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琨若鱼
我从事招生类面试官工作时,若陈述人说自己喜欢读书,一般会跟进追问:“最近看什么书?”
“最近看什么书?”还是很难回答的。身边书籍、杂志随手可得,看得杂,看进去后经过消化,就是自己的了。专业书?引不起共鸣;经典名著?读得太晚了,容易暴露什么;为避免面试冷场,有的脱口可出的是日常看的《周刊》,一本文字容量至少5万字有吧;但是,这算不算看书呢?
学校图书馆每年年终把过时期刊捆扎好,有需要的老师可以自取,节省了学校处理的工作量。“过期”是指封面日期的时效,在上海街头书报亭缺乏的环境下,这些杂志早被特定读者觊觎着。吴老师每年等到这个时间来抢《周刊》,他家每年都订了该杂志,但看到打包整齐的一捆,吴老师仍忍不住收藏一份。
杂志就是杂的日志。上海之前因疫情导致大伙儿“原地不动”两个月,本地周刊曾用三期容量翔实记录了发生的故事,为便于后人查阅档案。毕竟,虽亲身经历,但难保几年、几十年后你还记得那些细节,而记者们采写的故事,却一直保留在杂志中了。
一本杂志从新闻角度看,似乎周期短,生命力不强;但它的日期正是历史的分分秒秒。
那么,看杂志到底算不算读书呢?这个问题,如我看见女儿用点读笔而不用英汉词典查单词一样困扰。翻阅厚厚的英汉辞典,是学习破万卷的证据,点读笔是信息技术时代学习模式。
一个资深的中学语文老师说:“只要读文字,就是看书。”她从包里拿出一本袖珍版的《山海经》送给我,“不管什么,读就好了”。
(《新民周刊》2022年第4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