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菜园梦想

    ■怡文

    在上海，越来越多的小区都经历了封闭管理和核酸检测，半夜调闹钟起来抢快递小哥买菜，再次成为大家共同的关注点。

    今天有一则小视频被大家广为流传。视频里，一则画外音自豪地展示自家种在院子里碧绿诱人、长势喜人的各色蔬菜，自豪的女主人更是放话出来说“根本吃不完”。这对疫情当下抢不到菜的广大群众来说，是多么受刺激的痛点啊！

    话说自己种菜这事儿，住乡下那几年，在自家后院里倒是也玩过。种过好几种蔬菜，因为我和队友两人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稍微复杂点的都被我们养死了。比如南瓜就感染了真菌，叶子大片大片地枯死，又喷药又去除感染的叶子，最后忙活了几个月，只结出来两只小小的南瓜，样子虽然挺好看，但考虑到付出的努力和其他成本，这南瓜贵出天际去了，比什么有机菜都贵，最后吃了两顿南瓜煎饼就没了。

    另有两种蔬菜印象深刻，一个是大葱，就是超市随手买回来的那种，吃完上面的部分，随手埋了一截根部，它就凶横地长起来了。一开始还模样清秀，尤其开的花，小小一簇开成一个白色花球，纤细的蕊顶得高高的，一小簇就像一顶小公主的皇冠，又美又仙。开过花以后，画风突变，越长越粗，最后一个个胖得倒在地上，完全不顾形象了，气味也是极其霸道。

    另一种是土豆，也是因为超市买了土豆一时没吃完，发芽了，就埋进土里，这就没完没了地出芽开花，后来简直成了灾害，挖也挖不干净。队友后来想把它们统统清掉改种别的，竟是总有漏网之鱼，隔一阵子又见它们耀武扬威地开出紫色小花来。种土豆要谨慎啊，请神容易送神难，再也没有回头路。

    水果也种过，也属于随手种系列。吃完了牛油果，就把那个乒乓球大小的核埋进土里，隔了一个冬天，欣喜地看它冒芽。后来就抽枝长叶，猛蹿个子。等它的个子长起来了，我和队友才尴尬地发现，事先没好好规划，这家伙可是一棵树啊！我们俩随手扔下的几个核靠得太近，一下子挤在一起长出了三棵！为了让它们以后都能有地方舒展开，我们试着挖出一棵移到别处，可也许挖的时候伤了哪儿，那棵牛油果树没有成活。剩下两棵，我们都不敢乱动了，只能由着它们挤在一起长。种植可真是一个需要事先好好规划的技术活儿呀！

    所以，我倒是再也没有羡慕视频里别人家的菜园子，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儿。就是再给我这样一个小院子，蔬菜里我也只能种活大葱加土豆，好像也没法指望它们当日常蔬菜吃，还是继续半夜上闹钟抢菜吧。

    （《三联生活周刊》2022年第1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