浏阳选购花炮。浏阳花炮市场琳琅满目,摊子上摆着各色烟花,铺面里存货更多,“加特林”单价65元,“仙女棒”10盒40元,母子俩挑了几个小时,总共花了530元。

        在湖北宜昌,范悦(化名)带着孩子去买“加特林”时,价钱涨到了每个约一百元,但不限购,“货源充足得很”。

        张明福说,2022年浏阳烟花爆竹的产量相较于往年提升25%至30%,价格也适当上涨,整体形势是历年来最好的一年。

        烟花兴衰关乎许多浏阳人的收入来源。一位做了几十年烟花生意的浏阳人总结,在当地,有近半家庭通过做烟花或辅材养家糊口。疫情三年,烟花人走过了几个寒冬,直到疫情管控放开,有些城市相继解禁或改为限放,烟花行业才慢慢好转。

        禁放多年以来,不少烟花厂家关了门。刘冰峰感叹:“原来大瑶一个镇,一百多家厂,现在算起来可能只有三四十家厂。”

        在张明福眼中,这是转型升级的必经之路:“有些不符合安全条件的、没有品牌的、没有质量的、没有管理水平的、没有安全投入的企业逐步被淘汰。”

        离春节还有五六天时,刘冰峰厂里的货基本已经发完,他留了十几件烟花,一些分给亲戚朋友,剩下的留给自家。每年春节,家人都会一起放烟花。

        (《南方周末》1.31 高伊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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