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殖民活动早已退出历史舞台,但是殖民主义对西方社会文化依然有着不可低估的影响力。俄罗斯智库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研究员奥列格·巴拉巴诺夫表示,在英国东印度公司以及后来的英国殖民者开始殖民活动后的很长一段时期内,殖民活动被美化和“神化”了。部分西方人把17、18世纪海上殖民活动美化成拓荒者的英雄主义事迹和传奇故事。此外,19世纪快速帆船和远洋通信的出现也成了殖民主义“神话”的一部分。
西方殖民主义制造的另一个“神话”更为复杂。巴拉巴诺夫表示,这个“神话”建立在西方中心主义的老套范式中,即所谓殖民主义是“仁慈的”和“进步的”。它宣称,英国等殖民国家给被征服国家带来了技术,建设了大批基础设施,促进了教育发展,并允许殖民地居民有权在宗主国接受高等教育、让殖民地人民通过总督(或其他地方殖民机构长官)领导的委员会参与政治以及提高妇女地位等。
近来某些西方学者认为,殖民帝国本身并非一种意识形态建构,而是一种特殊的历史现象,在历史上作出了其所谓的“贡献”。有学者还提出了所谓的例证,如“1807年以后大英帝国对‘大西洋和非洲奴隶贸易’进行了打压;20世纪初期,非洲人在南非开普殖民地获得了选举权,并在1940年5月至1941年6月期间,成为非洲对抗欧洲法西斯主义的唯一武装中心”。
针对此种观点,从事非殖民化理论研究的德国拜罗伊特大学政治学教授萨贝罗·恩德洛夫-加茨赫尼进行了分析和批判。他认为,这种观点显然是以偏概全。他举例说,任何将奴隶制的废除归功于大英帝国的企图,都忽视了非洲被奴役人民从被抓捕直到在美洲种植园劳动期间的持续反抗。1791—1804年的海地革命就是这种反抗的象征,被奴役的非洲人民起来反对种族主义、奴隶制和殖民主义,这无疑表明欧洲殖民者施行的奴隶制度是历史的逆流。
恩德洛夫-加茨赫尼提出,在南非开普殖民地,殖民者将一些特权授予少数他们认为的当地所谓“文明人”,并且称这是殖民帝国带给当地的“礼物”。这种极不公正的做法充分表明,殖民者有意将非洲人进行人为割裂和非人化处置。事实上,非洲的反殖民斗争不是为了在殖民帝国的统治下获得投票权这样的小事,而是为了非洲的非殖民化和夺回作为人的尊严。
此外,殖民主义者留给当今国际社会的显著印记,就是原殖民地的边界冲突。这些冲突都植根于殖民主义,是殖民主义无法抹去的原罪。
(《中国社会科学报》9.3 闫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