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叶子的重量

    ■王国平

    “要挖30厘米深的坑，茶苗入土四到五厘米，再倒肥料，最后上一层土……”白茶种植已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青川县青坪村一组村民焦元会还记得种植茶苗的要领。他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一开始听说要种茶叶，不知道怎么动手。是浙江的专家黄杜人给他“扫盲”了，“要感谢人家，跑这么远来做好事”。这份真诚，是黄杜人坚持下来的一个重要动力。

    在“白叶一号”的“婆家”，黄杜人已经很自如了。原本吃不惯、住不惯，待上十天八天的，自然就习惯了。跟三省五县“走亲戚”，大家坐在餐桌边，蹲在茶苗旁，聊茶的事，也聊心事。

    黄杜人说：我们也穷过的。都说我们那边是“七山一水两分田”，就那“两分田”，我们不放过，不是种这个，就是种那个，停不下来。难道就这么穷下去？为什么？不认这个理！

    这是在共情。把自己摆进去，把别人拉进来。

    黄杜人说：你要说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其实也一样。我们本来就是农民，茶叶这事就是干农活嘛。话又说回来，你要说我们这些人不一样，还真是有点不一样。我们就是从问题堆里闯过来的。遇到问题就想办法，不怕事。办法总是有的，人总是要往前走的。

    送了“白叶一号”茶苗，也送了“种茶经”，黄杜人还要送信心。

    黄杜人说：其实你们这些地方，种茶叶的历史很久了，现在的规模也这么大。为什么没有发展起来？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品牌。大家辛辛苦苦种了点茶叶，卖不出去，自然没法致富。这方面，我们安吉有经验，我们慢慢聊。

    这属于点穴式分析问题了。

    人在茶清香，人走茶不凉，黄杜人和这些受捐地区的兄弟姐妹是“命运共同体”。

    普安县地瓜镇屯上村党支部和白沙乡卡塘村党支部，分别给黄杜人送来鲜红的锦旗。屯上村的是“一片叶子显真情，感恩奋进助脱贫”。卡塘村的是“白沙白水白叶情，连情连义连党恩”。

    2019年的茶叶座谈会上，青川县沙洲镇青坪村的受益茶农，给黄杜人送上一块匾额，里边镶嵌着一幅书法作品，10个大字，“一片感恩叶，携手奔康路”。

    （《一片叶子的重量——脱贫攻坚的“黄杜行动”》浙江文艺出版社2020年出版）